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每天都会面临很多选择,比如起床第一件事,是先睁眼还是先呼吸。但是因为呼吸是潜意识里的本能动作,所以人可以一边呼吸一边睁眼。
如果你控制你的呼吸呢?你会发现,先吸气后睁眼,还是先睁眼后吸气,其实是个难题。
起床去上班,一样面临着选择,是选穿一身年轻的衣服,还是穿老成的衣服。纠结一通后,不过是,年轻时候想让自己看起来成熟,年纪大了,想让自己更显年轻。
穿好衣服去上班,又要面临选择。上班是去走着去,还是坐公交去,是开车去,还是要请假,干脆不考虑交通工具的事情。
上班赚钱,一个人孤单寂寞,总要找个对象啊,找对象又要选择。找对象是选个帅的,还是选个高的,还是选个有钱的。结果的结果,最后还是选了又矮又丑又有钱的。
生活不易,对选择困难症患者来说,尤其如此。
在枪声响起的时候,林美豆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带着逃跑小队,离开这艘船,远离危险。一个则是带着逃跑小队,去往林美豆所说的那个,没有监控能看到的所在。
林美豆在面临选择的时候,可能心底也曾有一丝丝的犹豫,不过到了最后,林美豆还是带着鲁斯明等人,跑向了那个监控看不到的地方。
惊慌失措的众人,就像被狼追的鸭子一样,亡命奔跑,身后时不时响起的枪声,就是一颗颗炸裂的催命符,鞭策着众人,发力狂奔。
林美豆一马当先,以最快的速度跑在最前面,一手还提着小脚时不时点地的休花,休花被林美豆拎在半空中,也没有闲着,两条腿随着前进的节奏,也迈开步子前进,随着林美豆身体的起伏,休花的脚尖时不时的,也能踩着地面。
在林美豆身后的,是并排而行的织田幸子和软软,两个年轻人,平时锻炼没拉下,此时跑起来也算是游刃有余。
在软软和织田幸子身后,小跑着脸不红气不喘的休月,一边跑,休月还有闲工夫,时不时的回头看看身后。
随着休月脑袋的转动,一只肥硕的绿色小鸡,如同随风飘动的风筝一般,飘摇在休月的脑袋后面。
绿色肥鸡自然是鲁斯明,鲁斯明本来一直跟着跑,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还是追不上前面休月的背影,而且距离还越拉越远。
在前面跑着的休月,看到鲁斯明的样子之后,喝骂一句:
“你不是会飞吗?跑什么呢?你这只蠢鸡!”
被休月这么一喊,鲁斯明才觉醒过来,扑打着自己的翅膀,就飞了起来。
起飞,加速,追赶。
鲁斯明以看到小米的麻雀的速度,快速的追上休月。
飞到休月身后,看着眼前,随着休月跑动而跳跃的长发,鲁斯明果断咬住离自己最近的那一撮。
本来休月是短发,今天早上,因为有客人,软软特地给休月弄了一顶乌黑亮丽的假发,让休月看起来更有少女感。
哪个女孩不喜欢漂亮,本来今天因为戴了假发,变得漂亮的休月,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鲁斯明咬到休月的头发之后,就要偷懒,放慢了翅膀扑打的速度。
鲁斯明速度放慢了,休月的速度不慢啊,连接着两人的头发,瞬间就绷直,休月的脑袋,也被拉的的向后一仰。
得亏休月身体强壮,心里素质过硬,要不然就被鲁斯明这么一拉,拽倒了。
脑门轻轻用力,休月就放风筝一样,拉着飞在半空的鲁斯明极速前进。
走廊里面,每跑一段距离,就有一个弯道。
眼瞅着前面的人都转弯了,休月也速度不减的过了弯道。
飘在休月身后的鲁斯明,被惯性带着一甩,“咚”的一声砸在墙上,然后气球一样弹开墙面,继续随着休月飞快前行。
就这样,林美豆在前,众人在后,一刻不停的奔跑,逃离着身后的枪手。所有人都很火车头拉着的车厢一样,紧跟着林美豆,一会上楼梯一会儿下楼梯的,没有停过一秒钟。
在大家疾跑了有十分钟之后,身后再也听不到枪声,貌似好像把后面的人甩掉了。
枪声消失之后,大家稍稍放松神经,又小跑了十分钟,最后一个林美豆带着众人,停在了一个普通的房间门外。
鲁斯明“咚”一声,撞到休月的后脑勺上,然后砸倒在地。
刚才鲁斯明为了省点力气,拽这休月的头发,飘在后面,每次转弯,或是上下楼梯的时候,鲁斯明总会撞到东西,现在的鲁斯明已经被撞的晕乎乎的了。
林美豆现在门前,“噔噔噔”的砸了两下门,在林美豆砸门之后没有几秒,门刷的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相貌普通的年轻男人,年轻男人在看到门外的林美豆之后,也没说话,没有问些什么,而是直接让开位置,让林美豆进房间。
林美豆没有进门,而是侧身站在门口,看着身后的软软他们说道:
“大家快进房间!乘着他们没有发现!”
听了林美豆的话,六神无主的众人,鱼贯而入,一个个的都进了房间。
林美豆把众人让进房间里,然后把地上死狗一样的,摊成一堆的鲁斯明,用脚一扒拉,也扒拉进了房间。
进了房间,林美豆热情的照顾大家坐下,然后让开门的年轻男人,给大家拿点饮料。
跑了好一会儿的众人,现在都累的够呛,一个二个的坐在客厅的沙发里不愿意动弹。
一直在凌空快跑的休花,此刻也气喘吁吁的坐在沙发上,显然累的不轻。
软软和织田幸子,也面色红润,汗流不断。
相比起来,林美豆和休月,就和没事人一样剧烈的运动结束,也不气喘,脑门上也没见多少酣睡渗出。
进了房间,坐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软软才有功夫打量房间。
这是一间中上等的套房,有大大的客厅,客厅的正中央,一个大大的鱼缸,鱼缸里别无他物,只有一只拳头大小的八爪鱼,瞪着黄豆一样的小眼睛,使劲看着这群不速之客。
如果仔细看的话,八爪鱼的眼神,主要是看着休月,如果再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出八爪鱼微微颤抖的触手,和眼神里的恐惧。
之前进了厨房拿饮料的年轻男人,端着几杯饮料,从厨房走了出来。
打量了下房间,接过年轻男人递上的冰凉的饮料,软软轻抿了一口,开口担心的问道:
“那些人追不到这来么?”
林美豆摆手拒绝了年轻男人递给她的饮料,安慰软软:
“放心吧,咱们已经把他们都甩了,咱们走的地方,也都是没有监控的地方,他们一定找不到咱们。”
软软轻轻点头,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怕。
事发的时候,软软直面枪手,眼睁睁的看着枪手拉开上衣拉链,露出枪口,然后再看着伤口喷出火舌。
虽然十分庆幸的是,没有人因为枪击受伤,不过软软是相当害怕的,现在想起来都后怕,都不敢回忆。
任谁看到有人拿枪对着自己,然后开枪,肯定都不会从容淡定,肯定会害怕,如软软这般。
林美豆的安慰,并没有驱散软软心头的恐惧,不过作为大人,再遇到什么事,在孩子年轻,也是一定要镇定的。
心里发着抖,面上毫无惧色,甚至还能露出笑容的软软,听织田幸子在一旁问林美豆:
“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杀我们,是有预谋的谋杀,还是临时起意的那种。”
听了织田幸子的疑问,林美豆摇了摇头,回答道:
“我也不知道,广播上,不是说是海盗吗?海盗杀人还讲理由啊?”
林美豆话没说完,织田幸子就摇摇头,不确定的说道:
“海盗吗?海盗不是求财的么?不是绑架游客,让游客交赎金的么,怎么可能一言不合就开枪杀人?”
说着话,织田幸子就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当时好像是刚有人开枪,完了客轮的大喇叭就说有海盗上船了,这也不科学啊,如果他们提前知道海盗上船,为什么不抓起来,如果不知道,为什么又会枪声响了就说有海盗?
看到织田幸子拧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林美豆在一旁摆了摆手说道:
“不管他们是什么人,咱们这几天别出去就好了,他们不知道咱们在哪,总会放弃的。”
“杀手就像病毒一样,只要你不往人群里走,病毒传染不给你自然就伤害不了你。你躲在没有暴露的家里,杀手还能找到你不成?”
林美豆说完话,起身走进了一个房间,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而送完饮料的年轻男人,也转身离开了客厅,留下一大家子,大眼瞪小眼。
“呃……”
躺在地上的鲁斯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缓过神来。
刚才脑袋被砸的有点狠了,应该是有些脑震荡了。
躺了一会儿,清醒过来的鲁斯明,环顾四周,看了看房间,房间是没有见过的类型,显然不是在贵宾间一号。
发软的两脚用力撑地,鲁斯明缓缓站起身来。
站起身,鲁斯明就看到房间正中央的大鱼缸,还有大鱼缸里的八爪鱼,八爪鱼此时正好奇的看着鲁斯明。
八爪鱼看鲁斯明,鲁斯明也看八爪鱼,就这样小眼瞪小眼以后,八爪鱼败下阵来,毕竟斗鸡眼这个称谓,是说的鸡这种生物,鲁斯明也是只鸡啊。
“哼……”
轻轻一哼,带着胜利的喜悦,鲁斯明来到了客厅。
客厅的沙发上,软软织田幸子,很没有形象的,瘫坐在那。
坐的离得比较近的两个人,还小声嘀咕着什么。
看到鲁斯明到了客厅,坐在一旁,抱着休花,闲的无聊的休月,冲着鲁斯明,勾了勾手指。
鲁斯明看到休月的动作之后,肥脸四十五度角看天,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然后屁颠屁颠的跑向休月。
鲁斯明这种状态,就是小孩子嘴里说着:“最讨厌你了。”然后身不由己的跑到亲人身边,咯咯笑着给亲人逗弄的状态。
等鲁斯明跑到休月身边,休月双手一举,一拔,一扣!
休月举手将脑袋上的假发拔下,然后将假发扣在鲁斯明的脑门之上。
看着笼罩在假发之下,奋力挣扎的鲁斯明,一旁的休花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休月的假发,是软软特地挑选的,双马尾的造型。
休月早就觉得不舒服了,大热的天,戴一头假发,虽然看起来很漂亮,不过让休月难受是真的。
没有了假发的休月,又恢复了假小子的状态。
顶着假发站起来的鲁斯明,轻哼一声,说道:
“哼!就知道你让我过来没好事!”
说完话,鲁斯明顶着脑袋上的假发,冲着软软跑去。
钻到软软怀里之后,鲁斯明冲着休月吐了吐舌头,指了指软软和休月,坐着的两个沙发的分界线,以示划清界线。
休月回了鲁斯明一个鬼脸,表示自己毫不在乎,并且要气死鲁斯明。
软软和织田幸子,没有功夫搭理鲁斯明和休月的小孩子把戏,低声的讨论着事情的疑点。
大部分的报案电视里都有演,杀人一般都有动机,只要搞清楚,杀人的动机是什么,就能顺藤摸瓜,找出凶手行凶的真相。
织田幸子,化作名相狄仁杰,软软化作包拯包青天,对刚才发生的事情,进行细致的推理和分析。
狄仁杰说:“包大人,今天的这件事情,必有蹊跷!”
包拯:“没错,丞相说的对!不知丞相所言,到底有何蹊跷之处呢?”
狄仁杰:“第一,我没有元芳,第二,你没有展昭,此处甚是蹊跷!”
包拯:“丞相,不要跑题,说正事。”
狄仁杰:“包大人,你听我说,是何人泄露你我行踪?而又是何人要置你于死地?”
包拯:“我与此客轮之上游客,素不相识,何人会置我于死地?”
织田幸子听了软软的话,也同意的点了点头,软软是在香江上的船,一个普普通通的姑娘,怎么会有人想要杀她,织田幸子指了指自己朝着软软问道:
“难道那些人,是针对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