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我表妹？”
曲薇一脸疑惑，看了看还在昏迷中的费娜。
我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让李雯准备好猴子尿、猫砂和黑狗血。
不一会，三样东西就拿了上来。
我一言不发，让其他闲杂人等先行退下，拉着曲薇在餐厅里坐下下来。费娜全身用毛毯包裹，躺坐在一旁的沙发里。
“是要叫醒费娜吗？干嘛不送去医院呢？”
曲薇见我如此，心中更是不解。
“如果医院能治好你表妹，你们家也不用在山下苦苦等我了。”我沉声说。
“费娜本来就是女鬼缠身，阴气伤及五脏六腑，医院乃是生死交替之所，阴气聚集，现在送过去，你们可以准备她的后事，我也用不着出手了。”
“那我们现在在这里干嘛？”
“等。”
我胸中所学术通天地，功夺造化，自然懒得跟常人解释。
时间来到深夜，眼看就要十二点。
我取出准备好的三样物事，混合在一起，然后像涂抹润肤露一样抹在我的双手掌心。
“把眼睛闭上。”我吩咐曲薇。
然后一手握住曲薇的右掌，一手抓住费娜的手掌。
我默默念起咒语。
这三样性通阴阳的东西在我体内真气的作用下，渐渐升腾，散发出一阵异香，让人昏昏欲睡。
眼前的餐桌渐渐模糊，我和曲薇二人竟似进入了梦境里一般。
如果此时有人在旁边，会看到一团浓浓的白色烟雾，将我们三人笼罩起来，好似在这世上消失了。
白茫茫一片的雾瘴里，我和曲薇低着头往前走。
她的柔荑还握在我手里，我竟有一丝异样的感觉。
“跟着我走，一路上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不要惊慌。”
“知道了。大师，我们是在哪里？”
我没有理会她，更不会告诉她我们人还在餐厅，只是现在是在费娜的潜意识里，我们要在她的潜意识里去回忆，去追溯，寻找发生这一切的根源。
眼前这条路好似没有尽头一样，路边没有任何风景，行人，只有看不清的瘴气，和前面若明若暗的微微亮光。
不知道走了多久，两人来到一家酒吧面前。
曲薇依稀认得，正是本市最受年轻人喜欢的雨果酒吧。
路上人流如潮，车辆穿梭，却如幻影一般，有几个路人行色匆匆，撞上了曲薇，却毫无知觉地穿过她的身体走了过去。
“这是什么情况？”
“我们现在在费娜的潜意识里，要知道此前发生了什么，只能重现当天的场景。”
此时，一辆出租车在酒吧前停了下来。
车上走下两个有说有笑的女孩子，正是费娜和之前在餐厅里看到的女鬼。
“啊？”曲薇吓得捂住了嘴巴。
“我们跟在她们后面看看。”
我扶住瑟瑟发抖的曲薇，远远在后面跟着。
只见女孩看着费娜，有些犹豫，“费娜，不是说出来吃饭吗？怎么跑来酒吧了。”
“思佳，这里可是时下年轻人最流行的打卡网红酒吧哦，也可以吃饭的啊，放心好了，就进去喝几杯。”
费娜笑嘻嘻地说。
两人走进酒吧，来到一个安静的包厢内。
包厢里面已经坐着三个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洗剪吹”少年。
“来来来，郝思佳，你坐这里。费娜你也坐。”
为首的一个黄毛少年起身招呼。
“张小明，今天要请我们吃什么大餐啊。”
费娜嬉笑着对黄毛少年说。
“嗨，想吃什么就点什么，今天包在我身上。”名叫张小明的少年大大咧咧地拍着胸脯。
郝思佳局促不安地坐下，小脸煞白。
“思佳你别紧张，我们就吃吃饭喝点小酒。”费娜见郝思佳浑身不自在，安慰她说。
张小明难以察觉地跟其他两个少年得意地打了个眼色，打了一个响指。
“服务员，点菜！”
不一会，一桌丰盛的菜就端了上来，服务员还拿来五箱啤酒放在一旁。
“费娜，不是说只是吃饭吗？干嘛拿这么多酒。”郝思佳怯生生地问。
“没事的，光吃饭多没劲啊，这些就我们哥们包了，你喝一点意思意思就好。”
张小明见状忙起身说。
时间来到深夜。
几箱啤酒已经喝得七七八八，张小明还在劝着郝思佳继续喝。
“思佳，再喝一杯，一杯就好，难得今天这么高兴。”
一整晚下来，几个少年和费娜几乎没和什么，都在灌郝思佳。
只见郝思嘉头一歪，醉倒了过去。
张小明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笑意，对费娜说。
“费娜，你先回去吧，我们几个开车送思佳回去。”
费娜见郝思佳醉得不省人事，有点担心。
“要不我一起送她回去吧。”
“不用，你走你的，放心好了。”
张小明说罢，也不理会费娜，径自跟两个少年扶着郝思佳出门了。
曲薇看到这里，嘴唇闭得紧紧的，好像猜到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叹了叹气，拉着她跟了上去。
车子疾驰在郊外的公路上。
张小明和郝思佳坐在后排。
张小明贪婪地抚摸着郝思佳的脸庞，眼里散发着灼热的目光。
突然郝思佳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感觉不对劲。
“我这是在哪里，你们要带我去哪？费娜，费娜呢？”
郝思佳见自己一个女孩子坐在车上，身边只有三个男孩子，惊恐得大叫起来。
“思佳，我喜欢你很久了，今晚带你去我家，我家很大的，没人在家。”
张小明按着郝思佳，胸膛不停起伏。
“你放开我，快放我下车！”郝思佳吓得手舞足蹈，拼命想推开张小明。
无奈张小明已经陷入癫狂，死死抓住她不放。
情急之下，郝思佳双手乱摸，竟不经意打开了车门，纵身跳了出去。
车外竟是一条桥梁。
郝思佳在空中舞动着，“啊”的一声惨叫，瞬间就掉入了桥下方的虚空里。
河床已经干涸，只过了几秒钟，只听“砰”的沉闷的重物落地声传来，郝思佳已经跌落河床，抽搐了几下，脑浆缓缓从落地处流淌了出来。
三个少年看到这一幕，吓得不敢停留，一溜烟上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