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向前后左右看了看。
“哎呀。”
黑小黑在风清肩膀上拍了一下：”这附近没有人。有人了，我告诉你。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奇怪，我总感觉有人在暗中看着我们。“
风清眼色犹豫，随即放低了声音：“小黑，我有时会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这些声音，使我能预见到一些东西。如果静心修炼，这种预见会更清晰。”
“什么东西啊？”
黑小黑不理解。
“有的能解释，有的我自己也解释不了。”
风清眉头微皱：“比如刚才到二楼的时候，我感觉大厅旋转门里外都是有护卫的。可是到了那里，又什么都没有了。“
“啊。”
黑小黑瞪大眼睛，瞳孔里出现红色：“你说的这种感觉，我好像也有。就好像有人故意放我们出来，等着我们走进陷阱。”
这时，风吹树叶沙杀地响。
“风清大哥。”
黑小黑抓住风清的肩膀：“我们回去吧？我有点儿害怕。”
“你开玩笑吧？”
风清笑了：“我害怕还有可能，你是天下有名的剧毒之蛇啊，你说你害怕？”
“这是白森林啊。”
黑小黑眼神不安地转动着：“还有凤凰城的高手。剧毒之蛇不也被人弄得像面条一样，毫无还手的能力？”
“你真害怕呀？不是骗我呢吧？”
风清继续向东走着。
“我真害怕。”
黑小黑声音细弱的：“人家的胆子可小了。”
她突然变成黑娘子蛇，顺着风清的衣领钻了进去。
风清胸前一凉，全身发毛。
“你别害怕呀。”
黑小黑的声音几乎小得听不见：“我不害怕了就出去喽。”
风清的胸口处一直凉丝丝的，心里却有了一股暖意。
他的身体冰凉惯了，觉得怀里揣着黑小黑还是可以接受的。
风清飞纵向前。
他想尽快解除心里的危险感觉，也想尽快回去，让黑小黑变成人，从他的怀里出来。
潘霜儿独自地坐在办公室里，静静地看着屏幕里的风清。
她用手机发出指令：“精神科附近的护卫马上撤离，风清向你们那里去了。后院的警报，立即取消。”
电话里的护卫不相信：“取消后院的警报？副院长，随便他进去吗？”
“无知也得有个限度。”
潘霜儿面色冷漠：“我就不相信，他敢去敲后院的大门。”
她注视着风清飘忽而轻灵的身影，心想：这么年轻，能修炼出这么一身功夫来，也是十分难得了。
她再度拿起手机：“听好了，如果风清真的闯进后院，你们立刻关闭防御机关，不要对他有任何的攻击，我会亲自过去处理的。”
风清落在精神科大楼附近。
这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树叶的声音。
一些大楼，熄灭了百分之九十的灯光。
如同一只只巨兽躲在夜色中。
风清飞身向东方纵去。
每一次起落，都等待着警报响起和医院护卫队员的出现。
可是周围似乎只有他一个人。
安静的，有点儿可怕。
风清看到了后院高大密集，灯火辉煌的楼群。
相隔的，是一道类似于航天器舱门的院门，连接着三米高的金属围墙。
“这周围……有点儿危险。”
黑小黑在风清怀里小声提醒。
风清也意识到了。
站在路中央凝神向左右观看。
一阵夜风来，夹杂着细微声响。
风清的眼神锁定了方位。
一株高大梧桐树的枝叶间，露出一只墨绿色的小鸟。
风清慢慢伸手入怀，掏出弹弓。
他上好石子，拉弓瞄准小鸟的旁边。
“哎哎哎！”
树叶间伸出一只手：“不要打！是我。”
屏幕前的潘霜儿惊讶地站起来，对着手机呵斥：“这里怎么藏着一个人？他是怎么到这里的？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啪！”
风清弹弓里的石子从小鸟的旁边飞过。
梧桐树不远处，楼房拐角处的监控器应声爆碎！
小鸟转头轻鸣，振了振翅膀，并没有飞走。
风清再拿石子，拉弓瞄准小鸟。
“说了不要打！是我，是我。”
伙食长笨拙地从树上跳下来：“小子！收拾你的弹弓！我小时被这东西打伤了眼角，心里有阴影。”
“凤凰城护卫队的伙食长，你在这里干什么？”
风清收起弹弓，手指在怀里碰到不安蠕动的黑小黑。
伙食长呵呵笑着一招手。
树上的墨绿小鸟飞投下来，落在他的肩膀上。
半空中风声飒然，白影一闪。
潘霜儿飞速赶到。
远处大批的护卫队员也向这边奔跑过来。
“凤凰城护卫队的伙食长，你在这里干什么？”
潘霜儿冷冷地问。
“哈哈哈，你是风清小子的复读机吗？问的问题居然一样！”
伙食长开心地笑：“我在这里当然是找吃的啦。我发现了一只漂亮的小鸟，你看它漂不漂亮啊？可惜呀，我要把它吃掉啦。拔掉羽毛，掏出内脏，用火慢烤，洒上细盐……啊，我要流口水啦。”
”风清！”
潘霜儿瞪视着风清：“监控器的赔偿，会从你的住院费里加倍扣除。”
风清没有说话。
“你不要不服。”
潘霜儿面寒如霜：“在白森林的规矩里，这已经是最轻的惩罚啦。”
护卫队员们站在潘霜儿的身后，随手准备动手。
“我是不是，也破坏了你们白森林的规矩呀？”
伙食长冲着潘霜儿傻笑。
“我看你是好了。”
潘霜儿瞥一眼伙食长：“我不管你想干什么，限你和你的队员在天亮之前离开白森林医院。”
“天亮之前，住院部还没上班呢。”
伙食长笑嘻嘻：“那么急干什么？我们得等着退住院费啊。”
“住院费一分不差，会退到凤凰城护卫队的账户里。”
潘霜儿神色嫌弃：“你们尽快离开，不要让我在白森林医院里看到你们。”
“你这么说，是不是就没意思了？”
伙食长慢悠悠地迈步离开：“我只不过是个厨子，怎么整都行。凤凰城护卫队，是你想赶就能赶走的吗？”
“你们听着！”
潘霜儿提高音量对着护卫员们：“宵禁期间！发现可疑人员，可以开枪射击！”
伙食长回头一笑：“他们，发现不了。”
潘霜儿瞪着风清：“你还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