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明!你不是这样趁人之危的人!”羽裳怒目瞪视着毅明,就算之前毅明经常有些毅明摸了摸发烫的脸颊愣住了,过了半天他才解嘲地说:“对,过去我的确不是个趁人之危的人,我每次做的事,就是静静守候在你身边,在我的想法中,只要你过得好,我就开心快乐。每次当我看到你失望痛苦难过的时候,我的心就揪了起来,比我自己的难受更甚十倍!”
羽裳抹了一把被毅明侵犯过的嘴唇,偏过头去静静地站着,她的内心也正在做着思想斗争。毅明的心思她不是不知道,但是爱情不是施舍,她对毅明最多只是亲密无间的“闺蜜”情谊,然而在思危猝然离世的打击之下,她的心思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听我说,裳儿,在这个世上,不是只有思危一个人对你好,爱你,也许我不是最符合你心意的那个人,但我敢保证,我绝对是那个最疼爱你,最呵护你的那个人。”毅明叹了口气,停了一会儿又道:“裳儿,对不起,刚才我冲动了,我跟你道歉。我曾经多少次告诫自己,我不能爱你,要跟你保持距离,可是最后我一次又一次违反了自己的规定,对不起!裳儿,只要你记住,好好地活下去,我马上就走,而且这次我发誓,我再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毅明等了一会儿,没听到羽裳的回答,他尴尬万分,就在他准备讪讪地转身退出时,羽裳忽然回头,几步上前从后面抱住了他。
“毅明!请你不要走。”
“裳儿,你怎么了?”毅明诧异地回头,他实在不明白,羽裳这是怎么了,看她脸上满是泪水,真可以用梨花带雨这个词形容。羽裳的泪水深深打动了他,让他心动不已。当两人的嘴唇再次碰在一起时,就好似山崩地裂一般,激发出了心底积压已久的火焰。
毅明对羽裳的爱厚积薄发,压抑在心头已久,连他自己都以为,他对羽裳的爱已消亡。然而,当他猝不及防地吻上羽裳的唇后,他才发现,这份爱不是消亡了,是更深地隐藏起来。
“思危……今晚我觉得特别孤独,我好害怕,我害怕失去你。”羽裳依偎在毅明的怀里,她的意识游离在现实和幻想之间,她把身边的人当成思危,却也明白,那不是思危,只是思危的替代品。毅明博大的爱让羽裳非常感动,她空虚的心灵也需要有寄托的地方,只要毅明不走,羽裳还可以借此欺骗自己一下,还可以暂时忘却那锥心刺骨的失去爱人的痛苦。
“傻丫头,我不会走的,除非你赶我走,否则我不会离开。”毅明摸了摸羽裳的头发,只要羽裳安静地呆在他身边,让他成为什么样的替代品都无所谓。
不过,毅明的心里还有一丝愧疚,当他悄然离开熟睡中的羽裳,回到自己家时,他愧得无以复加。
小梅正缩在沙发上,和衣睡得正香,毅明去拿了件衣服盖在小梅身上,虽然只是很轻的一个动作,却让小梅从梦中惊醒了。
“梅梅,去床上睡吧。”
“你不回来,我担心你嘛。”小梅揉了揉发涩的眼皮,喃喃地说。
“我没事,你先去休息吧。”
小梅哦了一声,起身回房间,快到门口时又诧异地回头:“那你呢,你不休息吗?”
“我还有事要做,你先休息吧。”
小梅虽然回到了床上,可是一丝睡意也无,好不容易才跟毅明在一起,毅明的一举一动都在小梅的眼里,今天毅明什么话也没说,但是小梅敏感地意识到,一定出了大事。
小梅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耳朵竖着听外面的动静,她似乎听到毅明在客厅来回走动,还一个劲地轻声叹气。小梅终于忍不住了,她下床走了出去,却看见毅明正坐在沙发上,手撑在额头上。
“毅明,到底出什么事了?”小梅把手放在毅明的肩膀上。
“思危死了……”
小梅惊得张大了嘴巴:“不会吧!思危好好的,怎么会……”
毅明点了点头,小梅愣了好半天,才继续道:“那黄叔叔不是伤心死了,还有羽裳……”
“是啊。黄叔叔心痛欲绝,我只能把他送回家,让他休息。得知思危的死讯后,羽裳昏迷不醒,醒来后就寻死觅活,我好不容易才劝得她放弃了自残,裳儿失去挚爱,真不知道她日后要怎么办。”
“那么,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呢?羽裳不是好好儿的在医院照顾许伯伯吗?”
毅明叹了口气:“事情的原委我也不大清楚,但是我相信,这是一个阴谋。”
“阴谋?这话怎么说?”
毅明摇了摇头:“我觉得应该报警,只有警察才能调查出个中缘故,毕竟思危死于非命。”
小梅赶紧点了点头:“是,那你就赶紧去报警吧,羽裳那里我去陪她,这个时候只有我才能安慰得了她。”
毅明拦住小梅:“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去比较好,让她一个人静一静。”
“可是我放心不下裳儿啊,受了这么大的刺激,她一定很难过。”
“裳儿不是叫你帮她看好公司吗,你把正事做好就是帮她忙了。”
小梅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那好吧。毅明,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毅明没等小梅说完,就站了起来:“梅梅,我得先去找一下刑侦处的王处长。”
小梅望着毅明的背影,一肚子委屈无法诉说,她想告诉毅明,她得到魏英俊的消息了,她还想跟毅明商量一下,是否应该去看一看英俊,然而毅明都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
除此以外,小梅心里隐约感到,毅明的心又开始有点偏离了轨道。今晚小梅心猿意马起来,本来她以为,日子就会如清水一般过去,没想到,老天始终还是不肯放过她,就在她打算好好地跟毅明过日子的时候,报纸上登出了英俊落网的消息。
刚看到这则新闻的时候,小梅的心被大大地震撼了,虽然说,她恨他的不辞而别,但毕竟也是她未出世的孩子的父亲,小梅实在也做不到视若无睹。
小梅的心很彷徨,一方面想去看英俊,一方面又害怕毅明知道了会不高兴。本来小梅希望,毅明会注意到她的不对劲,自动提起话题,没想到,毅明压根没注意到小梅心事重重的样子,说到底,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小梅身上。
可是一提及羽裳,毅明就完全是另一种态度了,昨天整晚未归,虽然说安抚羽裳这个理由很充分,但小梅还是有点生气,想不到经过了这么多事,在他温毅明的心里,仍然是羽裳比较重要,难怪毅明迟迟没有决定婚礼的日期,就这么一天一天地耗着。
温毅明啊温毅明,你不是跟我保证过,除了我以外,以后你再也不会关心任何人吗?你是个堂堂的七尺男儿,难道对我的保证就这么不作数吗?
小梅想到这里,生气地站起来,这一刻她做好了决定,她要去看看英俊,不为别的,只为了要当面问个明白,为什么你魏英俊这么没有担当!
小梅到了看守所,跟值班的狱警登记了会面时间。等候会面的这一段时间,真是太难熬了,小梅的心里七上八下,既期待着重逢,又害怕在此时此地碰到英俊。
期待的这十几分钟时间显得非常漫长,小梅几乎坐立不宁,焦躁不堪。肚子里的孩子仿佛也受到小梅心情的感染,一个劲地不安地蠕动着。小梅强压住自己的心跳,竖起耳朵听门外的动静。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走廊里似乎有了一点细微的脚步声,可是在小梅听来,却如同撞钟一般,惊得她忍不住站了起来,眼睛死死盯着大门。
好不容易,一个人出现在门口,隔了这些日子没见,小梅几乎认不出来,眼前这个胡子拉碴的男人就是魏英俊!
魏英俊显然没想到小梅会来看他,不由愣在原地。两人彼此对视了几秒钟,心里都渐渐泛出了苦水。就在小梅考虑要如何开口的时候,魏英俊微微一笑,走过去坐在小梅对面的椅子上。
“这些日子你过得好吗?”英俊淡淡地开了口。
“我过得很好,你呢?”
“听说你要跟温毅明结婚了,真是恭喜你们。”
小梅没有回答,面前曾经熟悉的人,却变得这么陌生,好似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在聊天,悲切压抑在胸口,憋得她泪水都几乎要涌出。
好容易,小梅才止住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哽咽道:“我今天来,只想问你一句,你为什么要做那些事?”
英俊冷冷笑了笑,反问道:“我为什么不能做那些事?”
“凭你的能耐,做到衣食无忧是没有问题的,可是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毁了你一生啊。”
英俊耸了耸肩:“我知道,我全部都知道,但是如果让我重新选择,我仍然会这么做,因为这本身就是一个挑战,我喜欢那挑战的刺激。”
“刺激?我不知道,刺激从何而来,我只知道,你这等于玩火自焚。”小梅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声调。
英俊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我也知道这样做的危害,但是我不准备放弃,只要有一点希望,我就会做下去。”
“你……”小梅彻底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