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说越害怕,说到最后,整个人都忍不住发起抖来,“王爷呢,王爷在哪里,快去请王爷回来。”
她慌慌张张地抓着王嬷嬷的手,着急地催促王嬷嬷去请睿王回来。
如今她能依靠的人就只有睿王了,她最担心的是这件事情如果查到了孟如烟的身上,孟如烟好不容易得了皇后娘娘的喜爱,将她留在宫中,当做皇妃培养,若是因为这件事情坏了她的名声,影响她嫁入皇家,到时候就是真的得不偿失啊。
睿王妃这一次算是踢到铁板了,若不是从睿王那里听说朝廷之上大臣纷纷弹劾镇国公府,皇后娘娘也生了扳倒镇国公府的念头,她又怎么会如此张狂,不把沈云锦当人对待?
说到底还是她太过冲动了,当初太过纵容孟如烟,没有给自己留退路。
她差点都忘记了,镇国公府再怎么说,还有一个长公主坐镇,想要扳倒镇国公府,谈何容易?
王嬷嬷见睿王妃魏氏这么着急,眼珠子一转,明显有了主意,给魏氏倒了一杯茶,凑近了些道:“王妃莫要着急,老奴想着,不管怎么说,咱们睿王可是先帝爷的亲哥哥,皇后娘娘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就算是春夏那丫头把什么都说出来了,皇后娘娘也不会真的惩罚咱们,顶多就是做做样子。”
自从先帝龙御归天之后,睿王府一家就仗着睿王的身份过分招摇,从来也不把众人放在眼里,以至于睿王府的家奴都一个个的眼睛长到了天上,如今这王嬷嬷就是典型的例子。
魏氏听完之后,非但没有半点安心,反而是怒声呵斥道:“你一个老婆子那知道什么,镇国公府没倒,咱们睿王府就不能一家独大,你忘了镇国公府里的老太君是谁了?是宁国的开国公主,是先帝爷的亲姐姐,也是咱们王爷同父异母的姐姐,她都已经亲自进宫去找皇后娘娘了,你觉得皇后娘娘会敷衍她吗?”
“老奴知错,老奴知错,是老奴想得太简单了,王妃息怒。”
王嬷嬷见魏氏动怒,赶忙哆嗦着跪下去,连连认错。
魏氏懒得跟她多说,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你快去把王爷请回来吧,我需得跟他商量商量,他素来最疼我,定然会帮我想办法。”
这些年魏氏仗着睿王独宠于她,面上温柔贤良,实际上做了不少上不得台面的事情,睿王就算是知道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跟她计较。
只是这件事情,沈卿姒和老太君明显就是不打算善罢甘休,棘手得很。
沈卿姒终究还是受了凉,加之有孕在身,不得不卧床休息,但是该做的事情她倒是一件都没有落下。
吏部尚书李大人调查到什么地步了,有哪些新线索了,她一一都知道。
准确的说,这一切,都是她在掌控事情的发展方向。
休息了两日,明显感觉好了不少,但是留霜还是不让她下床。
这天半夜惊醒,总觉得自己房间里有人,缓缓睁开眼睛,扫视着屋子,就看到窗户前面立着一个人,顿时心里咯噔一下,背上寒毛林立,跟着提高了警惕,不动声色地将手伸到里面的被子里,那里她藏着一把匕首,是上次贺斯年送给她的那一把,本来是随意放在床上,想着以后防身,却没想到如今就派上了用场。
对方身形高大,明显是一个男子,但是她可以肯定,对方绝对不是谢辞游。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对方一直都没有动,也没有发现沈卿姒已经醒了,就那样定定地看着她。
“姑娘。”
外面传来青鸢的声音,那男子顿了一下,瞬间翻窗出去,青鸢也跟着冲了进来,“姑娘,你没事吧。”
青鸢来不及去点灯,首当其冲冲到沈卿姒面前,紧张地询问道。
沈卿姒死死握着匕首的手缓缓松开,手心已经起了一层薄汗,“我没事,你追出去看看到底是谁。”
适时留霜听到动静立马起身,点燃了蜡烛,看到青鸢已经翻过窗户追了出去,第一反应也是扑到沈卿姒面前:“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
沈卿姒云淡风气地说着,但是背上已经渗出了汗。
被这么一闹,沈卿姒下半夜一直没有睡,早上躺在软榻上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发呆,昨晚青鸢并没有追上对方,能在镇国公府里面把青鸢轻松甩掉,除了对镇国公府很熟悉以外,身手肯定也不简单。
“姑娘,你吩咐表哥做的事情他都已经办好了。”
留霜帮她盖好绒毯,一只手调皮地摸了一下沈卿姒的肚子,脸上尽是惊喜。
沈卿姒嗯了一声,对于沈羡,她现在根本就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他本就聪明,自己说的话自然是一点就通了。
看到留霜调皮的模样,自己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姑娘难道就不想知道表哥是怎么做的吗?”
见她不问自己,留霜立马主动询问道。
毕竟对于自己的表哥,她、是非常崇拜和自豪的。
“说来听听。”
沈卿姒本来就无聊得很,一心想着昨天晚上出现在自己房间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房间里,又是想要做什么?
留霜也是想着沈卿姒这几日都在屋子里肯定也闷得慌,想要说出来跟她解解闷。
“表哥拿着春夏的身契找到赵员外的宅子上把春夏给带走了,直接送给了春夏的父亲,说春夏背主,镇国公府已经容不下她了,让她父亲将她赎回,可是她爹爹早已经将春夏从睿王妃那里得来的钱全部输光了,还倒欠了一屁股债,哪里还有钱赎她,但是又惧怕镇国公府的威势,想要把春夏送回赵员外家里卖点钱,赵员外如何肯收,无奈之下,就直接将她卖了进窑子里,先还了一部分,还欠着五十两,说是等春夏接了客挣了钱再还。”
留霜越说越觉得春夏这是罪有应得,不过如此一比,自家姑娘对小寒已经是仁至义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