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姑娘会冒险来寻王爷,这是没有想到的。”
陈越清刚说了一句,马车外传来月淑焦急的声音,“姑娘,宫里出来一队人去温泉小馆宣旨去了!”
“已经确定了是从宫里出来的?宫里的人为什么会突然间到别馆去。”
安浔推开马车上的门,让月淑把消息说清楚,“有哪些人?大概是什么模样?穿的什么颜色的服饰?到底是陛下的口谕?还是正经的宣旨?都说清楚了。”
月淑道:“是飞鹰带来的消息,卯时有一队人从宫里出来直接就奔着禹乾山去了。钉消息的人留了个心。去打探了一下才知道,原来是小姐你生病的消息传到了宫里,陛下十分担心,才赶忙派了一个首领太监还带了太医和许多药品去探病。”
陈越清在一旁说道:“想不到圣上真的如此挂念安姑娘,姑娘圣眷正浓,应当高兴才是。”
真是一个千年的狐狸,修成了精,这里面暗藏的凶险,连月淑都知道,安浔就不相信号称是裴连钰智囊的陈越清能看不出来。
不过是装傻罢了。
“先生要是不愿意帮我,也犯不着在那边说这些风凉话,这算是什么好事?”安浔立马命月淑去准备快马,“他们一行人带着东西,就算要到山上去,肯定也走不快,我们快马加鞭赶回去,一定要在他们上山之前赶到。”
月淑答应下来后又有点犹豫,“可是小姐,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如果快马加鞭往回赶的话,就怕你的身体……”
“那也总比掉脑袋强吧,要是让那些人发现我溜了出来,里面是一个替身,咱们统统都得完蛋。”安浔现在是两权相较取其轻,“细枝末节的事情别犹豫了,快去。”
陈越清此时微笑道:“安姑娘是不是太紧张了?”
安浔看向陈越清,直接问道:“我只想向先生确定一件事,这次来的人,是敌是友。”
如果是朋友,那她倒是能缓缓再去,可若是来抓她小辫子的人,安浔恨不得长双翅膀飞回去。
国公夫妇被安浔用药物控制着,她要是不赶紧回去把下药的痕迹抹去了,一旦被发现,她谋害亲生父母这条罪名就是坐实了。
安国公对不起安浔,但是只要这个做父亲的放下身段,那世人还是会对认错的父母宽待,但是如果是儿女对父母做了什么,一个孝道的帽子盖下来的,她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陈越清饶有兴致地问道:“姑娘觉得是什么样的人?”
这都什么时候了,她哪有时间在这边打哑迷。
安浔没了什么耐心,“我觉得反正不是什么好人。虽然有可能不是我的敌人,但是我朋友的几率十分的小,我还是小心一点吧。”
“安姑娘对自己的认知的十分清楚。”陈越清被安浔的话逗得哈哈一笑,只觉得一定安浔真是个妙人,难怪裴连钰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心情会莫名其妙的好起来。
安浔没好气地白了陈越清一眼,他现在十分怀疑陈越清只是徒有虚名,是不是根本就看不出来这其中的古怪?
“先生,要是没有什么事情,那我就要收拾东西了,先生请自便。”
其实安浔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收拾了,等到月淑把马牵过来,她们马上就走。
陈越清道:“姑娘莫急,其实这去的人不管是敌是友,可是对姑娘来说都不是一件着急的事情。”
安浔敷衍地点点头,“先生所言有理。”但是根本就没有认真在听,只是想着要走哪个路线会快一点。
“如今已经飘过一次雪了,这上山的路更是艰难。若是说平时要半日才能到,恐怕现在怎么着也得走上一日有余。”陈越清开始正经发挥一个谋士的作用,给安浔分析情况,她也从原来的漫不经心变成了认真听取。
陈越清道:“姑娘,是不是忘了我们在别院地方是有条暗道的。这个倒可以直接从山脚通往山腰处。那个地方因为有温泉,暗道里倒是常年四季如春,怎么着也能比平时省上一盏茶的时间。”
安浔眼前一亮,“对啊,我怎么把天气给忘了。不如再找一些人把上山的石阶泼上水,天气一冷水上了冻,路就更难走了。”
这样速度一定会慢下去,那就等于是无形中给她自己争取了时间。
安浔向陈越清抱拳行礼,“多谢先生指点。”
陈越清哈哈一笑,“现在我可不是一个沽名钓誉的老头子了吧,多少还是有点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