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小心,这个孩子是被感染的。”
老张面带恐惧,赶紧把温穗给护在身后。
温穗不明所以,“什么感染?”
老张查看了一下车子,车头已经被撞坏,小孩儿还在一旁哭。两只眼睛红得吓人,仔细一看,其实手心也是红红的,胳膊上脖子上也有不少的红点,看起来十分吓人又觉得可怜。
这个孩子还算是善良又可怜的,只觉得身体不舒服,然后一直掉眼泪,哭得撕心裂肺,却没有做出伤人的举动。
而仔细一看,有些人已经癫狂起来。
但是这样的人并不多,而且也都被那些穿着jun装的人给带走了。
老张一时间也不好跟她解释,只想着把她带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可是四下混乱,想找一辆好车也难。
恰逢这个时候,俞嘉洛开着车路过,看到温穗就这样站在街道中心,周围都是混乱嘈杂的声音,旁边还有不少人。
其中就有个被感染了的小孩,一边挠着自己的胳膊,一边痛哭。
俞嘉洛眯着眼看了一下,带着几分压制不住的戾气,见温穗就要蹲下去去看那个小孩儿,他倏地走过去伸手将人往自己身后一扯。
温穗吓了一跳。
“这么不怕死?”俞嘉洛语气有些冲,眼神阴郁,看着比那个在哭的小孩儿还要吓人。
温穗说:“你怎么在这儿?”
俞嘉洛没理她,斜了旁边的老张一眼,还有那辆车头已经撞坏的车,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
俞嘉洛说:“跟我上车。”
于是不由分说地将温穗给拉到了自己的车上,老张也赶紧跟了上去。
俞嘉洛问:“要去哪儿?”
温穗说:“出来看看。”
俞嘉洛直接被她给逗笑了,挑着眉戏谑道:“在这样混乱的时候还想着出来看看,恐怕也就只有你一个人了吧?你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毫不留情地嘲讽,“别以为宁解来了,你就出门都可以不用带脑子。这是K州,什么事儿都可能发生,也什么可怕的人都有。不想死就老实一点,把你的那些罗曼蒂克的想法丢进垃圾桶。”
“自己出来的,他不在?”俞嘉洛嗤笑一声。
温穗现在可没有心情跟他插科打诨斗嘴的,冷着一张脸就要伸手去拉车门下车。
俞嘉洛见她真生气了,就拦住,给了前面老张一记凌厉的眼神。
老张立马出来打圆场。
“家主,咱们还有事要做,现在外面确实很混乱,去哪里都不太安全。俞小少爷现在给我们一个方便,不如也好问问他一些事情,这样我们做事也方便。”老张说。
最近这些天都不太平,其实在西区那边早有端倪。现在一片混乱,都蔓延到中心区了。
听说双生家族为了报复,连xi菌战都打起来了。现在路边看到的红眼人,就是被感染的。
照这种情势发展下去,估计整个K州都难保。
俞嘉洛简单地把事情说了一遍,语气轻描淡写的,但是事实远远比他口中的要严重许多。
温穗感觉到现在的人都人心惶惶的。而她却因为身体毒发的事情,被朱情和宁解保护得这么好,在尹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竟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早在一夜之间就已经天翻地覆。
她一时间感觉到有些混乱。
温穗说:“那些人为什么会被感染?”
如果这种病毒跟流行感冒一样,岂不是人人都会可能被感染?
俞嘉洛说:“放心吧,还没有到这种地步。现在看到被感染了的人,都是从西区那边逃过来的。在不同区生活的人,所受的神气也不一样,所以体质是不同的。双生子在西区放的毒,只能感染到西区的人,而且是武力值偏弱的。招架不住这种毒的人,基本上都被感染了。”
而且这种毒是放在水里的,时效性很短。在那个时间段饮用了当地神水的人,自然就会被感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只是双生家族的一次示弱,吓倒了不少人。
其实仔细看看的话,他们只是小试牛刀,根本还没有把事情做大做绝,留有后招。
温穗听得心惊胆颤,忍不住感慨一句:“武力值较弱的人,不都是一些老人和小孩儿吗?”
如果温穗没有记错的话,西区在这个时节,是有一场盛大的活动的。
那就是神水沐浴日。
这一天,当地的小孩儿都要接受神水的洗礼。这多多少少,肯定都会喝些神水进去。
温穗想一想,就觉得毛骨悚然。
“他们这是……想让西区的人都绝后。”
被感染的都是孩子,这一批孩子废掉了,之后还有人支撑起来吗?
俞嘉洛说:“你未免过于悲观。K州人要是真容易被双生子随随便便就搞垮了,他们还至于这么多年都躲在暗处?”
温穗说:“这么说有办法应对?”
“事在人为,毕竟这帮家伙都和双生子明争暗斗多久了?还以为他们识趣,会乖乖隐藏,却不想还是贼心不死。”俞嘉洛冷笑一声。
看来,他的立场,也是站在K州人这边的。对于双生子,他们只觉得这些人都是异类。
温穗的脸色并不好看。
俞嘉洛知道她在想什么。
“等你看到真正的双生子之后,就不会是这样的表情了。”
温穗说:“我什么表情?”
“一副觉得这种争斗,不公平的表情。”俞嘉洛说,“你还在怜悯那些双生子。”
“我不是怜悯,只是我是中立的,不明真相的情况下,我不会站在任何一边。”
俞嘉洛拍拍手,“不错。很理智。不过我也可以告诉你,在这种利益之争的土地上,不站队的人才是最弱的一方。因为他们也不会拥护你。”
所以如果温穗是中立的话,那她就是第三方。第三方只有她一个人,那么另外两方的随意一方,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她先弄si,供上祭坛。
温穗说:“那你呢?站队K州人?”
俞嘉洛摇摇头,“NO。在我被驱逐出境的时候,我就不把自己当K州人了,我和你一样,是第三方。但是又和你不一样,因为我是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