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一直盯着安浔的上官阁主,听到安浔的话,当即大惊失色,“绝无可能!主子的药是有专人盯着,一天里十二个时辰,六班人轮流盯着,不可能有人动手脚。”
安浔把残留的药吃在嘴里面,品了品,摇头道:“绝对改过了,这里面有三味药材做了替换,不信去把药渣拿过来,再拿我的方子比对一番,便知分晓。”
在一旁候着的人听到安浔的话,赶快按照她的话做,去把药渣拿过来,在场也有不少熟知药理之人,看完之后,一脸凝重道:“老阁主,没错……煮的汤药和方子上面的有所不同。”
安浔把她的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在手心里碾碎,出现了一颗小小的红点,她才放下心来,这是她自己独有的印记,说明药丸没有被人动过,那便没什么大事。
但是既然是用这种方式把她掳来,让她吃了不少苦头,那她可不会善罢甘休。
安浔故意把眉头皱在一起,低声叹道:“可惜啊可惜,如果不是汤药被改,此时应该好了小半,最起码深夜时分不会再痛。唉,常年用内力压制蛊毒,遭到反噬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裴连钰一个月总有两三天夜晚是会遭到蛊虫反噬,这件事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上官阁主是其中之一,其余知道的人不超过五人。
而安浔绝对不可能在五人之中,看来这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果然有真才实学。
上官阁主对着安浔拱手作揖,恭敬道:“求姑娘施以援手,若能顺利渡过此事,我乾坤阁将愿意任姑娘驱使三件事,绝无怨言。”
虽然安浔不知道这个乾坤阁的具体作用,但是既然是裴连钰的底牌之一,那这绝对是个好地方。
安浔忽然觉得自己这趟来得还是挺值的。
“罢了,既然我和你家主子有约在先,你们毁约失信,可我是个讲诚信的人。”安浔也不想耽误下去,算算时间,宫中的晚宴马上要开始了,如果找不到她的人,这岂不是现成的小辫子。
安浔当即写下了几味药材,命人研磨成粉,用沸水冲成汤,给她端过来,另外命人将把裴连钰封住的穴位解开,上官阁主一一照办。
想让所有人都出去是不可能的,安浔选了月淑,上官阁主还有那个情绪暴躁骂她还要打她的人留下来,看着她给裴连钰解毒。
无他,只因安浔记仇,十分记仇。
她要让那个骂她的人心服口服地给她磕头道歉。
汤药冲好之后,月淑端给安浔,迟疑着说道:“主子还没醒,根本没办法喝……”
“那是你们都不行。”安浔端过来药碗,看了其余两人一眼,“都是中看不中用的,看我的。”
她先饮了两口汤药,然后坐在床边俯身面向裴连钰,在三个人的注视下,将她的唇贴在裴连钰的唇上,用舌头撬开了裴连钰的唇齿,将汤药灌了进去。
真的是太苦了!
安浔苦得在心里直骂人,可是没办法,这个办法最有效果。
当安浔把那一整碗汤药都给裴连钰服下后,再看另外三人,月淑呆在原地,上官阁主面色如常,应该是已经接受,另一位耍横的仁兄竟然跪到了地上,下巴都要惊掉了,嘴里还喃喃着,“十年了,从未见有女子可以这样近主子的身……”
没见识,不知道对于懂医术的人来说,男女之别便是扯淡,能最好最快地解决病患的问题从,才是首要应该考虑的问题。
安浔没工夫给他们解释那么多,就让他们以为她在轻薄裴连钰好了,她不在乎。
马上重头戏要来了,这个可是最重要的,便是让裴连钰醒过来。
安浔将解毒的药丸放在嘴里,在俯身送到裴连钰口中前,悄悄把自己的嘴唇咬破,让自己的血慢慢将药丸融化在裴连钰口中,药丸还残留最后一点儿的时候,安浔看到自己唇下的裴连钰缓缓醒了过来。
只见那双似乎藏着万千星海的双眸出现在她的眼前,一刹那间让她的心神都面前这个人夺去。
裴连钰刚醒过来还有些茫然,如同刚睡醒的孩子般纯粹,可转瞬之后,他已经彻底醒来,自然也看到了自己面前的安浔。
下一刻,月淑等三人只见裴连钰快如闪电的出掌,将安浔打飞到离床两三米远的地上,安浔在地上滚了一圈,低头吐了一口血,抬起手指指床上缓缓坐起来的裴连钰,来不及说出一句谴责裴连钰恩将仇报的话,便头一歪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