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夫妻二人的情趣就是天天拿小孩出气吗？”
“小孩是你们的出气桶，有什么不高兴就揍她一顿，高兴了就赏点吃的，你不如养条狗呢？最起码狗还会摇摇尾巴。”
爸爸一脸不知情的样子，那表情像是在质问妈妈。
“别跟我装蒜，林医生，你每次都忽视，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就以为天下太平了？”
乔晴抱着我转身离开。
可妈妈在后面说:“那是我的孩子。”
乔晴冷漠地回妈妈，“孩子不会永远无条件地原谅你，你根本没有当妈妈的资格！”
我看妈妈沮丧瘫倒在地，我拍打着她的手，想发出声音。
“我不要你，我要妈妈！”
在极大的刺激之下，我爆发出了尖叫。
乔晴无奈地放下我，“都这样了，你还要妈妈？”
我不懂，乔晴怎么能这么决绝？
乔晴叹了口气，“我怎么会不懂你呢？”
“你只是为了降低我的黑化值。”我气势汹汹地质问她。
乔晴苦笑着摇摇头，“黑化值是可控的，我完全可以趁你放下戒备的时候，对你说些软话。”
按照她的话试了试，果真，乔晴的系统在不断提示。
“恭喜宿主，黑化值已降低为10%。”
“警告，警告，黑化值已提升为80%！”
在单调的机械音里我竟然听出来一丝焦虑，我被重复播报的系统弄笑了。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难道真的是来救赎我的？
我从来不信被人救赎的话。
“因为期待着一次救赎，就会期待着下一次，如此往复，便将自己困在里面了。”
我震惊地望着乔晴，她将我的心里话说出来了。
“不要这么看我，因为我就是你。”
那一刻，我的大脑仿佛死机了。
她就是我？
我试图理解她的话。
乔晴告诉我，她不在乎自己的任务，也不在乎自己和系统签订的契约。
“我们都在小心翼翼地活着，生怕一个不高兴就惹妈妈生气，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好，妈妈就会高兴。”
“妈妈留给我们的记忆大多都是痛苦的，长大后，我尽量在回忆里去找些正常的、温馨的，却可悲地发现这些回忆少得可怜。”
“后来，我以为我长大了，有能力赚钱可以照顾自己，但其实我永远被困在了童年里。”
“所以……”
乔晴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蹲下来望着我，“我希望你可以活的开心一点，我想尝试一下，让平行世界的自己活下去。”
我听得云里雾里，反问她现在不是还活着吗？
她摇了摇头，看了我很久。
半晌后她突然紧紧抱住我，眼泪打湿了我的颈窝。
我听见了她哽咽的声音。
她哭着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没能撑下去……”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道歉，但我不自觉地抱住了她的背。
就像很小很小的时候，妈妈哄我那样，轻轻拍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