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隆兴回到旅馆，借前台电话，给穆青青打了过去。
“我明天回江城，从岛国引进的热轧钢生产线投运了吗？”
话筒里传来穆青青焦急而又急促的声音。
“厂长，出事了。”
叶隆兴蹙眉，“怎么回事？”
“生产线安装好了，调试的时候也没有任何问题，但岛国人一走，我们的工人就玩不转了，生产出来的钢根本不合格。”
叶隆兴眉头紧锁。
“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岛国人没教怎么操作吗？”
“教了一个星期，而且当时咱们工人都学会了，他在的时候，生产出来的钢质量合格，可他一走，就出现了各种问题，奇了怪了。”
叶隆兴眯眯眼，沉吟了一下。
“你先别着急，立即给岛国方面打电话，让他们赶紧派人过来，我明天就回厂里。”
生产线的问题很棘手。
叶隆兴不得不去了一趟淞钢厂。
淞钢是最早引进岛国炼钢技术的，他们对岛国的生产线应该很了解，说不定能帮忙找出问题所在。
他见了铁凝，说明了来意。
“铁厂长，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希望你能派个经验丰富的老师傅去帮我们看看。”
虽然两人刚做了一桩共赢的买卖，可铁凝并不想伸出援助之手。
“叶厂长，虽然我们之前有合作，但你觉得我会帮一个竞争对手吗？”
叶隆兴瞥了铁凝一眼。
他听出来了，铁凝不是不想帮，而是不想白帮。
“铁厂长，有什么条件，你提吧。”
铁凝笑了笑，“叶厂长果然是聪明人，痛快。”
就在这时，有人急匆匆来报。
“铁厂长，曹老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排查出无线电的故障，明天就是交付的日子，怎么办？”
铁凝冷冷看着那人，脸色非常难看。
“连曹老都没有办法？”
一旁的叶隆兴见铁凝遇到了麻烦，而且好像是无线电问题，开口道：“我懂无线电，要不让我去试试？”
铁凝目光灼灼看着他。
他突然想起来了，611所的赵宏云说叶隆兴是个天才。
万一他真的行呢。
现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铁凝对叶隆兴的态度软了下来。
“叶厂长，请跟我来。”
在路上，铁凝长话短说，说明白了事情来龙去脉。
淞钢下属造船厂接了一个大单子。
为欧洲某国建造一艘大货轮，明天就是交付的日子。
可偏偏在这时候，无线电出了故障。
但排查来排查去，始终找不到故障出在哪里。
铁凝动用各种关系，请来了船舶设计研究院的最权威专家曹桂章曹老帮忙。
可曹桂章也是一头雾水。
如果无法按期交付，就得赔偿一大笔违约金。
铁凝焦头烂额。
“岛国人来调试的时候明明好端端的，怎么他一走，就不行了？”
叶隆兴心中一惊。
这不是跟江城钢铁厂遭遇的问题性质一样吗？
刚登上甲板，叶青就听到了一个外国人非常不友善的声音。
“还有最后一天，如果你们再解决不了，就是违约，要支付给我们公司一千万美元的违约金。”
围在他身旁的人则是愁眉苦脸。
其中包括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他就是曹桂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