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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我这还担心着关美苓,双脚被离了地被人抬了起来。
我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四周毫无动静,无人支援。
俩人抬着我颠了一小段路,我被塞进车子里。
黑袋被扯下,我还没看清什么,眼睛就被黑布蒙住。
“大哥,你们开个价,要多少我都给你!”
我再次企图策反。
然而,嘴巴紧接着就被封口胶粘住,手脚也被绑住。
我只能,尽量平复内心的恐慌,老实安分地靠坐在座椅上。
眼下,我要尽量保持体力,尽量不激怒绑匪避免让自己受伤。
从刚才的脚步声,绑我的三人应该全上车了,再加一个司机。
别说我一个弱女子,就是大男人,也无法以一敌四。
我竖起耳朵,希望能听到点有用的信息。
结果,除了车轮摩擦疾驰声和风声,再无其他。
这些绑匪,挺专业。
是谁和我这么过不去,要绑我?
是厉宴庭的仇家?
抑或,是我自己的仇家?
要是我的,那只有两个可能。
一是厉西洲宁馨儿。
一是宛菲菲。
我手心冒汗,脊背泛寒。
前世,我已经在厉西洲宁馨儿手里死过一趟,因而,若是他俩绑架我,肯定有杀我之心。
而宛菲菲,就她那疯疯癫癫的状态,杀我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 无论这主谋是谁,我这小命都很危险。
包包里的手机开始响,估计是关美苓或司机打的。
包被拿走,很快,没了声音。
应该是关机了。
我尽量冷静下来,思索之后的对策。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开始颠簸。
“靠,这破路!”
低哑而粗犷的嗓音从我身边响起起。
刚刚他们跑出来,我匆匆一瞥,三人身形都很魁梧。
再结合他们利索的动作和上车后小心的言行。
这些人,应该是收了钱替人办事的专业绑匪。
而我的处境,显得更加危险。
想要逃跑的可能性极低,就连往外传音讯的可能性都很少。
车子颠簸了好久,终于驶回平路,又驶了几分钟,车子才停下。
车里的人依旧没交流,车门打开,我被抬了下车。
脚步声很细微,有瑟沙声,还有鸟鸣。
草地,绿树。
脚步声响起,体感阴凉起来。
很快,我被扔在冰冷的水泥地板上。
依旧很安静。
这里,应该是个废置在郊外的仓库。
我突然想起来,下车后不久,有阵阵桂花香飘来。
华都的气候并不适合桂花生长,而华都有大片桂花的地方,只有南郊边远的一个植物园。
这个植物园有投资商,但随着近年各种主题公园及大型动物公园的兴起,植物园早几年就关了大门。
这里渐渐荒废,人迹罕至。
南郊植物园桂花园附近,还有大片草地的废至厂房。
关键信息一直就出来了。
然而,我手脚不能动,眼不能看嘴不能说。
手机啥的也被扣了,我要怎么样,才能把这些关键信息传给厉宴庭或警方?
我暗暗心急,却无济于事中。
粗略估算,这时离我被绑架近两小时了。
如果对方是绑架求财,厉宴庭应该已经接到电话。
若只要我的命,那电话不会打。
至于厉宴庭那边,应该第一时间知道我被绑架并已经和警方接触,商量营救我的办法。
所以,我眼下,尽量别刺激这些绑匪,安分一些,以不变应万变。
周围很安静,几位绑匪把我扔下之后,就好像消失不见了。
不知又过了多久,杂乱无章的脚步声传来。
有轻有重,有快有慢。
和刚刚全是稳健规律的脚步声不同。
听起来,应是有男有女。
我浑身寒毛直竖。
他们这是,要把我转移到别的地方?
还是来教训我甚至杀掉我?
身上接踵而来的疼痛,给了我明确的答案。
那是棍棒抽|打在身上的感觉。
硬而重,第一棍,打在我手臂上。
我强忍着剧痛,弯身绻缩着把头护在手臂内。
腰部被狠狠踹了一下。
“贱货!”
明显是捏着的嗓音,加之这力度不像出自男人之脚,我基本确定打我的是个女人。
是宁馨儿?
还是宛菲菲?
这俩人,都对我恨之入骨。
棍棒一下接一下地落在我的肩膀、脊背及手臂上。
剧痛让我几近晕厥,我紧咬着唇让自己尽量保持清醒,也尽量护着身体和头。
“差不多行了,别搞出人命!”
是粗犷低哑的嗓音。
“她的命不值钱,没了就没了!你们怕什么?”
捏着的嗓音尖叫着。
棍棒落得更疯狂,剧痛让我意识渐渐模糊。
“行了,你不命,我们还要!”
粗犷的男声伴随着棍棒落地声音,我紧绷的神经一松,晕了过去。
……
我是被浑身的剧痛痛醒的,睁眼,对上厉宴庭胡子拉碴的脸。
“冉冉,你可算醒了!”
厉宴庭急急俯下身,布满红筋的眼死死盯着我。
我撩起眼皮看一眼窗外湛蓝的天,又看看挂着的点滴瓶,才又看向他。
“我没事了?”
厉宴庭红着眼,“对,你放心,你现在在医院,没有人可以再伤害你。”
我张了张嘴,“我渴……”
厉宴庭连忙拿过杯子,把吸管塞进我嘴里。
他忧心忡忡地问,“是不是很痛?”
抬手按了呼叫铃。
我吐出吸管,轻点一下头。
“嗯,很痛。”
他心疼地摸摸|我的脸,“医生很快来过来,打了针就不痛了。”
我轻应一声,浑身实在痛得厉害,便又闭上了眼。
我听到厉宴庭和医生交谈,说加了止痛药。
止痛药效很快生效,我心安稳了下来,脑袋发沉,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窗外黑沉沉一片。
身上的痛感,稍稍减了一些。
我再睁眼,便见厉宴庭还维持着白天我看到他的姿势绷直着身坐着,但眼睛,是闭着的。
大概,是实在累了,没忍住眯一下。
他眉宇深锁,人显得憔悴疲惫。
一下子,仿是老了十岁。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这般落拓的模样。
我有点心酸。
“厉宴庭……”
我轻唤他。
他立即睁开眼,眼睛依旧布满红筋。
我心猛地揪了一下,抽搐着痛。
厉宴庭紧张地凑过来,“还是很痛?”
我摇头,“好很多了,绑架我的人,抓到了吗?”
厉宴庭神色闪过抹杀气,但很快掩藏后。
“暂时还没,不过不用担心,会抓到的。”
我点头,一字一顿说道。
“三个男人,一个女人,打我的,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