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忍不住伸手,轻轻拍打着他的脑袋。
她继续说着:“楚小卿跟我说,她回来之后想要离婚。”
“真走到离婚那一步,楚小卿不可能净身出户。”
当初,江氏受创,楚颜卿冒着楚氏资金随时都会断缺的可能,直接就将楚氏这边所有的流动资金都投到了江氏这边。
可以说,要是没有楚颜卿带过来的这一笔资金,江氏早就完蛋了。
黎城哪里还有江家的存在。
按照江氏现在的身价,楚颜卿当初那一笔资金转换过来的话,少说也占据了江氏现在一半的资金。
林晚了解楚颜卿。
她就算是在爱一个人,但在决定放弃的时候,绝对不会亏待自己。
该是她应得的那一部分,楚颜卿不可能主动放弃。
再说了,当初楚颜卿可是顶着被楚氏那一群豺狼弹劾的风险,倾囊相助了江氏。
就算现在要江与修将江氏集团一半的股份全交给楚颜卿,一点都不过分。
傅景言听着林晚诉说着,楚颜卿当初是如何顶住所有人的压力和逼迫,帮着江氏起死回生。
尤其是在看到林晚那愤恨不甘的模样,傅景言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
楚颜卿确实是傻。
但同时她也爱的义无反顾。
在她和江与修的这段感情当中,她掏心掏肺,最后却换来这样的结果。
“你说的对,亏待谁都不能亏待自己。”傅景言神色严肃。
他冷哼了一声:“楚颜卿就该拿回来自己应得的那一部分。”
“不然的话,岂不是便宜了那个白月光。”
“哼,前人栽树,后人乘凉,那个女人和江与修都不配。”
傅景言对江与修的嫌弃是更上一层楼。
他就是看不惯江与修不懂得珍惜,还和旧情、人藕断丝连。
一个男人,就算在不爱,结了婚,有了家庭,那就是他应该承担的责任。
可江与修真的不配成为男人。
林晚没想到傅景言突然之间会这么的愤恨,她略微吃惊的看着身边的男人。
察觉到林晚的目光,傅景言清着嗓音:“我太激动了吗?”
“有点。”林晚轻笑着:“不过挺可爱的。”
闻言,傅景言伸手揽住了林晚的肩膀,将她轻轻的抱在了自己的怀中。
他闷声开口:“小晚,你知道吗?我从小到大其实最讨厌的就是当三的人了。”
“可偏偏,我自己却顶着私生子的名义,我母亲也顶着小三的名声,人人喊打。”
林晚怔楞了一下。
然后伸手回抱住了傅景言,轻轻拍打着他的肩膀,安慰着:“阿言,这不是你的错。”
傅景言将自己深埋在林晚的肩膀上。
他动作轻轻的磨蹭着:“我妈不是小三,她从来没有想过要破坏任何人的感情。”
有关于许菲的事情,林晚在上一世的时候知晓的也并不多。
她只知道,有不少的传言,说是许菲深爱傅凛棠,爱到疯狂,爱到极致。
为此,许菲算计了傅凛棠,因此才有了傅景言。
可现在听着傅景言的话,似乎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林晚没有言语,她只是任由傅景言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伸手抚着他的脑袋。
傅景言深深的吸了口气:“我母亲最先和那个人恋爱的,她和傅凛棠是男女朋友。”
“大学时候就在一起了,陆青才是那个第三者。”
“她一直深爱着傅凛棠,假意和我母亲当朋友。”
那些过往,傅景言本来没想说的。
但……
眼前的这个人是林晚,是他信任的人。
傅景言觉得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林晚静静的聆听着:“然后呢?”
“我母亲是孤儿,被人收养的,家庭条件并不富裕,心思也单纯,她轻信了陆青。”傅景言撇着嘴,眼神冰冷。
深吸了口气,他继续说着:“很老套的故事,陆青设计了傅凛棠,让我母亲看着他们滚在了一张床上。”
“后来,陆青怀孕了,我母亲就离开了,彻底斩断了和那个男人的一切,只身一人去了另外一座城市。”
“几年后,傅凛棠出差到了我母亲躲藏的城市,他被人算计了,正好撞上了我妈,就……强迫了她。”
傅景言眸光深沉:“据说,我母亲当时已经有一个快要谈婚论嫁的男朋友,却因为怀了我而告吹。”
“她得不到那个人的谅解,伤心欲绝的离开,又换了一个地方,到底还是不忍心,她选择生下了我,独自抚养长大。”
“我母亲很好,我的到来,破坏了她又一次的幸福。”
“可她没有怨恨我,反而将所有的爱都给了我。”
傅景言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哽咽:“我知道,如果不是因为那场病……”
“她放心不下我,担心我会像她一样,成为没人要的孤儿。”
“她也不会想要将我送回到傅家,她临死的时候跟我说过,别怨恨,命运如此。”
“她只怪自己,让我以这样不光彩的形式回到傅家,还要顶着私生子的身份,她到死都觉得对不起我。”
可这件事,怎么也怪不到自家母亲身上。
如果不是病魔,许菲也不愿意让小小的傅景言独自面对这一切。
听着他的话,林晚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轻轻的从傅景言的怀中退了出来,双手捧着他的脸颊。
林晚眸光温柔的对上傅景言泛红的眼神:“她很爱你。”
“你很好,值得她如此爱你,我也一样爱你。”
说完,林晚俯身吻上了傅景言的薄唇。
她从来不知道这一段。
但从傅景言的话语当中,林晚心痛难当。
若不是天意弄人,他也该是在父母的关爱中,幸福长大的孩子啊。
而不是顶着私生子的名义,艰难的在傅家生存着。
这样的傅景言,让林晚心疼。
傅景言大手扣着林晚的后脑勺,逐渐加深了这个亲吻。
他化被动为主动。
许久之后,傅景言才主动结束了这个亲吻。
他冲着林晚温柔的说着:“我没事。”
这么多年过去了,傅景言早就不在意这些了。
林晚双眼迷蒙的凝望着眼前的男人,眸光微痛。
“都已经过去了,我这不是还有你吗?我很幸运。”傅景言轻笑着。
随着他的话,林晚轻轻的点着头。
傅景言摸着林晚的脑袋:“先说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