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的脸上黑黢黢的，除了有一双空洞的眼睛，剩下的完全看不清楚。
我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一画面。
为什么会有尸体？村庄里这么多人，一个来逛庄园的人都没有吗？
我捂着胸口开始反呕，脑子已经被吓懵了。
林正去看了一眼后，被吓到手足无措，连忙边报警边带着我往出走。
酒店有些远，林正带我进了一户人家歇脚。
整整一天，我魂不守舍。
“没信号。”林正踏进门，深呼着气。
我的腿不由自主地抖，忍着哭腔向他请求：“咱们回吧。”
“莫雅，这几天你没出去，所以不知道外面暴雨把山路堵了。”林正安抚着我：“所以没信号，大概也是因为信号塔出故障了……”
我的心理防线瞬间崩溃。
“汝汝，先吃点饭吧。”奶奶端着饭，笑眯眯地坐我身边。
我手抖得都拿不住碗。
奶奶一把抓住我的手：“没关系，出去的路有人在铲了，很快的，这两天就能走。”
我笑笑，点着头。
善意的奶奶怎么会知道我只是在害怕那具无名尸体。
奶奶抽出手去，我却发现手里被她塞了张纸条。
我想打开看，可奶奶对林正的背影微抬了抬下巴，转而摇摇头。
有林正在，所以不方便。
奶奶转身去里屋了，我扒拉了几口米饭，找借口去上厕所。
“小心徐冉，她会害你。周五下午三点山路门口见。复”
这次，我真的看不懂了。
林复为什么这样说徐冉？他们不是一起来的吗？
6
我没有将这张纸条放在心上。
林复跟我都没见过几次面，怎么会这样好心？
他们三个人的关系就像一只大蜘蛛网，黏住的只有我自己。
每个人都可能是伤害我的人，也有可能是即将伤害我的人。
林正带我去了每户人家参观。
明明他每天跟我在一起，但他们却像很熟的样子。
村庄里的老人见了我俩便热情地招呼。
我很开心。
但，太奇怪了。
每个人都热情的过火，有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感觉。
晚上篝火晚会---
我披着大妈的大披风，手里抓着大爷烤的大羊腿。
暂时忘却了烦恼和恐惧。
“莫雅，你先玩着。”林正凑在我耳边，给我指了指手中的电话。
号码一闪而过，他有意回避。
我淡定收回目光，“嗯”了一声后便啃着羊腿。
林正走远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从兜里掏出耳机。
没一会儿，耳机里传出来声音。
这声音很清楚，清楚到我想扔掉，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狠狠发一次疯。
是徐冉。
我的好闺蜜和男朋友在通电话。
林正：“准备好了吗？”
徐冉：“安排好了，废弃厂房，周五下午五点。”
短短两句话。
让我觉得自己被狠狠踹了两脚，踹的血肉模糊。
所以，这一切都是他们两个人计划的吗？
林复给的那张纸条，说小心身边的人，指的是他们两个人。
他们是知道像我这种敏感的心理，一定会有所察觉，所以随便互相指控，只要哪个人能取得我的信任，他们就能动手了。
这一刻，荒凉的心里莫名的平静。
我扔掉耳机，用脚碾进土里。
“莫雅，好吃吗？”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才依依不舍地过来。
虚情假意。
“不错。”
我斜睨了他一眼，看到了他通红的鼻头。
曾经，他也是这个姿势，伏在我膝盖上，吃醋地嫌我和徐冉玩得时间长而不理他。
我鼻头有些酸，低下身来就抱着他。
他的手轻轻摩挲着我的背。
我轻笑，顺手取下了在他衣领上的窃听器。
真浪费他们一片苦心，还专门搜罗这些东西来骗我。
可是怎么就忘了，我是学这个的呢？
“周五下午，路就能修好，车大概能开出去。”林正掰过我的羊腿，也啃了一口。
我漫不经心问道：“几点？”
“三点。”
我细细回想。
林复给的纸条也是下午三点。
我该相信谁呢？
7
周五下午
我们回酒店收拾行李。
我乱叠着衣服，思考半天，终于还是开口了。
“林正，你先收拾，我想去跟村里的老人告个别。”
他的手顿住。
这一刻，我的心里也很慌。
“你看，我们在这里玩了这么多天，村里的大爷大妈一直给我们做好吃的……”
“你紧张什么？”林正抬头。
我背后的冷汗直冒。
“你紧张的时候就容易话多。“他轻笑了一下：”是不是怕我不让你去？”
他……是知道了什么吗？
我摇摇头，咽着口水。
“你怎么老是要用害怕的眼神看我？”他靠近我，想抬手。
我一把扇开，用怒火掩饰着心虚：“不让去就不去了。”
“让啊。”林正也不恼怒，转头找了部手机递给我：“拿着这个，收拾完我到时候联系你。”
我狐疑接过，见他没再说什么，赶紧移步到门口，生怕我的逃跑计划会失败。
我来到了之前给我纸条的奶奶家。
“奶奶，这个人为什么要给你纸条啊？”我拿了把瓜子，开始套话。
老人家很精明，只笑着摇头，闭口不提这话。
眼看着时间快到了，我拽着奶奶的胳膊开始撒泼耍赖：“奶奶，给你纸条的这个男的让我待会去见他，你要不告诉他跟你说什么了，我就不去见了。”
奶奶根本抵不住这小小威胁，终于松了口。
“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个女孩，他就说之后还会有个女生来，让我把纸条给了就行。”
“那您怎么知道是我？”
“我们这村子啊，前不着店，后不着村的，除了你们四个根本没有人来。”
我惊讶：“这不是度假村吗？”
“乖乖，哪里是度假村呦，就有个薰衣草庄园，还不让人进去。”
奶奶的话立刻点醒我。
那张模糊不清的脸又一次出现在我眼前。
得出去报警！
我向奶奶借了一辆车，虽然破，但总能开出去。
上车后，林正打来了电话。
我接听后，头卡着手机，系上安全带。
“还没好吗？回家了。”林正声音很低。
我打着哈哈，胡乱圆过去：“马上。”
“你别乱跑，有危险。”
我心想着，你不就是最大的危险吗？
挂了电话后，我发动车，跟奶奶打了声招呼便飞速开走。
刚走没多远，林正的电话又来了，像催命符似的。
我拿过电话，把后机盖翻开，想要扔掉电话卡。
可却看到了定位器。
所以，是看到我跑了，才这么急着打电话吗？
我微微一笑，开了窗户，把卡连带着手机扔向了远处。
车越开越快，我心情逐渐舒畅。
从这离开后，我就去国外，躲得远远的，谁也别想害我。
可走到村口，我就发现有辆车在路边停着。
跟前的人是……林复。
我瞄了一眼手表，两点半。
林复早就在这等着了。
眼看着车快开到他跟前。
我看准路，一脚踩下油门，径直躲到了方向盘下面。
车子冲过他身边，我爬起来调整着方向盘。
感谢这是条直路。
回到家时，我已风尘仆仆。
林正看到沟里的定位一定会清楚是我已经发现了，他会追上来的。
我连忙收拾了秘密的备用机，订好机票准备跑路。
东西不多，我胡乱塞进去赶紧下了楼。
可我没想到的是。
一打开门，便是张人脸。
8
那人露出阴恻的笑容，在这夜色下，显得更加瘆人。
“徐冉呢？”我探身向后望去。
林复收起笑容，好像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她不听话，所以我……我们分手了。”
我没时间斥责这人，想侧过身赶紧走。
可他一把拉住我：“你想去哪啊？”
我甩开他的手，一阵不好的预感涌上：“你跟徐冉没关系了，我有什么话跟你说的。”
“可是她跟林正……”
话说到一半便不说了。
林复这人就是这样，从我见他第一面起就觉得他是很阴暗的人。
可徐冉偏偏不信。
他讲的这些我早都已经盘出来了，而林正马上要追上来我根本没时间废话。
我抬腿想走，可林复去抢夺我手里的行李箱。
挣扎之际，脖间一阵酸痛，我没了意识。
再醒来时，是一间废弃厂房。
之前林正和徐冉的对话浮现在我脑中，他们也是选择在这样的厂房里杀害我吧。
而现在人变了，是林复。
我还是没改变结局，拼命地跑，却落到不熟的人手里。
“醒啦？”
林复坐在我对面，拿白布擦着刀。
这一神态我竟觉得和林正有一些相似。
“你知不知道杀人是犯法的？”我质问他。
“知道啊，你又不是第一个。”
林复阴鸷的笑容惹得我发慌。
他的话更让我惊恐。
不是第一个？
他还杀过人？
我的心在此刻能蹦出来。
“你知道第一个是谁吗？”
他像是炫耀，一脸期待着，希望我能问出“是谁？”
我怎么能与这种杀人犯讲人话？
索性闭上眼。
“不想听啊，我以为你会愿意听的。”林复放下翘起的二郎腿，啧着嘴。
我听到有脚步声靠近，习惯性地睁了眼。
却发现几个人搬来一块大屏幕。
而大屏里的人是林正。
“林复你疯了吗？”
画面里，林正一脸憔悴，此刻却发狠地捶着桌子。
“你看看，这不是你说的废弃厂房吗？”
林复走到我面前，狠狠掰着我的脸。
“老子特么要弄的是你！”林正快要冲出画面：“我警告你，你别动她，不然林家的财产你一分都别想拿到！”
林复像是听见什么稀奇事，拍着手走到画面前：“哎呦，我的好哥哥，也难为你提这事啊。要不是你不同意我妈进你家，你说现在还有这事儿吗，哈哈哈。”
我瞪大双目，以前林正从来没跟我讲过他还有个弟弟。
竟然还是徐冉男朋友。
“明天就是股东大会了，你说，如果你不去，他们会偏向谁啊？”林复露出阴森的笑容。
林正显然跟他不想谈下去了：“你放了她，我还能承认你。”
“我需要你的承认吗？真是笑话。”林复又走回我面前。
他掐起我的脸：“你说，股东们是会偏向一个在公司里兢兢业业干活的人呢？还是倾向你这种亲爸都叫不回来，只忙着和这个有精神病的女人谈恋爱的人呢？”
“你闭嘴！”林正被激怒了。
我也蒙了。
有精神病的人？
是我吗？
9
“哎呦，看这无辜的眼神，她还不知道自己有病吧。”林复捏着我的脸左看看右看看。
可我脑海里只有他那句“精神病的女人”。
“林复，你别动她，我们什么都好说。”林正终于软下了声音。
可在我听来，好像是为了我屈服在这坏人手里。
“林正，你别听他瞎说。我什么事儿都没有，他就是吓唬你。”
我已然忘记了之前林正的种种，只记得他现在要救我。
“啪”。
我脸上落下清脆的一巴掌。
林复不像刚刚那样疯癫，只皱着眉头：“林正，你要不试试看，我是不是吓唬你。”
他不再多说，扔了手套便往外走。
只留下一句话：
“废弃厂房和公司可不顺路，你看看你要哪个？”
林复的一句话，也惹恼了我。
一边是家业，一边是多年的女朋友。
凭什么去威胁林正？
“林正，别管我，去开会，开完再来找我！”
我还是不相信，林复为了一份财产敢要人命。
他就不怕有钱没命花吗？
“哎呦，之前的时候可没见你对林正这么深情，看看在度假村那会儿，你都爱答不理人家的，现在又来让人家救你。”
林复又退回来挖苦我。
对着大屏的摄像头处提醒：“但是我的手下可不会看表，你怕是开完回来再找，人可能就没了哦。”
林复真是做得恶心人。
两边都不想让舒服。
我无声，盯着大屏看林正。
突然反思：林复说得不无道理，我阴晴不定，比起那份丰厚的产业，自己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他来救呢？
我闭上眼，不再去想。
“莫雅……”林正的嗓音有些低哑。
“你别害怕，我会救你的。”
我实在不愿意看到别人为我而舍弃到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于是闭着眼打断了他。
“股东大会几点呢？”
“明早八点。”
我想伸手看手表，却发现手被绑住了。
于是转头问向身边守着的人。
“几点了。”
“老板说，我们不会看表。”
我嗤笑了一声。
真是衷心的好狗。
“现在晚上一点了。”
我抬眼便对上林正的眼，他眼下一片乌青，平日梳整的头发现在随意地散乱开。
心里一阵心疼。
“你说你要不跑就好了，我就可以守在你身边保护你，我当时为什么没跟你一起去村里啊……”
林正说红了眼，伸着手想摸我。
这一动作惹得我也哽咽。
“那你为什么和徐冉商量废弃厂房的事，说什么周五下午……你不也想绑我吗？”
“胡说！”林正急了，当下就解释：“是徐冉发现林复想从你身上下手威胁我，所以才跟我打电话商量的。我们是打算把他弄到废弃厂房制止他破坏股东大会。”
我恍然大悟：“对，你快联系徐冉，我想问她点东西。”
想问，她为什么会说林正要害我，又怎么发现林复才是真正要害我的人呢？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
打了几遍，徐冉都是未接通。
我背后一片发凉。
徐冉人呢？
10
我正疑惑着，跟前守着的人便直接掐断了画面。
整个废弃厂房里，只剩下了三个人。
我抬眼慢慢熬着。
希望明天快点到，也希望明天慢点来。
我慢慢进入梦中，便发现了一张病历单，我刚要伸手去捞，却发现它长腿跑了。
等下一次再够时，一阵刺眼的光闪醒了我。
熟悉的身形。
应该是林正了。
林氏公司大楼和废弃厂房是城市的两个对立点，到废弃厂房的这条路因为在施工，只有七点才开。
林正现在到了废弃厂房，那注定去不了股东大会。
他走过来替我解绑，我也不矫情，既然他来救我了，一定就有办法解决股东大会的事情。
在他松绑时，跟前守着的人立马退开了。
我出手制止住林正。
总觉得这二人行为有些怪异。
林复那样阴险的人，怎么会同意林正来，就放我们走呢？
按理说，只要林正出去，林复就会受到威胁。
所以……
不好，我赶紧拆着侧身让林正拆我身上的麻绳。
可林复的俩下手早就跑到大门口了。
我再抬头，便是他们提着两大桶汽油。
果然。
林复根本不会这么好心。
他就是想等着林正来，把我们斩草除根。
我慌乱地踢着脚下的麻绳，让它快些松散开。
可我手还在椅背上绑着，栓成了死结。
汽油已经被泼了两桶。
那人拿出了打火机。
来不及了。
我驮着椅子便往窗户边跑。
火势迅猛，一下蔓延到我们身边。
林正护着我，弯弯绕绕终于绕到窗户边。
发现这竟然是在二楼。
“你先跳。”我推搡着林正。
目前椅子还在我背上，我根本跨不过去。
“一起吧。”林正咳着嗓子，抱住了我，一同跃下去。
“嘭”。
我感受到了强烈的震感，好像五脏六腑都要被震出来。
11
我住进了普通病房，而林正在抢救室。
由于落下去时，我靠在他身上，把一部分的压力分给了他。
医生说：“没把他摔成肉饼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我哭哈着脸，守在他病房前。
像是忏悔。
我想起来了，我好像是有精神病的，也有一种听起来很可笑的病---被害妄想症。
别人一两句的挑唆，都能引起我强烈的情绪。
所以，林正不去公司，只是为了一直陪着我，他保护我，给我更多的自由。
他所说的“徐冉要害我”也是真的。
因为徐冉利用我的精神病教唆我怀疑他。
林复也是这样，用一两句骇人的话，引起我对林正的不满。
手机上的定位只是为了找到我。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被他绑在身边的金丝雀，殊不知，他才是甘愿进笼子的鸟儿。
一日复一日。
病房里的人我没等到，却等来了谈话的人。
明明林正的父亲早已摆平了林复。
而我事后也知道，林正在徐冉联系他后，便已经和父亲说了这个所谓私生子的真实面目，就算林正没去那天的股东大会，林氏也不会落在林复头上。
警察的到来让我一头雾水。
“请问，你见过这具尸体吗？”
照片放在我面前。
恐怖的画面立刻回到我脑海中。
我偏开头，止不住的干呕。
照片上的尸体腐烂的更多了。
随行的警察立马问话：“你见过？”
我平复心情。
立马把当时的真实情况都反映给了警察。
过了好久，我才从那害怕中缓过来一点。
口供提供完毕。
我顺嘴问了一句“死者是男是女啊？”
“女性。”
我头脑顿时炸裂。
脑中突然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
我上前就去向警察借电话。
不出所料。
那头还是没人接。
我一时腿软，滑落坐在地上。
“警察，死者好像是我闺蜜……徐冉。”
12
我不知道那天，我是怎么说出这句绝望的猜想。
只记得说完，我便晕过去了。
林正也顺利出院了，只不过摔得比较重，还得坐轮椅休养一段时间。
法庭上，我听着林复杀人的复述，恨不得上前撕碎了他。
“2021年11月25日，我故意出现在她面前，为了吸引她。后续我便天天在那，她好像也对我有意思，也天天去。于是我上前去要了她的联系方式。再然后我们便在一起了。”
“其实我并不喜欢她，只是为了报复林氏长子林正，我不知道我父母为什么生下我，只知道我从小就见不得光，后来从别人嘴里我才知道，自己是所谓私生子。”
“我当然不满意，为什么有人生下来就是‘正’的，我生下来就是‘负’子，就连我的名字也是‘复’。我们留着一样的血，我也觉得林氏有我一部分，林正只知道陪着他有病的女朋友，而我在公司什么都做，但还是得不到我爸的青睐，因为他也觉得我见不得人。”
“本来接近徐冉，也是为了和那所谓的亲哥套套近乎，以防以后他不会讨厌我，但我后来看到他对我妈的驱逐，我再也忍不住了。好歹是给林家生了个儿子的人，却连林家的大门也进不去。”
“自那以后，我便不想讨好他。我想，把他的东西也变成我的。我开始教唆我对女朋友徐冉，说林正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也信了，也跟她有病的闺蜜说了。”
“那闺蜜也是真的信，但我觉得不够，于是跟徐冉说打算去旅游，因为那天我听到了林正和他爸说要带着女朋友去那旅游，我也选择了那个村子，动手很方便。我们早去了一天，开了两间房。”
“其中一间就是林正住的，我放了窃听设备和针孔摄像头，打算拍点不好看的东西，寄到董事会手里，可没想到，他倒是警觉心很高，全发现了。”
“而我的女朋友，发现这些事后，跟我大吵，为什么伤害她闺蜜，但我本来就是为了她闺蜜才接近她的啊。在我装作服务员见她闺蜜时，她竟然偷偷打电话给林正通风报信。”
“我发现了，争吵中，便把她杀了，抛尸在薰衣草庄园。”
林复戴着手铐，一席话却让旁听席的众人纷纷倒吸一口气。
而我只红着眼，想给徐冉报仇。
“那你如何以徐冉的身份联系上林正的呢？”
“用变声器啊。”
……
林复被带走了。
他的一生从出了这门，就已经结束了。
而徐冉呢？
只想好好谈一次恋爱的姑娘，就那么没了，到死都不瞑目。
我是疯子，就连爱我的人都会怀疑。
林正也是疯子，甘愿陪在一个真正的疯子身边。
林复徐冉都疯癫，一个疯癫，一个爱了疯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