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都沉默的顾藤，终于是开口说道：“我们大小姐的毛病比较特殊，你治不好也就算了，但是要是敢传出去的话，就只有死路一条！”
“是。”林凡也不多废话，直接应了一声。
毕竟来之前这件事他就已经知道了。
看着他还算是懂事，顾藤总算是满意的点点头，打开了房门：“进去吧，我在门口需要什么可以随时叫我。”
打开门的那一瞬间，臭味扑鼻而来。
林凡微微蹙眉抬脚走了进去。
屋子里很暗，穿过层层叠叠的黑色纱幔之后，总算是看见了躺在床上的顾小姐。
十五六岁的样子，躺在床上，很是虚弱。
身上盖着薄薄的毯子，暴露在外的皮肤满是脓包，有些地方已经溃烂流脓。
这恶臭的味道就是这么来的。
他走进了一些，发现这顾小姐的身上并没有穿衣服，暴露在外的皮肤应该算是比较轻的，身上只怕是更严重。
这屋子里看不见阳光，林凡只能是凑近一点去看。
床上的顾小姐感觉到有人来了，勉强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是一个陌生人，她立马戒备起来：“你是谁？”
张嘴声音沙哑难听，很明显嗓子里也长满了这样的脓包，因为一张嘴说话就更是恶臭。
好好的姑娘，被折腾成这个样子还真是可怜。
林凡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我是新来的大夫，我叫林凡。”
听着林凡温柔好听的声音，顾小姐冰冷的心多了一点点的松动，她看着林凡，下意识的拉高了身上的毯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你走吧，别把命搭在这里。”
自己都这样了，还不忘了关心其他人，这还真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姑娘。
林凡走上前去，抓着她的手腕，细细把脉。
其实刚刚进来的时候林凡也就大概有过猜测了，但是真的确认之后还是有些意外的。
顾小姐之所以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是因为她被有些人给利用了，有人修炼邪功，走火入魔，把身上所有的反噬，全都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所以才会浑身溃烂，但是却不死。
院子里的那些药，是可以保证她活下去，但事实上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
林凡拿出一瓶药膏，轻轻地擦拭在她的伤口上：“疼吗？”
“疼。”顾小姐的声音很小。
她说话的时候都很努力地不张嘴，很明显，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
看着林凡眼中没有半分嫌弃，顾小姐的眼眶有些发酸。
这些年，她不知道看了多少医生，可是每个人看见她这个样子的第一反应都是嫌弃或者是害怕。
只有林凡不一样，从进门开始，他看着她的时候就只有同情和温柔。
这样的眼神，她早就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见过了。
鼓起勇气，低声说道：“求求你，别救我了，杀了我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林凡说这样的话，但是她就是对林凡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林凡笑了笑随后低声说道：“你年纪还小不要说这样的傻话，交给我。”
“你……你说什么？”顾小姐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林凡温柔的笑了笑：“我说一切交给我，我可以治好你。”
可以治好？
这是顾小姐这么多年来听过无数次的话，可是最后也全都落空了。
她看着林凡，忽然来了勇气，用尽全力，掀开了被子。
那股恶臭瞬间加重，恶心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
可是林凡并不在意这味道，只是不可置信的看着顾小姐的身上。
她……她身上竟然长满了鱼鳞？
这简直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我是个妖怪，所以求求你，杀了我吧！”顾小姐艰难的爬起来，坚定的看着林凡。
林凡知道，她是真的想死，但是他不明白，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到底为什么要承受这些？
“你身上的这些鳞片，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三年前。”
顾小姐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因为生病，所以她的脸早就已经看不出来原来的样子了。
“我现在活着，还不如死了，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折腾我？”顾小姐小声的哭着。
可是门外的顾藤还是听见了声音，眼里划过一丝不耐烦，捂着口鼻：“林先生，你到底能不能治病？”
自然是可以的。
林凡深吸了一口气：“我可以，但是我需要一些东西。”
他来之前真的没有想过这件事会这么复杂，所以带的东西还不够。
转身过去，拉开窗帘，外面强烈的阳光照射进来，顾小姐几乎是第一时间缩进了被子里。
屋子里骤然亮了起来，林凡嘴角微微扬起低声说道：“你身上并不是皮肤病，所以可以见阳光的，你不用怕，我会帮你，恢复如常。”
这样的话，顾小姐之前不知道听了多少，可是每一次都是失望，现在已经是变成了绝望了。
她看着林凡，忽然笑了，牵扯了脸上的疼，倒吸了一口冷气：“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医生了，死在你手里，也不算吃亏了。”
“你先休息。”林凡坐在那里，拿起桌子上的纸笔，开始写下自己要的东西。
很快就把单子拿了出去，递给了顾藤：“我要这些，越快越好。”
现在最关键的就是要让顾小姐身上的溃烂停止，不能继续下去了，否则什么人能受得住？
看着他写下来的这些东西，顾藤微微蹙眉：“你到底能不能……”
“要是不信我就算了，我走就是了！”林凡咬牙：“你们还有其他选择？”
没错，现在的确是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虽然心里不情愿，但是顾藤还是转身去安排这件事去了，最后还不忘了报告给顾海越。
顾海越有些诧异：“你说，马金荣介绍来的那个人，说可以治疗？”
“是，一来就要了不少东西提了不少要求呢。”顾藤直接把清单递给了他。
顾海越看了看：“叫人过来我要问问。”
“是！”顾藤点点头。
很快，林凡就过来了，他站在那里，细细的观察着眼前的顾海越。
不得不说，顾海越长的是很优越的，又高又壮，身上还带着一股子阳刚之气，三十来岁的年纪，是最好的时候。
只是他的那双眸子里，总是若有似无的透着一股子狠劲，充分证明，他本人，没有这么的温文尔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