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思危的死讯传遍公司的时候,林小小正在泡咖啡,听到这个噩耗后,她的手止不住颤抖起来,连沸水浇到手上都不知道。
“哎哟,小小,你怎么回事啊,你看这一地的水。”黄婷婷见小小开着开水阀,手就在那水管底下,地上是一滩水。
“噢,真是的。”小小回过神来,赶紧关掉开水阀,可是手上却却脱了一层油皮,而且不说不打紧,一说就疼得钻心。
“你说,思危他是不是……”小小忽然一把抓住黄婷婷,瞪着眼,样子非常可怕。
黄婷婷点了点头:“全公司都知道了,大家都说,真是可惜了……”
小小没有听完就甩开黄婷婷,跌跌撞撞地奔出了休息室。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虽然她还不是十分明白思危的死因,但她已经感觉到,思危的死绝对与自己有关。
昨晚趁小小出去的时候,思危逃脱了,等小小回来时,已经听小区的大妈提及,说有个年轻人从窗户跳下来,估计是小偷。小小已经猜到她们口中的“小偷”一定是思危,联想起思危被当场“抓住”的狼狈样,不觉莞尔。
跑就跑了呗,这一天折腾下来,自己也的确够累的,赶紧回去吃完饭,好好洗个澡,什么也不想上床睡觉去。小小记得自己在上楼回家的这段路上,曾经这么轻松地想。
小小脑子里一片空白,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思危从她那里离开后,就直接去了人民广场,可是他没料到,有一个巨大的威胁正在等着他。但是,也有一点想不通,刀疤不是跟佟羽裳有仇吗,怎么会伤了思危呢?
小小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公司大门的,她沿着人行道踯躅而行,回想着思危帅气的面庞,眼泪不听使唤地流了下来,如果真的是因为自己而害死了思危,小小真的不能原谅自己,一点也不能!
小小只顾着自己伤心,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走到一处僻静的街角,等她醒过神来时,一个男人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把她逼到角落。
“你是、刀疤?”在看清来人的面孔后,小小禁不住浑身抖了起来。
“臭丫头,我他妈的一刀杀了你。”刀疤脸呈怒色,手上使力,小小顿时感到呼吸急促。
“我、我不是、什么都、都告诉、告诉你了?”小小掰着刀疤的手指,吃力地说。
“妈的,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佟羽裳那个贱女人,只差一点点就杀了她,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我一失手,就把那个年轻人给杀了。”刀疤显得气愤不已。
小小瞪大了眼睛:“你是说,思危是、是你杀的?”
“你认识那个年轻人?”刀疤惊讶不已。
小小用力挣脱刀疤的控制,正色道:“你赶紧去自首吧,如果一意孤行下去,你肯定没有好结果。”
刀疤愣了一下,继而笑了起来,笑罢回答道:“反正都做下了,逃不了一死,臭丫头,你赶紧给我找个地方休息,我躲了一夜,不知道往哪里去,后来想起你是我的熟人,我只好来投奔你来了。”
小小望着刀疤肆无忌惮的笑容,心里在一点一点往下沉,早知道这个杀人恶魔如此不留情面,当初她真该报警,这样思危也就不会死了。可是……哎,后悔药难找啊。
刀疤见小小呆呆地不动,不耐烦地推了她一下:“臭丫头,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带我去你住的地方?”
什么!难道还要带他回家么?小小的心里打起了鼓,她本来还打算去酒店开个房,无奈刀疤一个劲催促,她只好犹犹豫豫地往前走。刀疤一招手拦下了一辆的士,拉开车门把小小推进去,然后自己坐在她旁边,手上的匕首顶在小小的腰间,小小只好把自己的住址告诉了司机。
的士停在小区门口,小小下了车,刀疤挽着她的手,好像很亲密的样子,其实那把匕首就顶在她的腰间,只要她有一点异动,那把匕首就会准确无误地刺进她的身体。两人没走几步,就看到一个白发老太太朝他们走来,刀疤迅速转了个弯,想从另外一条路走,没想到那老太太已经看到他们了。
“姑娘,这么早就下班了?”
小小只好回过头,微微笑道:“奶奶,今天公司事情不多,我出来偷一会儿懒。”
“小丫头,小小年纪不努力工作,想干什么呢?”老太太一边嗔道,一边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刀疤:“这位是你男朋友?”
小小不及回答,刀疤已经很不耐烦地回敬道:“是啊,我是她男朋友怎么样?老家伙罗里啰嗦的。”
老太太不觉愕然,愕然之后就上了火:“哎哟,你一个年轻人怎么这么大火气?”
“就是这么大火气怎么了?”刀疤蛮横地说,用力扯了一把小小的胳膊:“走,跟我回去!”
没想到老太太竟然很“多事”,上前拦住两人的去路:“小伙子,今天你遇到我,就别想这么对待这丫头,这丫头平时很驯顺,你既然是她男朋友,就应该懂得爱护她保护她,怎么能对她那么粗鲁呢……”后面还有很多话云云,刀疤竟然一句也插不上嘴。
小小见刀疤脸上怒气越来越盛,生怕老太太吃亏,赶紧出来打圆场:“老奶奶,我男朋友脾气不大好,而且我们刚刚闹了点气,所以他才这么对我说话的,其实他很疼我的。”
老太太狐疑地轮流看了看刀疤和小小,刀疤很不耐烦地斥道:“看什么看!”
老太太悄声对小小说:“姑娘,我劝你还是趁早跟他分手算了,这样有暴力倾向的男人,还是离远一点比较好。”
刀疤扯了一把小小:“那么多废话干嘛,快点回去,我肚子饿了。”
小小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她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老太太,可惜老太太只惊诧刀疤的粗暴,根本没理解小小眼神中的含义。
刀疤把小小推进房,随手反锁了门。等他回过头来,小小被他眼睛里的暴戾之色吓到了,手脚都禁不住发抖起来。刀疤一言不发地把小小带到卧室,用她的裙带牢牢缚住双手和双脚,接着又找到了皮带,利用皮带把小小捆在沙发上。
做完这一切后,刀疤把房间的每个窗户都关好,锁死。然后他哈哈笑着走了回来,大马金刀地坐在床上,斜睨着小小。
“你想做什么?”小小开始有点心颤了,如果对方要用强,她决定宁死不从,可没想到,刀疤却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知道吗,很快我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在我被抓住之前,你只有暂时被我控制。”
小小努力咽了一口唾沫,怯怯地说:“那么你会放了我吗?”
“本来呢,我最恨的就是你这种水性杨花的贱女人,但是看在你曾经帮我约到了我仇人的份上,我就留你一条命。只要你一心一意地对我,我自然不会伤害你。”
刀疤的话让小小稍稍心安,可自己手脚都被捆着,可见刀疤并非完全信任她,跟这么危险的人共处一室,谁知道什么时候他会兽性大发,他想要自己的命,那实在是易如反掌。没别的办法,只能先虚与委蛇,等候时机逃出魔掌。
小小正在转着念头,只见刀疤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一头栽倒,嘴里嘟囔着:“臭丫头你给我放聪明点,我先睡一觉,等我睡醒了再说。”
这句话说了没一会儿,刀疤就发出鼾声,看来他昨晚实在是困极了。小小闷坐了几分钟,伸头观察了一下刀疤,他睡得很沉,一时半会醒不了,此时不逃更待何时?想到这里,小小悄悄把手腕来回搓动了一下,被系紧的裙带似乎游刃有余,很容易挣脱。
不消一刻钟,小小就把手脚上的束缚都解除了,重新恢复了自由身,对小小来说实在是喜出望外,不过她现在还不能太得意,毕竟还没有完全脱离对方的魔掌呢。床上的刀疤仍旧鼾声如雷,小小悄悄上前察看了一下,确认刀疤的确是在熟睡当中,太好了!她努力压抑心中的兴奋,蹑手蹑脚地朝大门走去。
十、九、八、七、六、五……手差点就能摸到门把手了,小小窃喜,真没想到,这么快就重获自由,只要摸到门把手,这么一转,就能打开门,就在这一刻,小小忽然感到后脖颈紧了一下,似乎被什么东西狠狠掐住了,她吃力地回头,只见刀疤正狞笑着站在她身后。
“臭丫头,好大胆子,居然敢逃跑。幸亏我刚才装睡,想试探你一下,哪知一试就看出来了,你个臭丫头想把老子出卖了是吗?”
“不是的,不是的,家里没有什么吃的东西,我想出去买一点回来。”看到刀疤眼中的杀气后,小小开始害怕起来,她赶紧掩盖自己想逃离这里的意图。
“嘿嘿,你他妈不用说好听的,我知道你想逃,被我这样的杀人恶魔控制住,不想逃那才是傻子。今天老子心情好,打算慢慢陪你玩游戏,你觉得怎样?”
小小觉得自己喉咙都在发抖:“什么、什么游戏?”
刀疤狠狠捏住小小的脖颈,把她拖回卧室,重新用皮带把她的双手捆住,嘴里堵上一块手绢,然后搓着手笑道:“我好久没玩这种游戏了,现在想起来就很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