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南苑庭院里的灯光明亮温暖,梁非城坐在廊下的藤椅上,静静地听着樊七把事情发生的过程回忆一遍。
“大概情况就是这样的,当时乔南就叫我去城南码头找钱三拿药,一开始我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直到禁毒大队在楼上搜到药,第二天再曝光您不……”
樊七里立马停下,踩了个急刹车。
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梁非城的脸色。
顿时感觉后背一凉。
他是疯了吗?
差一点就说三少不行了。
他连忙改口说:“曝光那瓶药的用途之后,我才恍然大悟,三少,不是我说,乔南真机灵。”
“嗯,是很机灵。”梁非城垂眸看着抖落的烟灰。
掐灭了手里的烟,今天抽的第五根,按照南南的规定,已经到极限了。
他站起身来,灯光在他五官立体的脸上走过,一派清冷的贵公子模样。
樊七以为刚才差点口误的事就算过去了,可梁非城忽然开口,“刚才反应倒是挺快的。”
樊七干笑一声,一米九的大壮个儿挠着后脑勺,“这也不能怪我,外面都这么传,我也是一时嘴快,三少你别生我气。”
“外面?”梁非城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眼神里迸射出来的光极具威慑性。
樊七最怕三少用这样的眼神看人,他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
“就是在公安局外面蹲点的记者,还有几名路过的环卫工人和从公安局出来的社会青年,结果一传十,十传百,估计整个燕京城懂得人……都知道了。”
梁非城缓缓地呼吸,肺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疼。
也是了,他那天在禁毒大队,从公安局出来就被告知乔南被沈隽带走,之后他受重伤,又再搜集S组织的犯罪证据,更是没有时间关注燕京城的新闻。
整个燕京城……
好,很好。
……
梁非城上楼的时候,乔南正在浴室里洗澡,他听见里头传来哗哗的水流声,磨砂玻璃将女人曼妙的身姿勾勒得若隐若现。
他勾唇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乔南刚拉开浴室的门,一手握着门把,另一只手拿着毛巾擦发尾。
忽然被人抓住胳膊,一道黑影压过来,将她按在墙上,她惊呼一声,随即如狂风骤雨般地吻落了下来。
一道温热的唇堵住了她的声音。
男人身上的淡淡的烟草味还有一丝沉水香的气息,无孔不入地钻入她的鼻腔,让她一瞬间紧绷起来的神经彻底松懈下来。
他抓起她的手,在她的指尖上吻了一下,“南南。”
“生气了?”梁非城温柔地问她,可嘴角却带着餍足后的笑,半点也没有因对方可能生气而该有的歉意。
梁非城从她的指尖吻到她的手背,看到她从手腕到胳膊零星落下的几道吻痕,像落在雪地里的红梅,勾着人的魂。
怎么也要不够。
他一个翻身将乔南按在床上,低头去吻她的耳朵。
在里昂每天都只能抱着她,看着她,却不能‘吃’她,他知道自己是憋坏了,也因为男人的自尊而受到刺激。
他曾经以为自己早就过了那种会被刺激到的年龄,是他低估了自己的劣根性。
乔南缓冲了一会儿,终于有力气,啪的一声拍他的胳膊,“我当初还不是为了救你,刚好那种药符合条件,你怎么能怪到我头上,狗咬吕洞宾!”
他是真的狗,刚才在她身上又亲又咬到。
但……
她还没想出但是,就被梁非城抱起来往浴室走去,梁非城给她冲洗完,自己快速洗了个战斗澡,然后抱着她去了隔壁房间睡。
乔南一躺下就昏昏欲睡,不用想也知道,现在估计都半夜了。
梁非城将她抱在怀里,指尖轻轻地撩着她白嫩上面有不少红色吻痕的背,说:“我打算办一个救助机构,专门帮助那些有先天疾病的孩子。”
乔南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他,确定自己不是出现幻听之后,强撑着睡意,“因为沈隽吗?”
梁非城将她额前的碎发拨弄开,“虽然沈隽打伤了我,但一码归一码,当年老爷子的做法过分了,他不能那样欺骗一个孩子。”
沈隽当初还是个五岁大的孩子,他应该满心欢喜地等待着被治愈,能和其他健康的孩子一样。
然而,却被骗了。
“所以我打算办一个机构,只是名字还没想好。”
乔南吸了一下鼻子,抱住他的腰身,缓缓地说:“叫蔷薇福利机构吧。”
梁非城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低沉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