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镇长,这位是我的好兄弟,苗虎。”黄金龙显然看出钟世松的担心。
“哦,原来是虎哥,失敬,失敬!”钟世松恍然大悟。
“钟镇长您好!我是苗虎,以后叫我老虎即可,叫虎哥可不敢当呀。”苗虎一眼将钟世松看透,心想,这不就是典型的“苍蝇”嘛。
钟世松还没坐下,傅一灯已经点好菜,走了进来。
“钟镇长,您好!”傅一灯向前与钟世松握手。钟世松白天见过傅一灯,知道他现在是医院的实际管理者。
龙哥请钟世松坐主座,钟世松也不客气,昂然自若地在主座上落座。龙哥看见,微微一笑。
傅一灯催促服务员上菜。很快,服务员将傅一灯点的菜全部端上来。傅一灯叮嘱服务员,他们有要事商量,没有吩咐,不要进来。说罢,便将房门关好。
钟世松看见,脸上得意之色渐浓。
“哼,他们还算是懂事,不然,我搞你们一下,你们的日子也不会好过。”钟世松暗想。
“钟镇长,我们今天已经所有手续办好了,动工在即,不知道您有何指教。”龙哥尽量放低身段。
“指教不敢,龙哥是见惯大世面的人,应该不用我指教什么吧?”
“哦,钟镇长这话,似乎有所指?”
“说白了吧。今天的会议,我本来想争取点东西的。想不到,这位何市长安排得滴水不漏。”
“不过,你们以后想要顺利开工,顺利营运,总离不开仙游镇,离不开我吧。说实话,只要我使绊子,你们啥都敢不成。”钟世松经历过一连串的失败,已经有点恼羞成怒了。从宁观海那里搞得一脸灰,自视甚高的钟世松,早已失去了耐性。
其实,这就是真实钟世松,一个不学无术,目光短浅的钟世松。宁观海不好惹,难道黄金龙好惹?只要他动动脑筋,这件事就很容易想明白,黄金龙在本地经营了这么久,无论做生意,还是人情世故,他钟世松无路如何都不是黄金龙的对手。
“钟镇长,您想干什么?想我们怎么做?”黄金龙是个老江湖,对于钟世松这样的人,他也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我想干什么,想你们做什么,你们应该很清楚。”钟世松更不高兴了。
黄金龙微微一笑,说:“钟镇长,我们不会算命,也不会打哑谜,你不说,我们当然不知道。这件事,本来就是利民的好事。也正因为这样,我们才能如此顺利地办完各项手续。这从另一个侧面证明,我们所做的,是正确的,是合法的。”
黄金龙的话一出口,傅一灯心中高兴,钟世松却马上拉下了脸。
“黄董事长,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我钟世松难道是怎么好糊弄的?我告诉你,别以为你办手续这么顺利,就忘乎所以了。哼,我要让你一事无成。”钟世松布满阴霾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呵呵,钟镇长也太高看自己了。我黄金龙做生意,一向堂堂正正,光明正大。钟镇长这么说,我是不是可以看成是威胁?一种赤裸裸的威胁?一种出自你的私心的威胁?”黄金龙最不怕的,就是钟世松这样的人。黄金龙最喜欢对付的,也是这种威胁。
“是不是威胁,你看着办。总之,我能说得出,就一定能办得到。你想你的养老院顺利施工,想都不要想。如果你黄董事长不相信,尽管试试。”钟世松已经撕下伪装,露出他愚蠢又凶狠的一面。
“好,其他的话,我也不想多说了。今天的会议,钟镇长也在场,除了你的一点点异议,其他人是极力赞成的。所以,不管今晚钟镇长说什么,都不会阻止我们前进的步伐。究竟行与不行,不妨走着看,我黄金龙就不相信,你钟镇长能一手遮天。”
“哼,能不能顺利进行,你们很快就知道,是不是一手遮天,你们也很快就知道。总之,在仙游镇,你们想将这件事办好,我告诉你,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钟世松说完,站了起来,拂袖而去。
“龙哥,好样的,这种人,我最讨厌。如果老师在,肯定也会将他一军。”傅一灯目睹整个过程,感到十分的解气。一直跟着施远腾的傅一灯,最看不惯的,就是钟世松这样的人。
“呵呵,一灯,你的话,我也认可。如果教授在,这个家伙一定会被教授狠狠教训一顿。”苗虎也认可傅一灯的看法。他们对施远腾,实在是太了解了。
“今晚的事情,早在我们意料中,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姓钟的,竟然如此大胆,如此赤裸裸。一灯,我们不能打无准备之仗。一会回去,我们将各种可能出现的问题和困难,都要想清楚,最好能将对策也想出来。不要因为他,而拖延我们的工期。”黄金龙虽然很硬气,但对于钟世松这样无知的小人,他还是要做好足够的防范的准备。
“龙哥放心,我们的手续,合法依规。我们问心无愧,对得起天地良心。当然,龙哥刚才的提醒,我也会认真思考。不管怎么样,他钟镇长,最好就不要做蠢事。”傅一灯的话,也隐含锋芒。
“好,咱们的一灯长还是挺硬气的,真不愧是教授的得意门生。不过,龙哥说的,我们确实要放在心里。呵呵,越愚蠢的人,就越容易作出愚蠢的事。而这些愚蠢的事,有时候,确实会令我们头痛。所以,我们必须想好万全之策。”苗虎也及时提醒傅一灯。
其实,对于这样的人,黄金龙从来没有以这样的口吻与他们说话。在黄金龙的心中,十分珍惜这个项目,也很想将这个项目做好。今天的会议,让他感觉到,何至忠花费这么多的功夫,就是想对付这个钟世松。
正因为如此,黄金龙才会对钟世松如此说话,如此硬气。他不想让这个凝结着何至忠他们汗水的项目,沾上任何污点。他更清楚,如果施远腾知道,更不会向钟世松让步。甚至,以施远腾的脾气,会对钟世松给予狠狠的回击。
他们几个,不管这么多,继续吃饭。吃完饭,大家分头离开。临走前,黄金龙才对傅一灯说:“一灯,记得我刚才说的话,回去好好斟酌斟酌。接下来,我们很快进入设计和施工阶段,如果有什么建议,请及时告诉我。”
“至于钟世松,不用担心。虽然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出什么招,会做些什么手脚,但我们做好我们的准备。他兵来,我将挡,他水来,我土掩。我就不信,他钟世松能做出什么大事来。”黄金龙给傅一灯打气。
“好,辛苦龙哥和虎哥了。”傅一灯对着龙哥和虎哥,一边说,一边与他们握手道别。
这场精彩的斗法,远在汉南的施远腾后来才从黎明那里知道。
施远腾在省医VIP门诊的坐诊非常顺利。施远腾的号源,同样成为省医的“抢手货”。更难得的是,在省医的公众号上,施远腾的关注度不断上升,好评如潮。
对于这一幕,方明是最为高兴的。请施远腾到省医VIP坐诊,对于方明而言,是承受一定的压力的。
一个“典型专家”如云的地方,施远腾如鸡群中那唯一的鹤,显得如此另类又刺眼。方明心里明白,一定有不少人在等着看笑话。
「黄金龙以为大局已定,也以为可以钟世松未必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老谋的他,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