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放下手中的镜子,打趣道:“想不到,你竟然还会画眉?”
说着她的眼光在宋祁渊脸上流连,心里骤然有了不好的预感,皱着眉迟疑道:“老实说,你究竟给多少女子画过?”这么一想,云染骤然就没了兴致,有些萧索。
宋祁渊傻眼了,哪知道云染这么容易想歪!
他轻咳一声,偷瞄了云染一眼,一本正经的说:“你想哪去了?我这一生除了你不会再有别的女人!在你的心里我就是那种人么?”
宋祁渊说完眼角的笑意都收敛不少,看上去莫名有些委屈。
云染赶紧哄道:“嗐!这不是你表现得太熟练了嘛,我还以为你……”说着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
但云染是什么人,那就不是轻易认输的主,她说完凶巴巴的瞪着宋祁渊:“我就是这种女人!你只能跟我在一起,要是被我知道你有了别的女人,我就把你们俩都杀掉!”
宋祁渊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心里爱娇的不行,拿额头蹭蹭云染的脸:“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背叛你。”
云染一时间被宋祁渊的骚操作惊呆了,以往的宋祁渊可不是这么容易表露自己情绪的人。
他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有人,被人看到成何体统。
现在居然老树开花,还说起了肉麻的情话?
云染手指戳戳宋祁渊的腰:“喂,你不是别人易容假扮的吧?”
宋祁渊身子一僵,笑的肩膀都在颤抖:“你怎么这么有趣,阿染。”
听见这个称呼,云染有一瞬间的迷茫,随后她反应过来,宋祁渊叫的是自己本来的名字,不是顾月厘或者阿厘,而是她作为明德女帝时的名字。
云染,阿染!
她有一瞬间的怔忪,有多久没听过别人叫这个名字了?她夜不能寐时,被别人叫做顾月厘时,从未承认过自己是顾月厘!
“你……叫我什么……”
宋祁渊见着而云染脸上的呆愣,心里好似破了一个洞,呼啦啦的,灌进来的全是冷风,催的他手脚冰凉。
宋祁渊紧紧抱住云染,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声音颤抖:“对不起,阿染!对不起。”
他边说边亲云染的脸颊,透着一股急切。
云染慢慢的回神,想咧嘴笑笑,却发现自己做不到,她脸部的肌肉好似被冻僵了,做不出任何的表情。
这是宋祁渊第一次叫她的小名,明明叫的那么的温柔缱眷,为什么她只感受到无边的冷。
是不是再过个几年,她就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名字,而是顶着顾月厘的身份活一辈子?!
她内心酸涩,翻江倒浪,是她贪恋这种安逸的日子太久了,一度沉迷在宋祁渊制造的温柔乡里,不舍的出去。
甚至想就这么过一辈子也好 !
可是她的面前突然出现母后带血的侧脸!接着是云空高傲轻蔑的笑,苏红稠得意怨恨!
……
她怎么能,怎么敢忘记!仇恨一天不报,她永远不配得到幸福!
云染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啊,我是云染!我怎么能放弃自己的身份呢?”
明德女帝云染,绝不是一个儿女情长的人!
她的声音好似幽灵,却死死的钉在宋祁渊的身上。
他似乎明白了云染话里的意思,手劲儿大的好似要把云染揉进骨血,与自己合为一体。
他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害怕,喃喃道:“我会永远跟你在一起的,永远!”
云染闭上眼,平复好自己的心情。
她不想去追究自己与云空在他心底的分量究竟谁更重,因为她害怕听到自己不愿意听的答案,索性自欺欺人,还好过一些。
不过,云空,她绝对不会放过的!哪怕宋祁渊再护着他,也绝不能,若是真有那么一天,云染嘴角勾起一个残酷的冷笑。
她会亲手解决掉!哪怕是剜心之痛!这个男人她也不会要!
直到晚上,宋祁渊与云染躺在一张床上,云染早已熟睡,而宋祁渊一直睁眼,不敢闭上眼睛,生怕自己一睁眼,云染就不见了。
他清楚地直到自己想要什么,他不能失去云染,只是想一想这种可能,都痛的宋祁渊无法呼吸!
云染……云染……
宋祁渊无声的呼唤着云染的名字,一声一声,深入骨髓。
他再也不会让云染受到伤害,不论那个人是谁!只要是云染想做的,他都会支持她!
他再也承受不住失去云染的痛苦,再也不想堕入无边的黑暗。
一觉醒来,云染的精神十分好。
她的身体虽然还有些无力,但比之前好了许多,在养上两三天,软筋散带来的副作用就能基本消失。
难得醒来的时候,宋祁渊还没醒,云染托腮仔仔细细的看着宋祁渊,低头,在他的薄唇上献上一枚香吻。
本该蜻蜓点水的吻,被宋祁渊打乱。
他睡眼朦胧的看着眼前的可人儿,手绕过云染的后背,把她的脑袋往下压,云染哪里是宋祁渊的对手,不一会儿就软成一滩水,趴在宋祁渊旁边平复自己。
宋祁渊感受到那一抹香甜,忍不住进一步掠夺。
云染感觉到呼吸越来越轻薄,忍不住捶了捶宋祁渊,不满的反抗着。
宋祁渊不理会云染的反抗,继续攻略城池。
云染坏心眼用力挣脱开来,对着宋祁渊的胸口锤了一拳:“讨厌!”
而云染感觉自己做错了事,因为,宋祁渊明显想歪了。
云染气得不轻,干脆背对着宋祁渊,任由宋祁渊怎么哄她都不搭理,只拿着后脑勺对人。
“乖,别生气了!”宋祁渊眼神清明,白玉般的脖颈带着一抹红,声音低沉。
他双眼微有水光,张恒个人好似被水滋养了的花朵,原本束好的发丝微微凌乱,还有几缕垂在胸前,更添几分风韵。
终于脱离了宋祁渊的制拷后,云染并不是怎的生气,她只是逗宋祁渊的,见着宋祁渊这样低声下气,早就心软。
宋祁渊有些艰难的转过视线,准备撤开退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