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奴婢觉得谢夫人真的好喜欢姑娘啊。”
这话籽儿方才就想说的,但是没有第一时间说出来,现在是看到沈卿姒看着面前的礼盒一直沉默不语才说的。
沈卿姒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我当然知道,但是这份关心我受不起,我担心后面会伤了老人家的心。”
沈卿姒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因为她知道自己跟谢辞游修成正果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与其说给柳氏微茫的机会,倒不如直接不要给希望,这样也避免让老人家失望。
听了沈卿姒的话,籽儿想了一下,大概明白了沈卿姒为什么这么说,看着沈卿姒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想了一下,安慰道:“姑娘,你不是告诉我们说只要没到最后一刻,结局就都是可以改变的吗,所以你一定不要放弃希望,谢公子那么喜欢你,你也很喜欢谢公子,奴婢倒是始终坚信,有钱人终成眷属。”
在籽儿的心目中,她是非常看好谢辞游和沈卿姒的,虽然说两个人现在遇到了困难,但是她相信谢辞游一定不会放弃的。
好像只要是两人身边的人,都可以看得出来沈卿姒对于谢辞游来说到底有多重要,只有沈卿姒自己不知道。
殊不知,沈卿姒心里比谁都知道。
只是,她不愿意去相信人与人之间的感情。
感情是会变的,而且会变得很快。
沈卿姒看了一眼籽儿,对于她刚才说的话,她没有反驳,只是觉得有些无奈,那眼神中的无奈,具体的也说不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
回到镇国公府,刚下马车沈卿姒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贺斯年,籽儿的脸色跟着就变了,有些紧张地回头看了沈卿姒一眼。
倒是沈卿姒,看出来有多大的反应,神色淡淡地看了一眼贺斯年,从马车上下来,走到贺斯年面前,“阿姒见过贺公子。”
“阿姒。”
贺斯年看着她,轻唤出声,声音有些沙哑。
“这几日的事情我都听说了。”
贺斯年说着,语气中带着些许复杂情绪,或许是觉得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沈卿姒竟然全程没有跟他说过一句,心中有些不满吧。
毕竟,在他的心中,沈卿姒跟自己的关系早已经不是朋友那么简答了,皇后娘娘赐婚了,那她便是自己还没有过门的妻子,等下个月十五成亲之后,她便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了。
沈卿姒淡淡地嗯了一声,“你近日来可是有事?”
她现在一看到贺斯年,就想到了和他的婚约,心中就百般不愿意,情绪自然也就不是很好。
见她对自己态度如此冷漠,贺斯年心中难受,“我是想来看看你,阿姒,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应该告诉我一声的,我或许可以帮到你的。”
贺斯年的语气里隐隐带着责备,沈卿姒听出来了,一遍的籽儿都听出来了。
“燕公子我也没说,白先生我也没有说。”
沈卿姒直接毫不避讳地直言道,说完之后,看着贺斯年的眼神变得越发冷了些:“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言外之意,有心者不用教,无心者教不会。
贺斯年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一时之间,竟有些词穷。
“如果没有其他什么事情,我就先进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沈卿姒不愿意跟贺斯年多说什么,说完便准备抬步往里走,却被贺斯年给拦住了。
“阿姒,我有话跟你说。”
贺斯年不让沈卿姒走,拦着沈卿姒,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沈卿姒没有看他,而是冷声道:“那你说吧。”
贺斯年看了一眼一边的籽儿,随即就听到沈卿姒吩咐道:“籽儿,退下。”
“奴婢遵命。”
籽儿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还是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贺斯年屏退了周围的所有丫鬟小厮,只剩下自己和沈卿姒。
看着面无表情的沈卿姒,心中堵得慌,拧着眉沉声道:“阿姒,我知道你不是很情愿嫁给我,但是皇命不可违,我没有办法,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跟你说,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好好爱你的,你腹中的孩子,我也会视如己出,我唯一的愿望,便是希望你可以开心一点。”
贺斯年想了好久,这几日他每天茶不思饭不想,都在纠结这件事情,他喜欢沈卿姒,从正眼看到她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她,这段时间,他想尽办法想要给沈卿姒留下好印象,却没想到,就在两人关系有了明显的转变的时候,谢皇后的一道懿旨就直接将两人的关系打回了冰点,甚至比最开始还不如。
沈卿姒听完,第一时间没有任何反应,片刻之后,方才缓缓抬起头,看向贺斯年,眼神平静如水,没有任何温度。
沈卿姒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温度,看不出任何感情。
“我无法拒绝皇后娘娘的赐婚,古来联姻的不少,我既然改变不了这个命运,便只有接受,但是我希望你可以明白,我没有办法爱你,古来那么多联姻的人,也看不出来多少是恩爱两不疑的。”
沈卿姒说着,语气冷静到了极点,“但是,我更希望你可以跟皇后娘娘提出让她撤回赐婚,娶一个自己真心喜欢,同时也真心喜欢你的人,不要被我耽搁了。”
她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不想嫁给贺斯年,其实从当初贺道然带着贺斯年来镇国公府相亲的时候,她就已经将自己的想法说得非常清楚了,偏偏没有任何人放在心上。
在他们的眼中,好像婚姻不需要爱情。
“阿姒,我不求你能爱上我,只求你可以不要拒我于千里之外。”
贺斯年眉眼间渐渐染上了些许痛苦之色,虽说是竭力的想要克制自己的情绪,但是沈卿姒说的话实在是太伤人,他虽然知道她会拒绝自己,但是如今听到,还是一时半会儿消化不了。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先进去了。”
答非所问就是拒绝,她说完,不等贺斯年再说话,便直接抬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