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口中的裸照是真的。
“我找人黑了他的电脑,应该是在疗养院的时候拍的,姓欧的虽然人品不行,但做事还凑合,我估摸着他应该有备份没删他电脑里的,而是放了只木马进去。”办公室里,裘丞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
竟然是趁我瞎的时候拍的!
其实冷静下来我就怀疑所谓的裸照是欧阳吓唬我的,我虽然不聪明,但还算洁身自好,跟欧阳只有蜜月的一两次,我生性在那方面害羞,根本没给欧阳拍过,况且那时候我还不怕黑,闷起被子也没可能被偷拍。
这些话我当然不会跟裘丞说,也就自己闷头疑惑着,却忘了刚瞎的那段时间是欧阳照顾我的,穿衣服吃饭洗澡上厕所,什么他没搭过手。
只是即便我早就知道他对我所有的好都是为了钱,听闻此言我还是有些不寒而栗,那时候我是个瞎子啊,拍一个瞎子的裸照,这个人简直丧心病狂到了连用人渣来形容都是对人字的侮辱!
唯一让我廖感慰籍的是,当我回想时,我已经连当时的感觉都想不起来了。
遗忘,或许不是最好的放下,却是我跟过去最好的告别。
暗自感叹完,我见裘丞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敲打着什么,不由好奇起结果,“然后呢?放了只木马那些照片就会自动销毁?还是可以追踪到他的云端?”
我知道木马就是电脑病毒,电脑里时不时蹦出来的杀毒软件就是检查木马的,杀完木马会把源文件一起销毁,我的猜测便源于我对木马的这些仅有的了解。
裘丞是知道我对电子产品的仅限于常识性了解的,又敲了会儿键盘,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指如同弹钢琴一般赏心悦目,最后一个抬手,犹如演奏时最后一个和弦般敲响了回车键,“好了,他把照片上传各大论坛了。”
我一愣,有点不敢理解他的意思,“你说的他,该不会是欧阳吧?”
原本我是站在他边上弯着腰探身看电脑屏幕的,裘丞这边一忙完猿臂就是一捞,直接把我拉进他怀里,坐在他大腿上。
然后他嘴角一咧,恶劣道:“除了姓欧的,还有别人有你的裸照?”
即使我再相信他,这个时候我也急了,忍不住伸手推开他想从他腿上起来,结果他也没拦,等我起了一半的时候突然一把抱住我的腰身。
“姓欧的设定的是定时自动上传,我让人跟他买照片时他自己兜了底,除非平安无事回家,否则死也拉你下水,我的人没办法确定他做了多少备份,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在他第一个自动上传的本地文件放了感染型木马,只要这份木马上传网络就会自动感染雷同照片,所以不管他有多少备份上传,最后全部都会变成病毒。”
我这才知道他竟然还让人接触过欧阳,难怪开庭前欧阳会找我,想必过程一定很愉快。而在心安的同时,我心底一股景仰油然而生,亏得他想得出这样的办法。
……
欧阳,不,或许这个时候应该说东方月,东方月出了事,意料之中的我爸给我打了电话。
“晚上不能陪你去了,我爸喊我回去吃饭。”挂了电话,我对着裘丞耸耸肩,在“吃饭”两个字上咬重了音。
想必这顿饭不是这么好吃的。
接电话之前我正在给裘丞打领带,因为这个电话他自己接过了这活,闻言顿了顿整理的动作,“要不要我陪你去。”
原本我是答应陪他去吃饭的,而且还是林万科的鸿门宴,不用想也知道他这顿饭比我的更不好吃,所以这会儿我不能陪他一起就已经很抱歉了,怎么还能让他反过来陪我。
我踮起脚给他整理完衣领,挂在他脖子上露了个自信的笑脸,“放心吧,我应付得来。”
裘丞啄了我一下,满眼的宠溺,“好。”
明家和裘丞要去的地方南辕北辙,所以最后是齐哥送我去的。
等到了宅子里,罕见的没看见人影,我才忽然想起来在明家工作的佣人也是有假期的,每个月月底这一天,刚好就是今天。
而想到这,我第一个反应不是明天就是元旦了,而是记起我和明渃关于明氏继承权的结果也在今天宣布!
难道不是为了我把自家妹夫告进监狱而是为了宣布谁继承明氏才叫我来的?
带着这份疑惑,我见到了难得朴素的明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