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侍卫简直了,她可还是堂堂的郡主呢,居然只给她留了一盏灯!
安浔举着灯台,小心翼翼地挪进了房间内,好在这边房间里的地里都埋着地龙,虽然这里看上去很偏僻,可是还没出别院的范围,还是有点余热的。
“先这样凑合一下,养精蓄锐,再谋后事!”
安浔用手帕擦干净了一把椅子,又把桌子擦干净后整个人靠在桌子上休息,实在是太困了,这一天下来,把她折腾得半死,现在她只想找一个舒服的姿势可以睡觉。
许是真的太累了,安浔也顾不上这个环境是否真的安全,整个人伏在桌子上睡着了。
睡着以后安浔渐渐感觉到了冷,入眠后体温会有所下降,她皱着眉头,双手抱住胳膊,上下搓搓可以缓解一下寒冷。
忽然,好像寒冷的冬天一下子过去,温暖的春天到来,安浔不再感觉到寒冷,她的眉头舒展下来,她的鼻子闻到了淡淡的一种味道,不是什么香味,是很清淡的味道。
是能让她安心的气息。
她沉沉地睡过去,等到她觉得有点不对劲的时候,她慢慢地睁开眼睛,入目居然是织成水墨画的绫子帐子,她的身上盖着宝蓝色缠枝纹的薄被,屋子里是热乎乎的温度,却不觉得干燥,很是舒服。
这里不是她被关的那个小别院,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浔慢慢坐起来,被子从身上滑落,她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被换过了。
是不是月淑联系到了乾坤阁的人,把她从那个破旧别院里救了出来。
安浔下了床,打量着房间的陈设,说不上有多富贵,可处处透露着雅致,又有生活的气息,像平稳富足之家的平淡日子,她莫名感到了安心。
有脚步声传来,安浔看向声音的来源,看清楚来人后,她不由一怔,“这怎么可能?”
裴连钰浅笑着走到她的面前,“为什么不可能?”
等等等等。
安浔确认自己不是出现了幻觉,她眼中快速闪过欢喜,却是疑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你把我救了出来?”
“也不能说是救,现在所有人都以为你被关在那里,重兵看守,一只鸟都飞不进去。”裴连钰先行坐到了凳子上,自顾自地斟茶,“毕竟谋害一国公主,未来太子妃的罪名实在是太大,陛下一时之间也不好处理。”
安浔也跟着坐下,递了个空杯子过去,裴连钰看着空杯子停顿了一下,也给安浔倒了一杯。
“你那边奸细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安浔犹豫着说道,“你身边的人关系到你的安危,你还是不要掉轻心。”
裴连钰笑道:“你不关心你自己,反而来担心我,是不是心太大了些。”
“这算什么,这点小小伎俩就想来陷害本姑娘我,实在是太小看我了,就算是那位公主亲口说的,又怎么样?我就不信她能找到什么证据,人证还是物证?而且她怎么知道我手上没有她的把柄?”
这点小事虽然安浔也吃了一点小小的亏,但是也不会动摇到她的根基,但是裴连钰就不一样了,安浔清楚,她现在手上最大的底牌,可是裴连钰。
一个权势滔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裴连钰。
即便是还有一些其他的私心,但是在大局面前也微不足道了。
裴连钰饶有兴趣地点点头,“你能这么想倒也不错,那你可以把那些把柄说出来,让我听一听也好,让我在后面调查这个事情的时候,心里有个大概。”
安浔不是傻子,她震惊道:“你……你是来负责调查这个案子的?这怎么可能啊?这都是女眷,而且又涉及到西洲公主,这种事情不应该是皇后娘娘处理的吗?怎么会让你一个外男来?”
“我确实是皇后娘娘负责这个事情。可是陛下接到了一个消息,着急要回宫,皇后娘娘知道了,也跟着一起回去了。”
安浔没有隐瞒自己的好奇,“什么消息?能把这件事都丢下。而且就算要派人查案子,叫你来查,岂不是杀鸡用牛刀大材小用了些?”
裴连钰老神在在道:“本王给你个机会,让你猜一猜陛下回宫的原因,要是你能猜中的话,我就再多告诉你一个秘密。”
这个有什么难,就在裴连钰说完皇帝着急回宫后,安浔心里大概就有了答案,反正她也想不到其他原因,不如试一试。
“能让陛下着急回去的,无非就是贵妃娘娘。”
安浔说完,想到了什么,慢慢道:“难道是贵妃娘娘……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