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锦绣走后,慕楚然才慢慢走出来,看来母后还是关心这个弟弟的,有了消息立马送了过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自从外公外婆相继去世后,原本感情很好的母后和小舅舅裴连钰渐渐疏远起来,大面上看上去依旧是姐弟两个,可是他知道,这两人私下里已经很久没有过联系。
“小六子,你去打听打听,母后宫中今日有没有出宫的宫人。”慕楚然还是想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去找裴连钰了。
这件事对小六子来说不算难事,他一直跟在慕楚然身边,是太子的贴身随从,打听起来也很方便,到了黄昏时分,小六子回来禀报:“殿下,娘娘宫里没人出宫,一个都没有,小的特意去翻了三日内的记录,都没有找到。”
慕楚然说了句辛苦,让小六子赶忙去歇歇。
他站在原地来回踱步,心里很是疑惑,难道是他幻听了,锦绣根本没有提到北安王,是他产生了幻觉。
“北安王裴连钰现在何处,你可知道?”
小六子马上道:“北安王昨夜出宫后,先去了大营,此时应该还在。”
慕楚然忽地意识到,昨夜里皇后和裴连钰几乎是前后脚离场的,这会是巧合吗?
他陷入深思。
残阳如血,太阳将最后的辉煌金色撒向人间,自己坠入黑夜,等待着月亮的替换。
“你要是实在是介意……要不再去找找主子吧?”月淑站在不远处的树下用绳子系香囊,每个香囊约莫有鸽子蛋大小,挂在树上倒更像是各种果实的样子,还在山石的石头洞里,各种有可能进入温泉小馆的地方,都挂上了香囊。
坐在廊下台阶上安浔,百无聊赖地用小勺子给手上的小袋子放入撵成颗粒的药材,“不去。裴连钰摆明了是不想让我查到那几个黑衣人的来历,我去了也是白去。”
她装满了一个新的,把袋口的绳子打结系好,“不明不白吃了这个哑巴亏,还不能讨回来,真憋屈。”她把手上的香囊使劲向院子丢,正好落进那汪温泉水里,扑通一声后沉了下去。
安浔见月淑想去温泉里把香囊拿回来,她懒懒地说道:“扔一个进去也没事,反正有那么多。”
她有点后悔不应该让皇帝以为她身体差得厉害,导致她得在这里多住上些时日,不能回安国公府去调查一番,她到底是怎么从小中毒的。
既然是在安国公府对她下的手,那一定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云涵送了信过来,白桃夭要静心治病一个月才能回来,而她送进宫的香囊也起了成效,皇帝立刻派人赏了一些药材回来,还特意发话,让她一定要把身子养好了再离开。
这真是一个悖论,如果她的伤好了,那皇帝可能会重新提起来她和太子的婚事,那她不愿意。但是要是她的伤不好,那她就别想离开温泉小馆。
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好主意。
月淑把小小香囊按照安浔的指使,以五行八卦的方阵摆放在院中的各个角落。
安浔说她居然会被人用药迷晕带走,对她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是她的防御没有做好,这次特意以给皇帝做香囊为由,又让月淑买了许多材料回来,让她精心研究。
“对了月淑,我听你说裴连钰他去了军营,他要在军营住多久?”总不能一直都在军营吧,把王爷府邸是用来给裴连钰当摆设的吗?
就目前的接触来看,她觉得裴连钰在乾坤阁的时间都要比在王爷府邸里多了许多。
月淑说道:“当时主子因病退下来,皇帝便把原来王府两旁边的三套宅院都给了主子,并在一起后那可是大得很,宅子与宅子之间的风格不一样,主子让人重新修葺一番,这应该有一年了,还没有好呢。”
“平时主子还是喜欢去原来的护国将军府上住着,不然便是乾坤阁或者军营里。”月淑想了想说道,“估计在军营里的可能会大一些,护国将军府也只有几个忠仆还在,自从将军夫妇病逝后,回去也常常悄悄去,不想惊动其他人……”
安浔恍然大悟点点头,忽地心生一计。
“月淑,给我准备夜行衣,今天晚上带上几个好手,我们回国公府看看,不然我实在不放心。”
安浔担心地倒不是安国公府怎么样,她着急地是她的药圃,不知道长成什么样子了。
“你说我傻不傻,不让我回去住,我还真的就在这里浪费时间,等着名正言顺地回去。”安把工具东西和没有用完的药材收好,等着月淑带着她翻出去。
终于到了深夜,安浔和月淑隐身在街角的阴影里,看着灯火通明的安国公府照亮了半条街,安浔惊讶无比“这大半夜的,是有什么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