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绿妩心里嗤笑,看不上春蓉的真心,面上却一副大受感动的样子:“好春蓉,不枉咱们主仆一场。以后有小姐一天的荣华富贵,就少不了你的。”
她在那画着大饼,用以利益诱之。
春蓉感动的不行,激动地声音都大了起来:“春蓉愿意为了小姐做任何事!”
张绿妩嘴角噙着一抹笑容,可真是个蠢货,一点点利益就能收买人心,实在是太没有成就感了。
宋祁渊嫌客厅里闷,而清点聘礼还需要一段时间,张阁老就提议:“最近京里来了一批胡女,擅长跳舞,舞姿迷人,不如把她们叫上来跳给丞相大人看看?”
说完,他就看着宋祁渊,用眼神询问。
宋祁渊拒绝:“最近天气不错,张阁老家素有京中的苏州园林的美誉,不知道宋某是否有幸一观?”
看胡女跳舞,宋祁渊半点兴趣没有。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长命灯!
张阁老哈哈一笑,脸上掩饰不住的得意:“这都是被人随便乱传的,我这儿还当不起京中苏州园林,不过丞相大人要是有兴趣,我就带丞相大人参观一番。”
话里话外谦虚,可张阁老的样子分明就是对这个称呼很是赞同。
张阁老的府邸不比宋祁渊的丞相府小多少,占地之广,里面修建了一个缩小版的苏州园林,亭台楼榭,假山流水,无一不等比例还原。
特别是其中有一处种满了牡丹,绿腰,魏紫,姚黄,甚至连千金难求长于西域的鬼面兰,他的府上也有,在整个京城独一份。
走进苏州园林的院里,就能发现跟京城建筑的不同,不同于京城建筑的贵气。苏州园林白墙青瓦,错落有致,是一种细腻,如水墨画般的意蕴悠长。
让人置身其中,就忍不住心驰神往。
张阁老的珍宝有一些藏在苏州园林里,包括张绿妩的嫁妆。
“你看,那是龙舌鱼,色泽金黄油亮,我已经养了十来年了。”
两人置身小桥之上,张阁老指着桥下人造小溪里的龙舌鱼道,满目自傲。
龙舌鱼是富贵人家必养的一种爱宠,因其寓意美好,且有长寿的说法,深得张阁老的喜爱。
宋祁渊看着溪水里游来游去悠闲的不行的龙舌鱼,面无表情的夸赞:“瞧着是与别的地方不同。”
张阁老昂首挺胸,大气道:“要是丞相喜欢,我送你一条。”
宋祁渊摇摇头:“君子不夺人所好,更何况我也不会养鱼,要是伤了它,反而不美。”
接着,宋祁渊把目光移向不远处的湖心岛:“这个地方倒是别致,这么大一汪的湖水,恐怕费了不少人力吧。”
湖心岛郁郁葱葱,能看出来是一座人造的小岛,上面有一座木楼,掩在其中,只能看见一点飞檐走兽。
张阁老的宝贝还有一部分放在湖心岛上。
他倒是没怀疑宋祁渊的目的,只能怪宋祁渊平日里太过冷肃。
张阁老犹豫了下,就道:“人工引水太过麻烦,劳民伤财不说水还容易臭。这里面的水全是活水,是从护城河引进的。”
“前面不远处有小船,丞相可以乘着小舟到湖心岛看看。”
宋祁渊点点头:“嗯,那就上去看看。”
一锤定音。
张阁老叫船夫撑船,他们二人就站在船头,小船缓缓的飘荡在湖面上。
高大的榕树垂下丝丝缕缕的根条,随着撑船的动静,惊起了一群飞鸟,不停的盘旋在大方,叽叽喳喳的,不肯离去。
这就是张阁老的第一重机关,当有人靠近湖心亭,里面的鸟儿就会率先拉响警报。
随着船的接近,湖心岛就在眼前。
张阁老率先下船,宋祁渊紧跟其后。
站在青铜木做成的栈道上,宋祁渊不得不感慨张阁老的财大气粗,青铜木被誉为木中铁树,硬度极高,可与铁器媲美,价值不菲,就这样成了垫脚木。
跟着栈道上去,没几步就是石梯,石梯往前行右转,视线开阔起来,已经能窥见一点木楼的影子。
走进了,才发现整座木楼是悬浮在水面上的!
屋子不知做了什么防潮措施,离水面整整两米高,两人粗的树桩插,入冰冷湖水中,密密麻麻分列,足有好几百根。
木楼的牌匾上书琳琅仙苑!
而青石板处与琳琅仙苑相隔还有几百米,上面依旧是一个个只供一人站立的树桩,连个桥都没有。
要是有定力不好的,直接掉进湖里也有可能。
这湖水虽然不是深不见底,但想来淹死个把人还是没问题的。
宋祁渊不得不夸张阁老一句:“真是巧夺天工,让人望而却步啊。”
张阁老摸摸胡子:“不过是一些不入流的小玩意儿罢了,要是丞相喜欢,造一个不过是两句话的事。”
宋祁渊呵呵一笑,不同意也不反驳:“我没有张阁老的闲情逸致啊,舞刀弄枪惯了。”
他话一落地就准备走过去。
张阁老也不拉宋祁渊,嘴角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宋祁渊脚一踏上木桩,暂时还没发现什么不对劲,见张阁老站在岸上不走,就问:“张阁老不起一起吗?”
怎么看怎么怪异,到底是哪不对?
张阁老笑着摆摆手:“我年纪大了,可经不起折腾。”
这话什么意思?宋祁渊接着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平静的湖面荡起一圈圈涟漪,宋祁渊脚下的柱子也发出一阵颤栗。
湖面上开始冒气泡,先是一串细小的气泡,接着气泡越来越大,犹如煮开了的沸水。
宋祁渊本能的觉得危险,脚步一转,往后掠去,从容的落在一根突出的=树杈上,成防御状态。
“张阁老这是?”宋祁渊声音低沉的问,眼神落在张阁老身上。想让张阁老给个解释。
水面的气泡由多变少,涟漪散去,恢复了平静。
但是宋祁渊却丝毫不敢大意,他敢肯定,这水面之下一定藏着什么了不得的怪物!
只差一点,就能把这未知的东西引出来!
张阁老惋惜道:“你来的不是时候,咱们今天是进不去了,看样子只能改天再来了。”
宋祁渊拧眉:“这里究竟是……”他故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