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动,我再看看到底是为什么。”
安浔手从裴连钰的脚踝一寸寸向上方摸去,到大腿中间的时候,被裴连钰一把抓住手腕。
“怎么,是不是按到你哪里疼了?千万不要忍着,一定要告诉我,是哪里疼了?”安浔十分的紧张,她本来就是在用摸骨的手法来判断裴连钰到底是不是骨头出了问题,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还一直垫在她的身后,当肉垫一定是受了伤。
裴连钰看了一眼安浔,神情有些不自然,“不是疼,没有什么感觉……”
“没有什么感觉,你抓住我的手干什么,把我吓了一跳。”安浔不由嗔道,现在这种时候,他们两个应该争分夺秒,不要浪费自己的时间。他们两个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可不能在山洞里面耗着,“那我们继续吧,我会一直摸到你的脖子那里,如果在这个期间,有一个地方,哪怕只是微小的,你觉得不舒服,你一定要告诉我。”
安浔想要把自己的手从裴连钰的手里拿出来,可是还是被他抓着,她疑惑地看着裴连钰,问道:“你干嘛?”
裴连钰淡淡道:“不用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稍微调息一下,看看会不会好转。”
这不是莫名其妙,好端端的有她这个现成的大夫在,为什么不让她检查?
安浔琢磨着盯着裴连钰看,见他虽然风轻云淡,可是态度坚定,她突然意识到了问题,脸色微微一冷,斜乜着说道:“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用不着藏着掖着的,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感觉不到你的真正意思。”
这次轮到裴连钰不解,只见安浔把手使劲抽回,活动着双手手腕,冷哼了一声,“你不相信我的医术,那你就直说。干嘛找这种拙劣的借口?我跟你说,我现在还帮你,纯粹是因为我们是合作关系。要不是我还欠着你的人情,我就把你扔在这里,让你自生自灭好了,我还要早点回去呢。我找了一个假替身在山上呆着,万一被人发现,我可小命可能都不保。”
安浔心里越想越气,不由得碎碎念着。
搞什么,最开始的时候就是会误解她的医术,安浔可还记得她之前好心好意给裴连钰解毒,是因为云涵换了他的药方,才让他昏迷,可是他却误伤了她。
其实一时之间安浔也想不了那么深。又不是第一次有人在质疑她的医术,可是她从来都是用事实说话,而且那些人她自然不会当做一回事。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自己的一番好心被裴连钰误会,除了有一点生气,竟然还带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委屈。
安浔干脆站起来,离裴连钰远了两步,明显负气道:“好,那我现在就离你远一点,省得我这种学艺不精,笨手笨脚的人给你雪上加霜,你自己有通天的本事,那你就自己弄好了。”
裴连钰被安浔这一通发言弄得哭笑不得,可是真正的原因,他一时之间也不好开口解释,话语里带了一点无奈,“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的医术我自然清楚,只是我确实没有那么严重,虽然现在只有这条腿没有感觉,可是其他都正常。我所练习的那家功夫与旁人的不同,自有一套内功心法练真气,我想可能是掉下来的时候,我真气损耗太大……”
“王爷不用再找借口了,我自己有几斤几两,心里还是有一点数的。”安浔直接打断了裴连钰的解释,她看也不看裴连钰,自顾自地说着,“那就按照王爷说的,王爷先自己可以给自己治好,那我在这里就更没有什么用处了。那王爷请在这里稍事休息,我去找找出路,还是赶快出去和陈先生他们汇合,彼此倒也不耽误。”
裴连钰轻轻叹了口气,“安浔……”
他真的现在充满了无奈感,这种感觉十分的奇怪,如果按照以前他早就用内力一个小石子打过去,先让安浔吃些苦头,给她点教训,怎么可能让她有机会能说这么多话?
连环炮似的,越说越来劲。对自己可再也没有向刚认识时候那样的害怕了。
既然讲道理行不通,裴连钰干脆换一个方法,他伸手扯下腰上的外汗巾,把内力注入到汗巾上,直接当绳子般甩出去,缠到安浔的腰间。
腕上用力,把安浔拉到他的身边来,正在气头上背对着安浔没有丝毫防备,向后倒退两步,一下子跌落到裴连钰的怀里。
安浔抬头看向裴连钰,二人四目相对,呼吸相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