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皇帝自己走了,留下一群大臣也不像话,只好派人去把宋祁渊追回来,让他主持大局。
宋祁渊的身体在这一场宴会中几乎已经撑到了极限,没有让任何人看出他有丝毫不妥。
就连刚刚的云轶都没看出丝毫的不对劲。
走出宫外,他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下来,身体摇摇欲坠。
阿七在宫门口守候多时,见着宋祁渊居然吐血,他赶紧跑过来:“主人!你怎么样了?!”
宋祁渊摆摆手,示意他不要担心:“没事儿。”
吐出一口血,宋祁渊心中好受了一些,莫名的他就想起云卉的那张脸,为什么他竟然觉得与云染那么像。
像到明明是两个人,他竟然会以为那就是一个人。
阿七忧心的看着宋祁渊,眼底的担忧犹如实质。
自从顾小姐失踪至今下落不明,主人一直没有真正的好好休息过,要不是今天是帝后大婚的日子,只怕主人也不会强撑着身体出现。
现在的主人,身体虚弱的随便一个人都能伤害到他。
他从没见过这人现在这种样子,脆弱的不堪一击。
宋祁渊抹了抹嘴角的血迹,慢慢的朝马车走去,拒绝了阿七搀扶的提议。
他始终觉得今天有哪里不对劲儿,就像一根刺一样横在他心中,之中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
就在他刚坐上马车的时候,正准备回到丞相府时。
车窗外忽然传来云空身边大太监气喘吁吁的声音:“丞相大人请留步!”
大太监跑的上气不接下气,额头上出了一脑门的汗,此刻被冷风一吹,打了个激灵。
他脚步不停的来到马车前,对着宋祁渊道:“萧妃娘娘有流产的迹象,皇上心急,已经让人把萧妃娘娘送到了就近的漪澜殿,皇上不放心,也跟着去了。”
“现在宫宴正在进行,里面还有许多的大臣,皇上让您先帮忙看顾一下。”这句话说出来大太监自己也有些心虚。
毕竟怎么看都是这个做皇帝的有些美色误国的意思,但谁叫放眼全国,也只有宋祁渊这个丞相能压制住在场的那些人。
更别提,张阁老也已经在进宫的路上,到时候的场面,谁能控制的住,还不是得眼前的丞相才能解决。
宋祁渊闻言,心中对云空失望至极,这么一点小事都处理不好,竟然在帝后大婚上做出这么糊涂的事儿。
半点面子都不给张阁老留,竟然不陪着皇后,反而去陪着一个妃子,就算那个妃子身怀有孕,也不该这般处理。
宋祁渊深深的赶到一股疲惫,云空就如同那扶不起的阿斗,任凭他怎么使劲儿,终究是不能胜任。
宋祁渊掀开车帘,从马车上下来,看不清他的神色:“走吧。”
大太监看着宋祁渊的脸色白的过分,心中有些担忧,问道:“丞相大人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可千万万别在这时候出什么岔子才好。
宋祁渊冷冷的看了一眼大太监,那一眼成功的让大太监闭了嘴。
宋祁渊再次回到宴会的场地,隔着老远就能看见群臣正在窃窃私语。整个宴会热闹的跟菜市场有的一拼。
宋祁渊一手抵口,轻咳了两声。
场面一度安静下来。
众人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眼观鼻鼻观心,彻底的沉寂。
而宋祁渊很快就法出现了不对劲儿,原先的女眷现在怎么一个都没见着!
宋祁渊脸色难看得吓人,招了大太监询问:“怎么一个女眷都没看见?”她的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大太监一开口,他就知道自己的预感成了真:“萧妃娘娘中毒差点小产,”看着宋祁渊冷凝的目光大太监头脑低垂,差点说不下去。
“行了!我知道了。”宋祁渊再一次对云空感到失望。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离开这么一会儿,云空就能给自己送这么份大礼。
这不仅仅是在打张阁老的脸,完全是把张阁老的脸面扔在地上踩。
若是云空是个争气的还好,他自己立得住,不过是一个张阁老罢了,又有何惧。
可惜,云空没有压制张阁老的本事,只能小心翼翼的维护着与张阁老的面上和平,只怕张阁老这次不会善罢甘休。
今天是什么日子,帝后大婚,这一出出的事儿下来,就算是宋祁渊也有些厌烦了,真是不知道这张绿妩今天走了哪门子的背运,什么事儿都给她赶上了!
宋祁渊不惧怕张阁老,但云空还要仰仗张阁老,遂宋祁渊道:“你立刻去把皇上找回来,顺便让皇上释放那些女眷,立刻,马上!”
宋祁渊加重了声音,神色严肃。
大太监心尖一颤,立刻跑去。
到了漪澜殿门口,大太监就听见里面传来女子的痛呼声,场面一度十分压抑。
但大太监不敢违背宋祁渊的命令,硬着头皮朝里面走去。
走过院门,就看见外面乌泱泱的跪了一地的人,大家都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惹了上位者的不开心,结束了自己的小命。
大太监快速的进了屋子,看见皇上正坐在椅子上,焦急的等候,而皇上身边左右坐着的分别是苏贵妃以及今日新上任的皇后。
他吞了口唾沫,还是硬着头皮来到云空身边,对着他附耳把宋祁渊吩咐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说完,他立马退到一边,等候皇上的反应。
云空愣了一下,有些纠结的看看里面,再看看外面。
正在这时左长卿神色严峻的出来,对着云空到:“萧妃娘娘现在怀的是双胞胎,但现在已经有了流产的迹象。”
云空腾的一下从椅子上起身,颤抖的说:“你是说萧妃怀的是双胎?”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之前一段时间不论他怎么问,左长卿都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
可为什么偏偏是现在才检查出来,云空手指紧握,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艰难的问:“能看出来是男胎还是女胎?”
左长卿眼中极快的闪过一丝光芒,沉声道:“臣不敢确定,但有一条脉搏沉稳有力,想必是有个皇子。”
其余的,左长卿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