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仲恺看着时云的神情,倒是没有多大变化,依旧将时云的手扣住,他的力道有些大,时云腕上却是吃痛。
小烟从从门里出了来,见着时云时,倒是一应将一件大衣披上,屋子里倒是暖和,倒是这二月的天了,夜间还是有点凉气,见着姐姐和少帅这般,也就不好说话,只是在时云身边侯着,倒是转过头不去瞧他们。
姜仲恺看见时云的眸心紧促,才意识到自己将她的手扣的紧些,只微咳了一声便将那只手松开,瞧着时云:“不过带你出去,哪里有这么多话要说!”话语间倒是涌上一股不耐烦,原是刚才她竟然还说着将她放走,他的心间又泛起了一丝波澜,看着此时云怜弱的神情,那股子气倒是没有了。
这几日姜仲恺倒是很奇怪,对于一些旁事也都是尽力的体贴她,时云心里虽然知道些,看着他的不耐烦,却又不敢再与他拗下去,便是低头应了一声。
宋副官已经早早的将车门开着,还未等着时云跨步,姜仲恺早已经将她抱上了车子,时云的气息簇在姜仲恺的脸上时,他也只是沉沉一笑。
时云倒是没有注意他的这一抱,看着周围的士兵都还一应的站在旁边时,她倒是怯着,对姜仲恺倒是一恼,便是上了车也不将他理着。
宋副官心里倒是明白,不该看的不看,想着那日踢在肩上的那几脚,倒是抽的疼,自然不敢看着。
新义城里,每年这个时候倒是热闹着,时云倒还在后院的时候,便听见外面的嚷闹声,喜庆的倒是真有过年的气氛,街上的商贩门前都点着灯笼,连起整条街时倒是觉得壮观,时云倒是没有瞧见过。
偏出头将外边望着倒是听见许多商贩的叫嚷。
“买枣卷儿,糖面座儿嘞!”一个挑着扁担的货郎在一个舞厅门口唤着,看着倒是新旧夹杂,倒是让人也理不清俩俩倒是如何相容。
车子转过了一个角,倒是看见更多的玩意儿,只是远远的听见有人叫着:“卖冰糖葫芦儿了,又酸又甜,不掉味儿。”
时云的头倒是越发伸出去,寻着那一抹声音,样子倒是有些急切,便听见小烟忧心的一唤:“姐姐,车外风大,仔细着了凉。”
时云的面上露了喜色,却是不理小烟的话,只点头应着,她倒想到了小时候,拉着母亲出门逛着,却是哭哭啼啼的将一些新奇的玩意儿都想收入囊中,母亲见她的淘气样,也都还答应她些,偏是长大了,也还同徐嘉一同往外面窜去,母亲倒是说着全无女子的礼数,整日抛头露面的也没个样子。
时云怔了神,想着想着,倒觉得有些伤感,身子也凑回车子里。
车子一路上驶过时,但是慢的紧,行人簇簇拥拥的倒显的车子分外拥堵,姜仲恺瞧着,眉心一皱便是吩咐着宋副官停车,转身对时云一说:“下车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姜仲恺倒是将她的手拉着,时云却觉得分外难为情,便是将手一抽,却被他攥的紧紧的,回过头来将她瞪着:“别动!”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时云却看的出奇,见到小烟俩眼放光,小脸上更是红扑扑的,一瞧着就“噗嗤”的笑了出来。
小烟虽是嗔怪着,可看见周围的景,这心也仿佛出了窍,拉过时云的手臂时左摇右晃。
“姐姐,你看那,还有人在踩高跷!”时云随着小烟的手指往街边的摆台看去,一个人踩在木头上倒是像正常人一样走着,时云却看的心中惊险,若是绊倒,摔在地上却是疼的紧。
时云被姜仲恺牵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看不见宋副官和小烟,只觉得姜仲恺盈盈握住她的手时,她有些不知味,想要抽回时,才发现他将她握的很紧。
她的心里陡然涌起思绪,千遍万遍的提醒着她不应该做出不合适的举动,身子本来就不便,走的也不利落些,姜仲恺倒是特地将步子迈的很慢。
时云偏过头去将姜仲恺瞧着,今日他倒是没有穿着军装,换上长衫来,让人觉得气质不同,同连易却是骨子里不一样,不经意的时候,时云却已经哭出来,脸上缀着俩行清泪。
“少帅!”时云下意识的叫住他,转瞬时云已经挣脱了他的手,抽放在身侧,眸中却是定定的看着他。
姜仲恺转过头来,看着时云脸上的泪水,心口却是一紧,不知道什么时候对她这般也会心疼,便微微上前一步,已经捧起她的脸来,将时云脸上的泪花拭去,时云生硬的别过头去,躲过了姜仲恺的手,倒是痴痴一笑:“少帅难道不知道我是敌军的姨太太,如此对我,时云觉得隐隐不安。”时云眼中清丽,望着姜仲恺不解的眼神,字字句句说着。
“我是顾连易的姨太太,少帅若是同情我,大可不必这样做!”
姜仲恺的神色一闪,上前一步时,时云却躲着退了一步,眼睛已经避着不去看他,姜仲恺的心里便发了毛,大声的一喝:“你干什么?”
“你已经是二太太了,什么事……都得小心着!”姜仲恺突然发了狠,将时云瞪着,眼神已经瞥向了她的肚子,时云神色一震,看着姜仲恺此时的反常,便是觉得身后一冷,他的目光瞪视她的脸庞时,她却已经意识到自己错了,如此相安无事便是最好,她有何必自找苦吃。
姜仲恺猛的将时云搂在身侧,手顺势已经从她的发里穿插而过,眸色幽沉,腾出一只手来支在她的脸上,慢慢的淌过时,却是不怀好意。
姜仲恺的手冰冰凉凉的,时云的脖颈惊的一缩,偏过头去,他的手却越发不安分,双双搂上了她的腰间,全然不顾周围人的注视。
“不要以为我对你不敢做出你想不到的事情来!”姜仲恺凑在时云的耳边说着,脸上却是一阵轻笑。
时云足足怔在原地,胃里一阵酸痛袭来,按着胸口时,姜仲恺的手猛的一松,时云却已经伏在地上呕吐,她无法躲过他的注视,只能强行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