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云言就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心结,如今老天给了她这个机会去解开心结,她若不去,只会让自己后悔。
一路走到庙宇入口,那石门前野草明显没有那么茂盛,而且还有踩踏的痕迹,所以,在自己之前,肯定有人来过了。
是谢辞游吗?
她脑海里第一浮现的就是谢辞游,深吸一口气,将自己所有的猜想通通抛到脑后,打开石门,走了进去。
这个地宫,她没想到,自己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踏足。
而此时瀚城南山的另一面,谢辞游在那里已经停留了整整一日。
去南诏的路并没有那么好找,因为南诏并不算得是人世间的国度,那里以狐狸著称,还有执掌南诏的南诏女帝,这一切,若不是因为檀儿的突然失踪,他不会与之交涉。
而且关于沈云娇,她亦是没有想到,沈家其实早就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了,却一直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王爷,属下派人全都去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入口。”
蔚前来,沉声禀报道,语气还有些没有喘匀。
谢辞游立在凸出来的石头上,看着面前的这片海,这是一个避风港,外面的海,他没有去过,只知道那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根本没有去路。
但是在这里停留了整整一天了,仍旧没有任何收获。
“下去看看。”
他开口,吩咐道,下面看上去是没有路的,可是到底有没有路,下去看看便知道了。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翁韩,曾经就生活在这里。
若不是云言,他至今都还在那里。
这一点,谢辞游无从得知,自然也不知道。
蔚朝下面看了一眼,其实那里他也派人去过了,一无所获。
但是谢辞游既然已经吩咐了,他自然不会反驳,毕竟比起谢辞游,他看到,很多时候都只是表面。
一行人往下走,而此时地宫里的沈卿姒也在一步一步的往下走,两个不同的场景,两个彼此最亲近的人,朝着不同的目的走去。
可是谁也没想到,就是这短暂的一天时间里,两个人会因为这两条不同的路而走向不同的结局。
孤月挂在海上,与潮共生,谢辞游一行人趁着月色下山去,既然山上找不到入口,那便到山下去找,总是会找到的。
她如是想着,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并不算得上是一种最明智的选择,却也是唯一的选择。
到了沙滩上,谢辞游面向大海而立,看着海浪阵阵的海绵,白色的浪花在月华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清冷优美,便别是一番味道了。
看着那席卷的浪花,他一直沉默着,不说话,边上的人自然也不敢开口,就在大家都充满疑惑的时候,他突然抬剑,朝大海走去。
“王爷!”蔚赶忙喊了一声,谢辞游却并不回答,而是直接朝着前面走去,蔚站在原地,看着谢辞游的背影,没有再说话,没人知道他要去做什么。
而此时另一边的地宫里,沈卿姒已经走了下来,站在桥边,却是跟着停了下来,没有立马过去。
遥遥望着对面那扇青铜大门,心中五味陈杂,那扇青铜门后面,就是自己想要的答案,就是所谓的真相。
而当时,翁韩就是这样站在桥对面看着她,告诉她,云言早就死了。
云言的死讯是翁韩亲口告诉她的,谢辞游当初并没有对此提出任何异议,亦是没有告诉自己任何他的想法,那个时候他明明就已经在怀疑翁韩说的话了,可是他却一点都没有透露给自己。
想到这里,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努力将自己的情绪压下去,直接抬步走上了桥,只是一走上去,下面的河里瞬间就起了剧烈的反应,沈卿姒低头看去,只见四面八方的黑色得东西迅速朝着自己身下聚集,还有那散发着荧光的灵魂,不断地靠近,像是可以感知到她的到来一样。
她僵站在原地,没有说话,而是一直看着自己脚下的河流。
那些东西都在慢慢的苏醒,因为沈卿姒的到来,沈卿姒意识到了,但是为何会是她?
只见那些东西开始疯狂的聚集到一起,不断叠加想要上来,可是没多久,整个河面上面就出现了一张巨大无比的金色的网,将整个河道全部笼罩住了。
那是封印,为了防止它们跑出来。
她也没有继续多做停留,而是直接抬步继续往前走。
此时海边的谢辞游,举剑正要飞向海面,突然海中传来一阵鬼哭狼嚎之声,像是什么被惊醒了一样,那举起的天问剑停住,缓缓停下来,看着海面,那声势越发的大了,像是要冲破什么束缚一样。
“王爷,这海里可是有什么古怪?”蔚上前询问道:“可否需要属下派人去打探一下?”
话音刚落,谢辞游就抬手制止了,示意不用,然后从某种程度来说,这并不是一件多好的事情,尤其是没有人可以想得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从某种程度来说,亦是没有人能够解释这一想象。
看着那海面,渐渐变得波涛汹涌,海浪一阵比一阵大,那海底,似是藏着什么东西。
停顿片刻,收回剑,然后迅速转身往回走。
“去地宫!”
说完便独自往前,快步上山,步伐极快,生怕去晚了就会发生自己控制不住的事情。
可是蔚到现在都还没有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地宫出了问题?
地宫里,沈卿姒站在青铜门前,看着上面沉重的门环,面色沉冷,缓缓抬手,放到门上,用力推开。
门很沉,所以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才缓缓推开。
时此刻,他在整扇青铜门前显得是那么的渺小,等门推开之后,她抬步进去,站在门口,抬眼朝里面看去,入眼便是那一根差不多两个人都环抱不住的水晶柱。
柱子呈现出一种透明之色,就好像一眼就可以看清楚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可是里面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没有。
抬步一步一步朝前走,谢辞游就是在这里看到云言的,他就在柱子后面,出不来,宛若地牢一般,将他囚禁在里面。
“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