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燕回也不是吃素的,当下挥出一张桌子挡住了铁扇的攻势,桌子被铁扇劈成两半,周燕回抱着芸娘一个飞身躲开了这致命一击。
“好小子,老子今天打不死你!”
周燕回大骂一声挥出三个茶杯直击那人的天灵盖,可茶杯在距离那人还有一米远的时候却被他运气挡住了,两人都是高手,相互比拼内力。
周燕回的手下从外面冲进来与那面具男子的手下也打成了一团,一时间整个留君坊里尖叫连连混乱不堪。
云染从楼上飞身而下,直奔那男子脸上的面具,谁知那男子反应奇快一个闪身退到了他那些手下的身后。
而他那些手下显然也是特别训练过的,立刻围了上来将他护在后面。
“小丫头,好久不见!”面具男展开铁扇,故作风雅的道。
“你到底是谁,有何目的?”云染警惕的盯着他,上次就是他突然出现,然后刘太尉被割喉了:“独孤苑是不是你的手下?”
如果独孤苑真的是他的手下,那么刘太尉身中剧毒,他还用鱼线杀他,唯一的解释便是他想借刀杀人,借刘太尉的死杀她这个侯府嫡女!
“哈哈哈哈!”面具男仰天大笑,一秒又恢复正形:“小丫头,你不是很聪明吗?杀害朝廷大员的罪都能洗刷干净,那你猜猜看我是谁啊!”
那面具男说着,扔出一颗白色球形的东西在地上炸开,整个留君坊顿时烟雾弥漫。
“小心有毒。”周燕回大喊一声,扯了一把云染的衣袖,然后退回去帮着芸娘一起掩住口鼻。
云染却站在原地不动,半晌,烟消雾散后一切恢复清明,可留君坊里哪里还有那面具男和他手下的人的影子。
霹雳弹!
云染眯了眯眼,这玩意儿还是前世的她研制出来的,居然被用来对付自己了!
当时她被派去承留监视老郡王,承留的人欺她年幼,她便偷偷研制了这种霹雳弹。
最开始这种烟雾弹爆开的时候只能把人染成各种颜色,红的绿的黄的,非要十天半个月才退。
第一个被她拉来当实验的还是现在的承留郡王云轶。
那孩子当时小,心智发育可能不完全,她让他站着不动他就站着不动,她啪的一声扔了一个烟雾弹在他脸上,爆出的烟雾将那孩子满头满脸都染成了屎黄色!
后来那孩子一照镜子,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死活要她给他洗干净,可怜她人还没有洗澡桶高,搭个板凳给那孩子搓澡,结果板凳一滑,她连人带帕子都掉澡桶里了。
她第一次去第一楼的时候倒是见到过云轶,只不过,那小子如此的骄奢银靡,喝酒吃个东西都要女人喂,跟刚才那个带着寒铁面具的阴鹜男子完全搭不上边啊。
而且云轶没理由要杀刘太尉跟宋祁渊,更没理由陷害自己啊。
毕竟现在的自己跟他,就连一面之缘都算不上。
构陷永伯侯府,杀害朝廷要员,无论哪一样都是诛九族的重罪,他远在承留做他的逍遥王不好吗?
“喂,你傻了啊?”周燕回伸手在云染面前晃了晃,见这丫头心思不知道飘到了哪里,于是出言提醒道。
云染转头看向周燕回,而半个时辰前还拒他于千里之外的芸娘此时已经拽着周燕回的衣袖不放。
算了,无论如何,她的目的算是达成了。
“别忘了你答应过的话!”云染赶紧提醒周燕回。
“说吧,要小爷帮你做什么?”周燕回美人在侧,十分豪爽的答应下来。
“我需要五千两银子,你帮我给张阁老送件东西,而且不能让他知道是我送的。”云染将周燕回叫到一边,小声说道,然后交给他一个用黑布包裹着的东西。
周燕回十分好奇:“这是什么玩意?这玩意儿给了张阁老他就能给你五千两白银?”
“你不许偷看!”云染叮嘱道。
周燕回只好硬生生的收回自己的好奇心,却心有不甘的说:“张阁老可是一品大员,你一个小姑娘还是离他远一些,有什么等宋祁渊回来再做不好吗?”
“为什么要等宋祁渊回来?我要银子就是为了帮他的!”云染不可思议的看着周燕回。很是不能理解为什么在他心里女人凡事都要依靠自己喜欢的男人来解决。
周燕回也同样不可思议的看着云染,这天下苍生寻求宋祁渊这个丞相庇佑的不在少数,但异想天开想要帮助他的云染还真是头一个。
“你丫真是……女汉子!”
周燕回搜刮了一下自己脑子里的成语,发现完全不够用,半晌才相出这么一个词!
云染很想赏他一句,孩子,你还是继续好好当个哑巴吧!
天气渐渐回暖,整个上京冰雪消融,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缓缓行驶在上京青石板铺成的街道上。
走在旁边的正是张府的管家小四儿。
不远处,有杂耍团正在表演,其中一个看演出的男子被另外一个瘦小的男子撞了一下,然后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发现钱袋子不见了,立马大喊一声:“抓小偷!”
那瘦小男子转身就跑,慌不择路直接撞到了张府的马车前。
小四儿赶紧一把揪住那瘦小男子的衣领,恶狠狠的警告:“莽莽撞撞,你可知马车里的是何人?冲撞了是要掉脑袋的知道吗?”
而此时,一直干枯的大手撩开车帘,露出的正好便是张阁老那张精瘦的脸:“算了,跟个下九流计较个什么劲,赶紧走吧,我还等着面圣呢!”
张阁老发了话,小四儿不敢耽搁,一把推开那个瘦小男子,催促着车夫:“走吧走吧。”
马车行到宫门口,张阁老起身准备下车刚走到车门口便看到一个黑布包裹的东西,他凝神四处看了看,没看到什么异样。
回想起刚才在大街上的那一幕,瞬间明白过来,只怕这东西是有人故意要给他的。
既然以这种方式给他,那定然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张阁老看着四周陆续进宫的同僚,不动生色的用脚将布包踢到马车内,然后吩咐小四:“回府。”
小四奇怪的问:“阁老不去面圣了么?”
“就说老夫病了!”张阁老简单的交代了一下便又重新坐回了车里,等马车启动,他便迫不及待的车打开了那个布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