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遗憾。
宁解回到尹家的时候,推开卧室的门,走进去,就看到了躺在chuang上熟睡的温穗。
女人的睡颜安静,眉头微微蹙着,手心里也攥着被角,似乎睡得并不好,眼角还带着一丝泪痕。
如果温穗是刚刚回来,或者是前不久才回到的话,也不可能睡成这样。
而且尹家的进出记录显示,温穗并没有离开过。
“你就这么笃定,在酒吧地下室揍你的那个人就是温穗?”倒不是桑妮怀疑,只是她清楚,傀儡都是一些什么东西组成的,而能操控傀儡的又是一些什么样的人。
温穗?
怎么看都不像。
而且光是双生子身份的这一条,温穗就已经不符合了。
傀儡是听命于双生子的,除此之外,不可能再有其他人。
所以桑妮也就笃定,宁解估计是猜错了。
但是宁解依旧笃定,说:“那个人就是温穗。我不可能连枕边人都认错。”
“既然你不会认错,第一次她开口叫你名字的时候,你信了,那之后又为什么要继续打她。”桑妮提出问题的关键。
而且下手的狠厉程度,是要置她于死地的那种。只是这个时候,那个人又进一步地挑明了,她就是温穗的这句话。
一个人,说自己是温穗。如果是真的,为什么真正的温穗又还睡在尹家?
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难不成她只是因为心里有醋,出来把自己的男人揍一顿出气,然后又回去睡觉了?
其实桑妮也就是随口一问,因为她了解宁解,以他的脾性,能出来跟她聊傀儡和温穗的事情,已经是最大的妥协了。
再问下去,会越界。
宁解不会说的。
但是没想到宁解顿了顿,开口说:“因为,我既不想承认她是,又想逼她承认。”
而后面,她慌了。
她害怕宁解没有认出自己,赶紧说出了那句话,说自己就是温穗。
因为怕他真的把自己给sha了。
桑妮听了这句话,却觉得哭笑不得,只说:“你们这小两口,还真是有情qu。”
玩这把戏呢?
把她的酒吧搞得一团糟,有这功夫,在自己家折腾不行?
桑妮不愿意再配合了,起身要走。
宁解把她叫住,“你还知道关于傀儡更多的事吗?”
桑妮回头,没好气地说:“不知道。而且我也没空管这个了,宁先生,你这么忙还有空玩这些游戏,是你的闲情逸致,我可没有。”
说完,桑妮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有秘密,他不说,只说些她听不懂的鬼话。桑妮也是有脾气的,既然如此,她也不在他这里碍眼了。
。。。。。
这几天中心区都挺安静的,温穗掏了尹家的钱去救济那些从西区逃过来的人,维护了一方安宁。而朱情那边也很快地传来消息,说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回来了。
双生子已败。
这是一个好消息,然而俞家那边的境况却不怎么好。
短短几天,俞嘉洛就已经把俞嘉远取而代之,用了什么方法,温穗不得而知。外人更是知之甚少。
但是大家都知道,这一次回来的俞家小少爷,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
俞嘉洛来找温穗的时候,正好宁解也在尹家,两人打了个照面,各自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宁解在门口站着,似乎并不打算让他进来。
秋姨站在一旁,表情显得有些局促。
恰好这时温穗从楼上下来,准备要去迎接从西区回来的朱情,下楼,看到宁解和俞嘉洛两个人。
“杵在这里做什么?”温穗扫了他们两个人一眼。
从那天晚上之后,温穗和宁解的关系并不怎么好。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两个人的距离却拉远了一些。
她没有那么依赖他了。
宁解对于温穗的这一点变化,感觉到有些无力,但是他心里也有个结,所以始终迈不出那一步。
看到他来,他十分自觉地让了几步。
俞嘉洛捕捉到了这两个人之间微妙的变化,但是看破不说破。
“我来找你。”很简单的四个字,他眼中的笑意根本就藏不住比。俞嘉洛笑起来的时候,带着一丝痞气,但是露出的牙齿白得不像话,像个领居家的调皮男孩。
这么形容俞嘉洛,他肯定会不高兴。
但是和宁解比起来,他容易接近得多,虽然他的脾气也并不是很好。
温穗说:“你的杰作我已经知道了,俞家的管辖权我暂时还不会收,要等朱姑姑回来再说。”
他把俞嘉远端走,然后坐上了俞家家主的事儿,温穗并没空去深究。
双生子的事情虽然已经告一段落了,但是还有一些烂摊子要收拾,她分不出精力。
内忧外患之下,还是双生子的事情更重要一些。
俞嘉洛摇头,“我是来给你送药的,顺便问一下今晚有没有空,出去吃个饭。”
说完,俞嘉洛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这是清羽和药医联手研制出的解药。
温穗体内的毒素还没有清掉,虽然有控制住,但是治标不治本。
俞嘉洛扫了一眼在旁边沉默寡言的男人,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
温穗没有注意到,只是看了一眼这个小药盒,也没有伸手接,而是让秋姨收好。
“等回来之后再说。”她知道俞嘉洛是什么用意,她虽然跟宁解有隔阂了,但是还不至于要用俞嘉洛去气他。
这个男人虽然冷酷,爱摆臭脸,但是也只有温穗清楚,他其实也很温柔,敏感,爱吃醋。
她会保护好他的自尊心。
温穗抬眼看了一眼俞嘉洛,说:“我没空,而且下次也不要这么约我了。”
说完,温穗叫老张把车开过来。
走的时候,没有带上宁解。
她已经好几天没有跟他说过话了。
虽然刚才被温穗拒绝,但是看到一旁的宁解,他还是有种幸灾乐祸要看热闹的快gan。
“不走?”宁解吊着一双冷眼看他。
俞嘉洛实在是忍不住想笑,但是这种笑,更多的是嘲笑。
“我以为你有多大能耐。”俞嘉洛说。
他以为,温穗喜欢的男人有多大能耐。
结果是温穗为他服毒,而连解药,都是他人拿到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