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南也认出了风清。
他脸色煞白,眼神躲闪着跪到前面。
“给家里人打个电话,要来钱,你就可以放出去啦。”
护卫大声劝导。
“我家里没钱。”
黄南低着头。
“你有女朋友吗?”
护卫嘿嘿一笑:“让她来筹钱啊,女人筹钱是很快的。”
黄南摇头:“她也没有钱。”
“他妈的!”
护卫变了脸:“你是不开窍是吧?老子让你开开窍!”
他飞起一脚,踢在黄南的脑袋上。
黄南身体一晃,口鼻窜血。
护卫跳起来双脚齐踹。
“不要打人嘛。”
风清伸手抱住护卫。
“你撒手!”
护卫被风清冷冷的手臂抱住,竟然挣脱不开。
“撒手!撒手!”
其他护卫们一起冲过来,横眉竖眼地呵斥。
“好,好。”
风清笑着松开手臂:“你们不打人就行。”
“打人是我们的工作。”
护卫们对着风清拳打脚踢。
风清捂住脸,瘫倒在地。
“说出手机密码!向家里人要钱也行!”
护卫们一边逼问,一边继续狂踢乱打。
一个小时之后?
护卫们打累了,也问累了。
“你们就在这里等着!上了车就没有机会啦!好好想想吧!”
护卫队员们关闭地下室的大门,回去休息了。
“老大,老大。”
黄南过来搀扶风清。
“唉呦喂。”
风清舒服地伸展四肢。
“你没事?”
黄南面露笑容:“你怎么会在这里呀?”
“你不是也没事吗?你怎么也在这里?”
风清微笑:“是不是被追杀的没有地方去,想去大荒大陆闯闯?”
“唉。”
黄南叹气:“我没有想到,白的势力会这么可怕,我是没有活路了。”
“你到底……。”
风清压低声音。
他当然知道黄南说的白是指白森林医院:“是不是所谓的间谍呀?
“我只是在他们在网上雇佣的编外人员。”
黄南轻声告诉风清:“我现在面临的是双重追杀。”
“你到底在白发现了什么?”
风清很是奇怪。
“他们……。”
黄南把嘴凑到风清的耳边,轻轻地说了三个字:“要造反。”
“唉呀。”
风清叹口气,闭上了眼睛。
“老大。”
黄南也是愁眉苦脸的:“我是半点口风夜没敢露啊,当着我老爸老妈的面都没说出半个字。他们就把我追杀成这样,我要是露了一句口风,他们不把我的全家都杀光了?南隅岛被灭了都有可能。”
“我在想,我爸爸妈妈是不是也是处于某种不得已的原因,去了大荒大陆?”
风清睁开眼睛,看着紧张又疲惫的黄南:“你不用害怕,休息一会儿。有什么事情,我来解决。”
“老大,有你在,我安心不少。”
黄南微笑:“就算是到了大荒大陆,你起码能保住我一条命是不是?我刚才还七上八下的真是没有底啊。”
“有底,有底。”
风清笑着拍拍黄南的肩膀:“我起码保住你一条命。”
黄南卷缩在他身边,闭上了眼睛。
周围的人见风清刚才还被打得瘫软在地,现在像没事人一样有说有笑的。
他们在绝望之中,对这个年轻人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依赖感。
一个老人声音颤抖地问:“你能保住我的命吗?如果不能,能不能保住他的?”
老人拉过一个眼神惊恐的男孩儿。
“我尽量吧。”
风清也不敢把话说得大了。
按照原来的想法,他已经七手八脚地拆了蟹鱼宴酒店。
此刻,正和明月在月光下散步约会,快快乐乐地去她家看看呢。
“有救了!我们有救了!”
老人高兴地向周围的人传递有救的消息。
二百多人在过道里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首先,你们得听话,好好在原地休息。”
风清吩咐。
老人把风清的话传递出去,议论声才慢慢停止下来。
“起来!都起来啦!”
护卫们如狼似虎地进来,口中呵斥着。
风清懒洋洋地站起来。
黄南迷迷糊糊地起来,就想靠边溜走。
风清拉住他,微笑问:“往哪里走?”
黄南看见风清,满脸惊喜:“老大,我不是做梦!”
“做梦的都醒醒吧!”
护卫队员大声呼喝:“有打电话的请举手!没有的请往出口走!那里有车接啊!”
地下室里二百多号人,被集中到地下室的出口处。
那里,停着两辆旅游大客车。
风清上了第一辆大客车。
邻座伤痕累累的女子表情难过地抽泣着。
“最可怕的地方,可能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哭什么?哭能解决什么问题?”
风清低声劝导女子。
女子不知他说些什么,哭的更大声了。
“不关我的事啊。”
风清连忙对周围的人们摆手示意。
“住嘴!再哭,老子现在就把你剁了喂狗!”
直到护卫不耐烦地呵斥,女子的哭泣声才戛然止住。
两辆大客车在夜色中驶离蟹鱼宴酒店。
一个时辰之后。
客车抵达南隅岛的南港口。
高达五层的乘风号大轮船上灯火通明,静静地停泊在港口。
“二十个人一个房间,赶快进去,抓紧时间休息。”
护卫们将风清等人带到轮船底层的普通客房:“天亮之后开船。有人在天亮之前筹到钱,还可以下船。开船之后,晕船啊,生病啊,没有人来管你们,你叫来天老爷也没有用啦!”
男人们垂头丧气地进入客房。
女人们进入客房就开始哭泣起来。
风清等所有人进去后,才和黄南挤进一间客房。
客房里,四个床铺已经被占满了。
那个老人清理出一张床铺,请风清和黄南去睡。
“老人家,你先睡。”
风清笑着将老人按到床铺上:“我这两天睡足啦,该熬熬夜啦。”
他和黄南坐在在地板上。
“老大。”
黄南问风清:“你坐过船吗?”
“我没坐过船,听说晕船是很难受的。”
风清微微一笑:“想来和喝醉酒差不多吧?”
“我在海边长大的,倒不晕船。”
黄南建议:“你最好别吃东西,更加不要喝酒了。”
“唉。”
风清叹息:“我这两天胃口出奇的好,总想吃点儿什么东西呢。”
隔壁的女子哭泣声隐隐传来。
风清心里暗想:女人哭,真是让人受不了。眼下最紧要的,还是先填饱肚子。至于晕不晕船,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