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真的想要伤害沈卿姒,根本就不用等到现在,曾经,他有无数个机会可以伤害到沈卿姒,但是他根本就没有这个想法,他的目的,也不是伤害沈卿姒。
沈卿姒看着他,眼神变得几分不可琢磨。
白亦潇没有拦她,因为他有这个自信,沈卿姒根本就不可能走出这片住宅区。
进了这里,若是没有自己的许可,谁都不可能出去。
但是沈卿姒根本就不听,也不相信,她是绝对不可能留在这里的,若是留在这里,谢辞游肯定会找疯的。
没有再跟白亦潇讲条件,因为知道说再多都是白搭,白亦潇根本就不会跟她讲条件。
转身直接朝着门口走去,可是刚走到门口就立马停了下来,因为她发现外面的巷子根本就不是自己来时的巷子。
她抬眼望去,目光所及之处,全是浓雾。
白亦潇站在原地,不慌不忙地看着她,脸上挂着得意的笑,也不说话。
沈卿姒感觉到了白亦潇的目光,都不用转身就可以知道他肯定在笑。
没有在犹豫,而是直接迈开步子离开。
巷子只有一条,也没有任何岔路,她头也不回的直接朝前走,若是再不回去,别谢辞游发现自己不见了,肯定会下来找人。
可是这条巷子就像是没有尽头一样,走了不知道多久,一抬眼,面前出现的竟然是那扇熟悉的大门。
她停下来,望着面前的大门,陷入了迷茫。
“进来吧,你在外面就算是把腿走断也走不出去的。”
院子里传来白亦潇的声音,沈卿姒没有回答,也没有再继续走,而是在门口坐下来。
一时间,竟有些迷茫。
她知道白亦潇不会伤害自己,就算是这样,她也不可能一直在这里。
她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时间了,四下被浓雾笼罩着。
坐了一会儿,她重新站起来,抬步继续往前走。
来的时候是因为有人带路,但是出去不会有人跟自己带路。
当她重新回到原点的时候,仔细想了一下,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继续往前走。
可是没走出多久,突然撞上了一堵坚硬得胸腔,伴随着呵呵呵的笑声,沈卿姒重新睁开眼睛,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白亦潇,明显有些生气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觉得外面很危险,想让你留在这里。”
白亦潇解释道,语气中还带着些许无辜。
沈卿姒有气撒不出来,长叹一口气:“檀儿还在等我,我要是再不回去,他肯定会到处找我。”
“那又怎么样,之前一直待在冥婆身边不也好好的?”
白亦潇反问,根本就不在意这件事情,说完想了一下,又补了一句:“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冥婆为什么那么执着的想要把檀儿留在身边吗?跟着我你或许还有机会可以查出真相,你若是一直留在谢辞游身边,永远都找不到答案。”
白亦潇说完看着沈卿姒笑了笑,挑了挑眉,“要不要考虑一下?”
其实沈卿姒根本就没有考虑的余地,她也没得选,只要白亦潇不松口,自己就走不出这里。
“你就不怕王爷和冥婆找到这里来?”
她望着白亦潇,开口问道,带着些许威胁的意味。
谢辞游绝对不会对她放任不理的,只要发现她不见了,肯定会不顾一切找她。
但是这句话并没有威胁到白亦潇:“前提是他们要能找到这里来。”
说这句话的时候,白亦潇非常自信。
“你不是救走了王语嫣吗?她不会也在这里吧?”
沈卿姒突然想到那天是他救走了王语嫣和沈云锦,遂开口问了一句。
白亦潇一听,立马笑出了声,“我怎么会留她在我身边,你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了,我身边从来不留无用之人。”
说完便直接从沈卿姒身边走过,“进来吧,在院子之外,我不保证会发生什么事。”
“嘻嘻嘻嘻……”
话音刚落,沈卿姒身后就想起了嘻嘻嘻的小孩子笑声,沈卿姒背上立马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了跟白亦潇先进去。
外面,蔚匆匆回去,看到谢辞游正等在外面,很明显是在等沈卿姒,走过去,犹豫了一下,沉声道:“王爷恕罪,属下把姑娘给跟丢了。”
“什么?”
蔚刚说完,谢辞游立马反问一声,态度随即冷了下来。
蔚心头打颤,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再说了一遍,“姑娘跟丢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谢辞游说着便往外走,蔚赶忙跟上去,“本来都好好的,但是只是一眨眼,姑娘就不见了踪影,属下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仍旧不见姑娘的踪影。”
蔚心里满是愧疚,但是考虑到谢辞游还在等,所以选择先回来禀报谢辞游。
“立马集结暗卫,去找人。”
谢辞游沉声吩咐道,自己也跟着要去找人。
“王爷,那小公子……”
蔚往檀儿所在的房间看了一眼,开口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若是谢辞游都走了,就又只剩下檀儿一个人了。
但是谢辞游现在根本就顾不得那么多,冷声道:“沐瞳陪着。”
说完不等蔚再说什么就直接迈开步子快速离开。
听到外面的动静,檀儿趴在门口,看着谢辞游从自己面前走过,睁大了眼睛一脸疑惑。
“沐瞳姐姐,爹爹又要去哪里?”
“不知道,咱们睡吧,时间不早了。”
沐瞳现在一心照顾着檀儿,看到谢辞游脚步匆匆,心中已经猜到了肯定是有大事发生了,不然谢辞游不会这么着急。
但是现在也没有办法,她不能让檀儿担心,只得柔声安慰道。
檀儿嗯了一声,跟着沐瞳回了房间。
一时间,真个村子里细细索索,鬼魅般的暗卫到处找人,却一无所获。
直到天亮,都没有任何关于沈卿姒的消息。
阁楼上,冥婆目光幽幽地看着半山腰的村子,眼神深沉,过了许久,方才沉沉叹了一口气,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