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悔改,换来的是更大的悔恨。
——题记
南宫北依用胳膊扼住顾微凉的脖子,黑漆漆的枪口抵在她的太阳穴上,推着她走出去:“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乱动,想活命,就乖乖听我的。”
走出竹林,南宫北依迎面就撞上了嘉若心一行人,她微微一笑:“嘉若心阿姨,想不到我们的第二次见面会是在这里,真是出乎北依的意料呢。”
视线落在顾微凉身上,嘉若心喝道:“南宫北依,快放开顾微凉,我可以饶你不死。”
南宫北依唇角一直保持着浅浅的弧度:“嘉若心阿姨,您当我傻呢。就算您放过我了,许陌琛会放过我吗?您身边的许灵犀,安芷凝,林亦染会放过我吗?别开玩笑了!”
“那你想怎么样?”
南宫北依用眼神示意嘉若心身后的飞机“我要你身后的那架飞机。”
嘉若心断然拒绝:“不可能!”
“阿姨,您可要考虑清楚,一个顾微凉换一架飞机,换我一个逃生的机会,可是一个很划算的交易呢。”
许陌琛果断否决了南宫北依的要求:“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
许灵犀揪心地看着抵在顾微凉太阳穴的手枪:“微凉,你不要怕,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把你救出来的,你不要怕。”
顾微凉努力扯出一个微笑:“我不怕。”
是的,她真的不怕。只要许陌琛在,就没什么可怕的。
顾微凉相信,许陌琛能够把自己救出来。
嘉若心冷声道:“南宫北依,我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到底放不放人?”
走到这一步了,悬崖勒马已经来不及了,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南宫北依坚决地说:“不放。”
“Alan,准备。”
“是。”
南宫北依察觉到和嘉若心说话的那个男人不简单,她的手轻轻搭上扳机,眼看就要扣下去,千钧一发之际,许陌琛从腰间摸出一把飞刀,直接扔向南宫北依持枪的那只手。飞到割伤了她的手腕,南宫北依吃痛,忍不住松开手,顾微凉看准时机,肘关节向后一撞,迅速跑开了。
南宫北依捂着受伤的手腕,眼睁睁地看着顾微凉跑远却又无可奈何,看来这次自己是必死无疑了。但是她不后悔,因为,自己至少让顾微凉毁了容。
许灵犀一把抱住顾微凉,眼泪奔涌而出:“微凉,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们了,万一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们怎么办?你是不是傻啊,你就是个大傻瓜,下次我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半步。”
顾微凉擦干她的泪水:“还说我是傻瓜呢,我看你才是真正正的傻瓜,哭什么,不许哭,我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们面前吗?”
话虽这么说,顾微凉的眼泪却也跟着流了下来。被绑架后的恐惧,饥饿,委屈涌上心头。她再冷静,也依然只是一个怕痛怕死的女孩,被南宫北依用枪抵住后脑勺的那一刻,她真的以为自己快要死了,刺激以为那会是自己最绝望的坟墓。
许灵犀注意到顾微凉脸颊上那道略显恐怖的伤疤:“疼吗?”
顾微凉点点头,又摇摇头。很疼,但是再看见许陌琛的瞬间,一切的疼痛都烟消云散了。
失去了顾微凉这张王牌的南宫北依一下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之中,成为刀俎上的鱼肉,案板上的羔羊,任人宰割。
嘉若心一声令下,Alan立刻带人上前钳制住南宫北依,一个人抓住她的一只肩膀,强迫着南宫北依跪了下来。
南宫北依死活不低头,咸咸的泪水从眼角滑过,她高傲地仰着下巴:“顾微凉,今天我南宫北依栽在你手上,你想做么对付我我都毫无怨言。”
顾微凉缓缓开口:“南宫北依,你后悔吗?”
“后悔?”南宫北依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哈哈大笑起来,“顾微凉,你未免也太小看我南宫北依了吧?我至今为止做的所有事情我都不后悔,我只后悔没有做的更绝一点,没有杀死你,只是让你毁了容。如果当时我手上的刀下去的更狠一点,你这张脸就废了,现在还让你有了机会去修复。”
南宫北依看着顾微凉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笑的更疯狂了:“顾微凉,你今天最好杀了我,不然的话你让我活着走出去,只要我一有机会,就会想方设法杀死你。”
顾微凉对南宫北依彻底失望了,她不想再跟这个疯子讲什么大道理,反正讲了她也不会听。顾微凉觉得自己真是可笑,竟然还想着要给南宫北依一次机会,让她改过自新,像她这种一意孤行的女人怎么可能听得进自己的劝说?
顾微凉放弃了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她看也不看南宫北依一眼,对嘉若心说:“阿姨,对于南宫北依,我不会插手,任凭阿姨处置。”
嘉若心向她招了招手:“微凉,你过来。”
顾微凉顺从地走过去:“阿姨,您放心,我没事。”
嘉若心疼爱地抚摸着顾微凉的脸颊:“微凉,阿姨对不起你,阿姨说过要好好照顾你,却还是让你受伤了。”
顾微凉拼命摇头:“不,不关阿姨的事,是我自己太掉以轻心了,不是阿姨的错,是我自己的错。”
脸上的伤疤即使是在晚上也是那样的触目惊心,带着未干的血迹,偶尔会有鲜血流下,给人以阴森之感。
伤疤刺痛了许陌琛的双眼,他的眼里渐渐蒙上一层水雾。为了不被人发现,他故意咳嗽了几声。如果南宫北依没有假借自己之名,如果顾微凉没有因为想要见自己,她就不会到小操场去也就不会被人绑架,不会毁容,不会发生这一系列的事情。
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错。
许陌琛暗暗决定,等这些事情都处理结束后,一定要找时间向顾微凉道歉,好好和她谈一谈。他们之间,或许有什么误会。之前的事情,或许是自己的处理方式太过偏激了。
她打了自己一巴掌,却又因为自己毁了容,现在,他们是互不相欠了,或许,他还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