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他买。”
奶奶一口拒绝：“你姑的手机都被你玩儿坏了，还买手机呢？买手机，你还能好好学习了吗？”
“奶奶！”
紫曜举手过头顶：“我保证能好好学习。我买了手机，每天只玩一个小时，其他时间都用来学习。我说真的，绝对不撒谎。”
“你爸说了。”
奶奶一脸严肃：“这两年你的学习成绩要能保证在班级前十名，他打工回来了，就给你买个好手机。”
“啊。”
紫曜知道没的商量了，失望地垂下了手。
“紫曜，我是能信得过的。”
风清微笑俯身：“记住啊，大叔给你买个手机，你要记得每天只玩一个小时。如果学习成绩达不到前十名，我会收回手机的。”
“啊？”
紫曜回头看着爷爷奶奶。
“我给他买一个吧。”
风清对着汪爷爷，奶奶微笑：“别的小孩子都有，他没有会眼馋，小孩子都这样。”
汪爷爷和奶妈见风清说话了，也不好当面反驳。但是坚持不让风清付钱。
“哈哈。”
风清笑了：“那你们给紫曜买手机。我给你们老两口一人买一个手机加手表，还有项链什么的。”
“不行，不行啊。”
奶奶连忙阻拦：“我们都多大岁数了？要那么奢侈的东西干什么？那不是折寿吗？”
“那你就让我给紫曜买个好手机。”
风清笑呵呵的。
“那你就紫曜买吧。”
汪爷爷点头同意：“不过，买个一般的就行。小孩子玩东西不知道加小心，弄坏了多可惜。”
“也是。”
风清笑眯眯地注视着紫曜兴奋的小脸：“等你长大了，考上大学了。大叔送你一个全世界是最贵最好的手机。”
“我不要最贵最好的，一般的就行。”
紫曜拉着风清的手，跑向市场外围的手机店。
“哎呦。”
紫曜跑得太快了，肩膀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这个人，是个身穿黑色大衣，脚穿黑色尖头皮鞋的男人。
他留着长长的头发，用一个淡色的手帕系着。一双黄色的眼珠透过墨绿的镜片，放射出摄人的光线。
“紫曜，快道歉。”
风清一见这个男人，就知道他不是简单之辈。
“大叔，对不起。我着急去手机店撞到了您，请您原谅我吧。”
紫曜的语气甜甜的，脸上也挂着灿烂的笑容。
“你叫风清是吧？”
男人慢慢侧过身子，眼睛盯着风清。
“是的，我叫风清。”
风清点头微笑。
有能力的人，怎么小心也会出头。
出了头，就有各种各样的人找上门来。
“这里说话不方便。”
男人的声线没有任何起伏：“今天晚上，我在你锯树的小山上等你。”
他说完，迈步前行。
”好。”
风清答应一声。
中午时分。
风清随着紫曜一家满载而归。
家里，紫曜的姑姑，姑父和孩子来了，正在打扫卫生。
紫曜回到家，热心地给西屋烧炕。
风清和小白熊躺在西屋热乎乎的炕上。
隐隐约约的，听见紫曜的姑姑低声问奶奶：“妈，你怎么能让陌生人住进哥哥嫂子的房子？还带着一只熊。”
风清穿上皮夹克，把小白熊塞进怀里，悄悄地走出去。
“小风，你干什么去？”
汪爷爷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
紫曜和他的堂弟也起身看着风清。
“我去打柴，呵呵。”
风清干笑。
“这都要吃饭了，你打的什么柴？”
汪爷爷过来拉着风清：“吃完饭，我和你一起去。”
“爷爷。”
风清慢慢拿开汪爷爷的手：“我和朋友有个约会，晚上可能不回来了。”
“哦。”
汪爷爷看到风清幽冷的目光，心里打个寒战：“我知道了，你出去要小心。汪家的大门虽然破旧，随时为你敞开呀。孩子，你没有家，想回来就回来，谁也没有二话。你要是听到什么，看在爷爷的面子上，千万不要计较。”
“嗯。”
风清笑了笑，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
“爷爷。”
紫曜担心地拉着爷爷的手：“风大叔去打柴，怎么不拿锯子和绳子？”
“唉。”
汪爷爷只是叹息一声。
“怎么啦？”
奶奶和姑姑走出东屋。
“我今天，在集市上撞到一个人。”
紫曜心里担心又害怕，声音又细又小：“我看他，可不像好人。他今晚约风大叔见面，可能是要打架。”
风清走在雪地里。
北风呼呼，吹得雪地飞烟。
风清来到锯树的小山上。
他四顾茫茫，伸手摸摸怀里的小白熊：“我们等他一会儿。他不来，我们就走吧。”
“谁说我不来了？”
身穿黑色大衣的男子出现在风清的身后：“我们的约会是晚上，你怎么提前到中午了？”
“你如果连约会提前了都不知道。”
风清嘴角冷笑：“那也没什么可怕的。”
“那你现在觉得可怕了吗？”
男子双手插兜。
他手里，似乎在把玩着什么东西。
“有一点儿吧。”
风清目光平和，心脏却在收紧。
“哦。”
男子面露冷笑：“我怎么没看出来呢？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对你……。”
风清语气淡漠：“还没那么好奇。”
“好吧。”
男子摘下墨镜，用手指擦了擦镜片：“你锯掉这些树，不知道这些树也是有生命的吗？”
“照你这么说。”
风清微笑：“你脚下的这座山也是有生命的。他头上长了这么多树，不难受吗？”
“你头上的头发，你觉得难受吗？”
男子反问。
“但是头发长了，还是需要理一理的。”
风清笑意加深：“要是用手帕系着，总是有点儿娘气。”
“好吧。”
男子面容冷漠地戴上墨镜：“你为什么要救王自在？你是不是想说，他生了病，你就要救他。我告诉你，他生病是他的报应。和他做的那些缺德事相比，他的病只能说还不够痛苦！”
“你说的很对。”
风清点头：“但是人怎么可能面面俱到的不做错事？”
“做错了，就要承担做错的后果。”
男子缓缓向前迈步。
“什么后果？”
风清不以为然，将小白熊掏出来，远远地抛在雪地里。
“看来你有心理准备呀。”
男子的脸上露出笑容：“要么，终止你的一切有关救助，杀伐的行为。要么，我就把你强行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