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将这一切都算计好了,皇后并非是真的很喜欢孟如烟,实际上是因为她是睿王最疼爱的女儿,只要让她嫁给皇上,那睿王便不得不臣服于皇上,到时候,这江山仍旧是自己的儿子的。
她甚至都不要求这江山改名姓谢,她只求自己的儿子可以将这皇位坐得安稳。
“姑娘,如今很多老百姓都闻讯赶去了,想必人会越来越多。”
青鸢跟着回到,沈卿姒嗯了一声,想了一下,继而又道:“就让事情再发酵一下吧,既然他们要跟我们作对,那便让他们好好想想该怎么收拾这个残局吧。”
既然要毁灭,那便彻底毁灭吧,之前,她还想着先留孟如烟一条命,可惜奈何她自己不惜命,非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睿王府,睿王妃魏氏已经哭肿了眼睛,彻底卧床不起了,曾经风光无限的睿王府,睿王昏迷不醒,王妃卧床不起,郡主因杀人而入狱,庶出的一儿一女如今远在他乡,如今就只剩下孟祁离了。
他本来是威胁李长明将沈云婳抓起来给镇国公府一个下马威的,沈云婳虽然被抓起来了,但是老百姓好像意见很大。
“世子殿下,不好了。”
出去打探的小厮跑进来的时候鞋子都跑丢了一只,一瘸一拐地进来,吵到了孟祁离。
孟祁离缓缓抬眼看了他一眼,明显面露不满,想了一下,冷声道:“何事?”
“那些被溺死的丫鬟嬷嬷的家人现在正聚集在吏部门口,要求杀人偿命,是要置郡主于死地啊,而且很多老百姓也加入其中,人数众多,李大人都被吓得一直没有出来。”
那小厮说着,神色跟着大变,他虽说是一个下人,但是也是瑞王府的下人,若是睿王府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他又该何去何从,这睿王府养着这么多的丫鬟小厮又该怎么办?
孟祁离听罢,顿了片刻,似是在思量小厮说的话,随即深吸一口气,眸子变得愈发阴冷,“立马去调查清楚,到底是谁在暗地里煽风点火?”
那些人都会社会地位低下的贫民,若不是因为没有钱,也不会将自己的亲人卖了换钱。
若不是有人在背后撺掇他们,他们绝对不敢得罪睿王府的人,更不敢到吏部去示威。
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他心中已经猜到是谁了。
会如此逮着睿王府不依不饶的,就只有镇国公府。
尤其是沈卿姒,他以为,她对他还有感情,当时退婚成全自己和沈云锦的时候,他也以为她是不能忍受自己的背叛才做出那样的决定,可是如今想来,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已经恨他入骨了。
调查了整整一天,毫无头绪,毫无线索,他就算知道是谁干的,也没有证据上门去找人当面对质。
李长明从皇宫里回来了,皇后娘娘的意思很明确,若是事态真的到了无法控制的局面,就只能用孟如烟以平众怒。
但是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事情发展到无法控制的局面。
李长明知道这句话的意思,皇后还是想尽全力保住孟如烟。
吏部门口,一辆黑色的马车停在不远处,车帘被掀起一半,谢辞游斜靠在里面,目光薄凉地看着门口数量庞大的人群。
“公子,我们该怎么办?”
问话的人是蔚,蔚知道,谢辞游是收到了谢皇后的信才过来的。
谢辞游鼻子里轻哼一声,随即笑了起来,“怎么办,看着办,我能怎么办,杀人偿命,本就是天经地义,我无能为力。”
这件事情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沈卿姒派人做的,谢皇后虽然知道这件事情跟镇国公府脱不了干系,但是也没有跟沈卿姒联想起来。
所以,他只要不说,谢皇后就不会往沈卿姒身上去想。
在谢皇后心中,沈卿姒远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如果真要说谁是幕后主使,她定会一口咬定就是老太君。
奈何老太君是开国公主,按理说自己都要喊一声长姐的人,她又岂能随意去动她?
“那皇后娘娘那边怎么办?”
蔚有些担心地问了一句,却遭到了谢辞游的一个白眼,“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蔚被他一句话堵得无话可说,只得将到嘴边的话都咽了回去了。
“让你送的水果送去了吗?”
谢辞游冷不丁地反问到,沈卿姒怀孕了,新鲜水果一天都不能断。
“属下已经送过去了。”
蔚跟着回了一句,便不再说话了。
倒是谢辞游,往后一靠,闭上眼睛,嘴角微微上扬,竟笑了起来,喃喃道:“越来越出乎我的意料了。”
蔚没有听懂他的话,但是看谢辞游不待见自己的样子,也不敢多问,想了一下,便也算了。
“走吧,回去吧。”
谢辞游淡淡道,看样子,是真的没有打算再插手这件事情。
他身份特殊,现在还不是暴露身份的时候,虽然暗中要帮皇后做很多事情,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可以直接让那些人都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一连三天,吏部示威的人从未散去过,且越来越多。
孟祁离远远看着那些喊得歇斯底里的人,脸色黑成了锅底,眼中酝酿着滔天的恨意。
睿王妃更是几次哭晕了过去,孟祁离下令不准她出府,不能让她知道外面的消息,但是睿王妃可是把所有希望都放在孟如烟身上的,只要她嫁进皇室,就再也没敢欺负睿王府了,就连皇后和皇上,都要忌惮睿王府几分。
可是如今眨眼间,所有的希望都泡汤了,让她如何不伤心?
趁着王嬷嬷不注意,还是偷偷跑了出去。
“姑娘,前院儿小厮来禀报说睿王妃想要见你。”
籽儿站在门口小声回禀到。
一听到魏氏竟然要来见自己,沈卿姒眸色微惊,“她怎么来了?”
“肯定是来求姑娘放过如烟郡主的。”
青鸢在边上补了一句,沈卿姒一听,脸上勾起一抹冷笑,端起茶盏浮了浮上面的茶叶,意味深长道:“我放过她,她就会放过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