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收到消息,南诏也有人一直在打听小世子的事情,王爷若是真的想要找回檀儿,不妨去查一下南诏,”
为了让谢辞游住手,冥婆将自己所能说的全部都说了,老实来说,是将自己知道的不管是真是假都说了。
“他们找檀儿的目的是什么?”
谢辞游继续追问道,只见冥婆无力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王爷是宁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得摄政王,血统高贵,再加上阿娰是镇国公沈启的孙女,沈家军君威无人不知,檀儿自然就成了抢手货,谁都想要。”
这说的倒是实话,她没有骗人。
“檀儿身上蛊虫的解药在哪里?”
谢辞游并没打算放过冥婆,她对自己手中这个婴孩越是紧张,他就越是可以从她这里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
冥婆缓缓抬起头,看向他,冷笑一声,”没想到,到最后,竟然栽在了你手里。”
她算计了这么久,做了那么多障眼法,没想到到最后,竟然还是落到谢辞游手中,被他抓住了自己的致命把柄,或许从一开始,她就不应该这么紧张这张灵牌的。
可是,这又不是说不在意就不在意的,她做梦都都不会想到谢辞游竟然可以将这个灵牌找出来,她明明已经藏得那么深了。
谢辞游也丝毫不谦虚,嘴角微抽,脸上神色似笑非笑,“阿婆过奖了。”
说完,看了一眼手中的灵牌,渐渐将那仅有的一丝笑意收了回去,“这个,本王暂时还不能给你。”
“你骗我?”冥婆一听,哪里肯,她为了让谢辞游不要伤害这灵牌里的孩子,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他还要他怎么样?
“并非骗你,只是觉得你还不够坦诚。”
谢辞游幽幽开口,这种淡淡凉凉,根本就不管任何人的死活的态度,让冥婆忍不住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可是偏偏她现在连半个不字都不敢说出来。
深吸一口气,所有的情绪都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咽,强行压下去,看着谢辞游,沉声道:“你还想知道什么,关于前朝太子的事情,我只知道那么多了。”
她说着目光慢慢垂了下去,并不再看谢辞游,“我是蛊女一族的首领,有些事情,关系到合族上下的性命,我不能从命。”
她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知道谢辞游还想从她这里知道更多的事情,但是她能说的事情有限,有些事情,就算是牺牲掉自己的性命,也是不能说的。
见她如此认真的样子,谢辞游仍就不为所动,就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冥婆刚才说的话一样,开口问了一句:“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和游夙是什么关系?和万蛊村一族又有什么关系?”
连续三个问题,冥婆听罢,脸上渐渐露出凄然,深吸一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不能说,王爷若是坚持,便杀了我吧。”
“这孩子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们在修炼什么邪术?”
谢辞游仍旧不予理会,继续追问道,那冥婆听到这里,目光缓缓上移,看向他手中的灵牌,上面已经血迹斑斑,但是谢辞游显然已经没有再继续伤害它了,收了力。
他问完,看着冥婆,神色冷然,等着她的回答。
冥婆看着那令牌,眼神明显有些闪躲,有些犹豫,“我不能说。”
她摇头,不愿意说,谢辞游也不强求,也不再继续追问,而是直接带着那灵牌转身往楼下走,冥婆眼睁睁看着他带着令牌离开,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开口喊住了谢辞游。
“王爷,等一下!”
谢辞游跟着停下来,没有转身,而是直接问了一句:“阿婆可还有事?”
“你不要伤害他,一定不要伤害他。”
她语气突然变软了,开口说了一句,几乎是带着祈求的语气,谢辞游回头,看着她,“原因!”
冥婆摇了摇头,“算是我求你了,不要伤害他,一定不要伤害他!”
谢辞游沉默了片刻,丢下一句:“你不妨仔细想一下,若是想明白了,派人来找本王便是了。”
然后也不打算再问了,而是直接抬步下了楼。
冥婆欲言又止,很明显是有难言之隐,方才她以为谢辞游要用那孩子逼着她将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但是谢辞游并没有,没有将赶尽杀绝。
可是她并没有因此而松一口气,因为那鬼婴还在他手里。
这些年来,她日日守在这阁楼里,压着下面整个寨子里的半死人,其最终目的,其实并不是为了不让那些半死人出去害人,而是为了让那些半死人守着那孩子,日日给他提供新鲜的生魂,以达到续魂的作用。
还有一个更深的秘密,也是她这些年一直藏在心中,从未对任何人说过的秘密。
原本觉得这样提心吊胆,步步为营的日子终于快要告一段落了,自己也可以松一口气,可是谁曾想,事情竟然会发展到如今的地步。
抬眼看向内室那扇隐藏的门,她已经不敢再进去了。
若是被他知道自己把事情搞砸了,她一定会不得好死,说不定,整个蛊女一族都会跟着遭殃,那鬼孩子也会受到牵连。
她是无路如何都要保护好那孩子的,谢辞游许是一早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所以才会让她好好考虑清楚,而不失直接逼着她现在就回答他的所有问题。
谢辞游从阁楼里出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周围静谧一片,阁楼前面是一直等着的蔚,见他出来了,赶忙上前,紧张的询问道:“王爷,怎么样了?”
谢辞游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直接问了一句:“翁韩回来没有?”
蔚摇了摇头:“还没有!”
翁韩从祭祀上离开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蔚方才还想着要不要派人出去找一下。
“若是回来了,让他立马来见本王。”
谢辞游吩咐道,看了一眼手中的灵牌,蔚顺着看过去,那令牌比普通的令牌要小一些,隐隐觉得有些熟悉,因为那令牌上其实并没有名字,像是一块空灵牌。
他伸手准备去接,但是谢辞游并没有要给他,而是直接抬步离开了。
蔚回头看了一眼那神秘的阁楼,只觉得二楼窗前,一双眼睛睁正盯着他们,背上忍不住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赶忙跟着谢辞游一起离开了。
“回禀王爷,沐瞳去找小公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