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三分钟，董维智才匆匆回到球场，看到电子记分牌上的比分优势又落入了联大方，他差点心跳骤停。
“换我，换我，我回来了回来了。”
队长看见他赶紧喊了换人。
一回到了场上，从齐觉手上过的球又全都传给了他，两人聚在一起。
他的嘴依旧犯贱，“觉觉，我不在的十几分钟里，是不是特想我。”
积聚的怒气还没发散，齐觉太阳穴抽了抽，给了两字，“快滚。”
没讨到好，领略到了点残风暴雨，董维智不敢多说屁话，运着球，急速进攻，“得咧~”
没错。
这两人形成了很固定的作战模式，3号手腕不对劲，由10号进攻投球。
“锁10号。”林睦确认了自己的判断，在背后比了手势，让人去盯紧董维智。
联大方临机应变，迅速有两人聚在了董维智的进攻路线上。
董维智看了左又看了右，被紧盯的同时也判断出不是最佳投篮的时候。
屏幕上还在倒数六十秒，若这球被夺了，什么也无法挽回了。
“给我！”
他的右侧前方，熟悉的声音响起。
董维智收起孔雀毛，将球换手，绕过背传出去，对着面前联大来的人皱了皱鼻子，就差做个鬼脸了。
最后的三十秒，比分68比70，球到了齐觉的手上。联大的人放了重防在董维智身上，没将3号当回事。
又一次？
只见那球在齐觉的手中抬了起来，他踩在三分线上，向后弹跳，手在空中划了个幅度。
“71对70！！！”
“还有二十秒。”
林睦站在原地蹙了眉头，看见3号的手收回来时明显在颤，甚至脸上都有控制不住的抽搐，可二十秒内，这人还是随着攻防转换咬牙去抢板。
甚至还用受伤的手去盖帽。
这人，凶狠。
不仅对别人，也对自己。
哔哔——
董维智往回才跑到半场，就听见了比赛结束的哨声，华大胜利的声浪掀了体育馆的顶盖，爆出了热血宣泄。
“华大赢了！赢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一片热潮中，齐觉转了身，比了个手势给董维智。
“这是什么暗号？没想到我们华大终于是有用心在培养篮球选手了，竟然还搞起了换柱策略。”
座位上的观众沸腾了，原本以为要输给联大，没想到最后反转！
手里的礼炮放飞了出去。
球队姐姐跟回来的队员击掌，也在问，“快滚这两个字是什么暗号啊，还有齐觉最后的手势是什么意思？”
“秘密，秘密。”董维智摸了摸肚子，一阵空，看球队姐姐也来问他，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又保持着神秘没说明白。
而不远处，只有华大的篮球队长看明白了这个手势。
四百块。
那3号说的是，四百块，一分也不能少。
*
回去的路上，正午太阳高挂，董维智兴致怏然讲着他在场上的威风招式，一边跟着齐觉进了一间面包店。
大学的面包店不像高中的小卖部，品类繁多，各种健康不健康的齐齐堆在了一起，琳琅满目。
收银台边，一身黄色短衣短裙的女孩，往桌上放了一个巧克力可颂。
“你好，买单。“
本来在货架上选口味的董维智从一旁闪了出来，半身隐蔽在货架内，小狗眼，目光促狭看着收银台边上的人。
他的招风耳展了展，又动了动。
“是她。”
齐觉被他一惊一乍差点撒了盘中的两个面包，心气有点不顺，踢了他一脚，顺着他鬼祟的目光，也看向了收银台边的人。
一身联大的郁金香黄的拉拉队服格外耀眼。
“夏青。”
他自然而然就记住了她的名字，单手握盘，眼睫轻刷透着懒散，轻道，“你认识，这么激动。”
“啊？阿觉你逻辑不太对吧，你知道她名字，是你认识才对吧。”董维智反问，一模一样的话又说了一遍，让齐觉扯了扯嘴角。
“不认识。”
“那你安静。”董维智比了个嘘的手势在嘴边，又仔细听收银台动静。
收银台。
兼职店员刚打完一杯玉米汁，转身收面前女孩的现金，在收银机上按了按，输入了货品编码。
不一会儿就说：“恭喜哦，您是本店店庆的第100位客户，免费。”
钱被退了回去，面包也用纸袋装好，放在了夏青面前。
“那可以不免费吗？谢谢~”
“不想免费？”
这么清奇的要求，店员第一次见。
但，面前女孩的表情是认真的。
于是她就再按了按机器，遗憾说，“已经入过机器了，再扫一次还是免费，建议拿走哦，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好吧。”
夏青闻言只好又将纸币放回钱包，手腕上红绳轻轻下移，让人无法忽视她如脂玉般的白皙。
她犹疑了片刻，手指又拿出了钱，“那我再多买一杯木瓜牛奶吧。”
像是不好意思免费拿，她又点多了一杯饮品。
“没错，就是她！”
董维智听多了几句话，终于是把她认出来，“化成灰我都认得，这声音，绝对是她。”
捕捉到了这句话的不合理性，齐觉问，“声音跟化灰有什么关系？”
两者风牛马不相及。
他单手拿盘，转了转右手的手腕，酸胀感一直在，看着董维智趴在货架上的动作，实在有碍观瞻，往旁边走了几步，稍微站得远些。
“这个.....不重要。”董维智细细想了下，本来打算解释当中的逻辑链，努力一秒后觉得费脑细胞放弃，“就刚刚，她就是那个路过厕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