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快步走过去，挨着萧禾蝶坐下：“萧小姐。”
萧禾蝶用手帕捂嘴轻笑：“老是萧小姐顾小姐的太生分了，不如以后我叫你月厘，你叫我禾蝶。”
云染早已习惯别人叫她月厘，点头：“那我就不客气了。”
萧禾蝶这样做有自己的考量，这次选妃她也在其中，要想抓住皇帝的心，美貌也是一种手段，顾月厘本身就是个伶俐人，加上她对顾月厘印象不错，所以乐的更进一步。
“你今天打扮的真好看。”萧禾蝶诚心夸赞：“你的脸上擦得什么粉，这么透？”
云染摸摸脸颊：“这是我新做的脂粉，成套使用，效果更好。”
萧禾蝶艳羡，要是自己手也这么巧就好了，不过她又释然，自己做不成，可以买嘛。
她问：“在大通商行可以买到吗？”
云染摇头：“要过两天才开售，我可以送你一套，你先用着。”
萧禾蝶闻言爽朗一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两人相谈甚欢，一个碧色衣裙的少女插，进来：“萧家姐姐？你也在这儿，我还以为看错了呢。”
少女说完掩嘴轻笑，她留着齐刘海，头上两边各戴着一朵珍珠攒花，眼睛圆溜溜的，看上去是个娇憨少女。
就是说话有些阴阳怪气的。
萧禾蝶抬起手，从花瓶里抽了支含苞待放的山茶，凑在鼻尖轻嗅：“怎么，年纪轻轻的眼睛就坏了？离这么近都认不清人？”
话里火药味十足，云染心里有数了，看来是遇上对家了。
那少女嘴唇轻，咬，睁着小鹿般湿润的眼睛看着萧禾蝶：“萧家姐姐莫不是吃了火药，一开口就这般呛人。”
萧禾蝶辣手摧花，把山茶揉碎，眼神带火的瞪着那少女：“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清楚，杨潇月！”
杨潇月脸上依旧挂着笑：“萧家姐姐这是一朝翻身，就看不上我们这些人了？”
萧禾蝶本来也不是多好的性子，听见杨潇月一而再再而三的内涵自己，当即要给她个好看，正准备拍桌子，就被云染拉住了。
到底是顾忌着脸面，萧禾蝶气的像只河豚。
云染拉住萧禾蝶是不想她落入杨潇月的圈套，这小姑娘估计是跟萧禾蝶不对付，想让萧禾蝶当众出丑呢。
杨潇月见萧禾蝶被云染给劝住了，倒是有些意外，终于把眼神抬过去：“哟，这又是哪家千金，怎么从来没见过？”
言下之意就是那里蹦出来的阿猫阿狗，也敢在这充大头。
“京城之大，杨小姐没见过很正常。”云染落落大方道。
杨潇月嗤笑一声：“别的我不敢说，京城的世家千金就没有我不认识的。”说完目光灼灼的看着云染。
碧落见不得自家小姐受委屈，可她只是个下人，哪怕再生气也不能越俎代庖，否则别人该说小姐教导无方。她气红了眼看着对方。
“哦？那不好意思，今天你就见识到了。”云染嘴角微勾：“我是永伯候府的顾月厘！”
杨潇月压根不信：“你骗人！”
“顾月华明明说她大姐蠢笨如猪，貌丑无盐，行为粗鲁，不敢见人！”
云染目光越过杨潇月看向她后面，面露玩味：“蠢笨如猪？貌丑无盐？行为粗鲁？不敢见人？”她一一复述。
杨潇月也注意到云染看的不是她，而是她身后，顺着云染的目光转身看去，一时间与身后的顾月华四目相对。
顾月华：“……”
杨潇月：“……”
死亡凝视。
“你就这点本事？”云染挑眉，连造谣都造的如此的愚蠢，简直没救了。
萧禾蝶先反应过来冲顾月华道：“顾月华你就是这么在外败坏你姐的名声，我今天算是见到了！”
杨潇月脸色也不好看，她怎么也没想到，顾月华就在她身后，心里抱怨，干嘛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害的她出丑。
顾月华可没半点不好意思，不过她才被云染收拾了，不敢在云染面前乱来，眼神闪烁，干脆的把怒火转到了萧禾蝶身上：“你的脸才好了几天，现在倒是抖起来了？忘了你之前的样子啦！”
一想起登门道歉，母亲被萧夫人折辱，顾月华就对萧禾蝶没半点好脸色。
萧禾蝶故意气顾月华走到她跟前，露出自己美好的侧脸：“怎么，嫉妒啦？我之前是不好看，可我现在漂亮呀！不像有的人一丑就是一辈子！”
顾月华膝盖中箭，她你你你个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杨潇月见顾月华战斗力这么弱，不由得撇撇嘴：“好啦，月华我们才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说完拉着顾月华的手，谁知道她才刚碰到顾月华的手，顾月华就像有针扎了她一般，整个人跳起来，痛哼一声。
杨潇月一脸懵逼的看着顾月华，她就拉了她一下：“不……不至于吧？”
云染知道实情，眼神隐晦的落在顾月华的手腕上。
顾月华只觉得被顾月厘看的地方狠狠一痛，她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握住手上的手腕，欲盖拟彰的催促杨潇月：“我们走！”
生怕再待下去，顾月厘做出什么来。
杨潇月嘴角抽抽，脸色不好看的走了。
萧禾蝶看着离去的顾月华，摸摸下巴：“我觉得顾月华不对劲儿。”
当然不对劲儿，云染深藏功与名。
烦人的蚊子走了，萧禾蝶就跟云染吐槽：“也不知道杨潇月抖个什么劲儿，不就是她父亲负责选妃事宜！”
“她的父亲是杨侍郎？”云染手指轻扣。
说到杨侍郎萧禾蝶的脸就黑了，毕竟在她还没变美的时候，萧廷尉塞银子给杨侍郎让萧禾蝶进宫选秀，结果，被杨侍郎拒绝了。
杨侍郎拒绝，绝不是杨侍郎清高不屑受贿，完全是因为萧禾蝶太丑。丑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走后门进来的！
不过好在萧禾蝶现在变漂亮了，自然能参加这次的选妃。
萧禾蝶点头：“她的年龄也合适，但没听说她要参加。”
云染抿着唇没说话，莫家的三万两白银打水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