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博全东西一入手,掂量一下,就知道是个棘手的事儿,他不敢大意,来来回,回仔仔细细看了十好几遍,才郑重的摇摇头:“银子的硬度不够啊,没办法像这个一样,有那么好的定型效果。”
这方面的问题云染早就想到了,前世她试验了那么多次一直没能做出来,其中这玩意儿就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直到现在摆在他们面前已经有了一个范本,云染坚信一定能找到合适的替代物。
想到这儿,云染让他放宽心:“你只管大胆的试验,成与不成的,总要试过才知道。”
李博全沉思了一会儿,谨慎的问:“不知道这东西具体是用在什么地方的?我好有个明确的思路。”
他只见到两个零件,不敢托大,总要知道具体是做什么,才好有个章程。
碧落到底是个年轻姑娘,闻言连头都不好意思抬。像个鹌鹑样缩在云染身后。
云染带着李博全来到自己的工作台,落落大方的让他参观。
一看见桌上的碎布条以及之前的东西,李博全饶是已经见惯了大风大浪,活了几十年了,也忍不住老脸一红。
“这……真是神奇!这东西不是我们这边的玩意儿吧。是从海外流传过来的?”李博全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胸衣的出处。
都是聪明人,有时候话不需要说的太明白,大家心里知道就好。
云染很欣赏李博全这点,他看出了是什么东西,但没有挑破,让大家都自在。
“不愧是京城的李师傅,这东西确实是从海外传来的,仅此一件!”云染笑道。
李博全既然已经知道这东西是穿在人身上的,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女人的皮肤多娇嫩,硬了不行,咯到人就不美了,但是,软了也不行,衬托不起来,那跟肚兜有什么区别。
所以这度得把握好了。
李博全心里设想着,道:“给我几天时间,我回去好好琢磨琢磨,成与不成的,我也不敢断言。只能竭尽我的全力一试。”
云染把自己之前试验过的经验告诉李博全:“银子的硬度不够,你可以试试加点铁矿进去。”
李博全点点头:“好!”
送走李博全,云染又找了几个出色的绣娘,定制了一批精细的绣花图案。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等到李博全那有了进展,一切都将顺利进行。
第二天一大早,云染跟宋祁渊正在用早膳。
回到京城已经有了几天,云染身体里的软筋散已经完全排出去,但宋祁渊还是有些不放心,特意喊了左长卿过来看看。
云染嗔怪的看了宋祁渊一眼:“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你不用大惊小怪的,那么麻烦做什么。”
她身体里的生死蛊想骗过左长卿不知道能不能成,云染暂时还不想想让宋祁渊知道。
宋祁渊从容的替云染擦擦嘴角的碎屑:“你让左长卿检查一下,我也放心些,乖,就当为了我。”
他声音温柔,眼里的宠溺几乎化为实质。
云染不敢看他的眼睛,视线移开,落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上:“嗯,我觉得自己身体倍棒,吃嘛嘛香,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嘛。”
反正就是不答应就对了。
可惜,宋祁渊棋高一着:“现在估计已经来不及了,左长卿应该已经到门口了吧?”
话说完,云染心里暗骂了一声宋祁渊狡诈,他哪里是在询问她,分明就是在通知而已!
现在云染能怎么办,只能祈祷左长卿眼睛没那么毒,看不出自己中蛊最好。
说曹操曹操到,左长卿一袭玄色衣衫,手里拎着一个籐制的医药箱,面目俊朗,不卑不亢的走到宋祁渊身前:“丞相大人。”
宋祁渊让人撤了桌上的早点,移步花厅。
云染坐在花厅的贵妃椅上,静静地瞪着左长卿的到来。
宋祁渊站在那,对左长卿道:“左太医,你帮她看看,她体内是否还有残余的药力。”
左长卿解下肩膀上的医药箱,放在桌上,走到云染的跟前:“麻烦顾小姐伸出手来。”
云染瞪了宋祁渊一眼,才不情不愿的把手伸出来:“我觉得自己好得很,他偏偏要大惊小怪。”说着她还哼了哼,很不满的样子。
左长卿心里发笑,宋祁渊其人,怕只有眼前的这位顾小姐能制得住他了,试想这天下还有谁敢用白眼瞪丞相大人的,恐怕也只有她了。
随即,左长卿脑海里又跳出一个人,对了,曾经还有一个人,明德女帝!
想起明德女帝,左长卿就不由得想起了一个故人,那时候的钟夜明一直跟在女帝身前身后,犹如一条小尾巴。
而现在,他已经很久没见过钟夜明了。
“左太医?”云染忍不住出声,这左长卿怎么像失了魂一样,怪异的很。难不成他看出什么了不成?
左长卿这才歉意的看着云染:“不好意思,顾小姐,我只是想起了一位故人。”
云染狐疑的看着左长卿,见他没有再说的意思,才敷衍的点点头,把手伸了出去。
皓腕上的皮肤犹如凝脂,吹弹可破,左长卿目不斜视,小心的把手搭上去,仔细聆听脉搏。
宋祁渊的眼神一直盯着云染,他发现了不对劲,云染眼神微微闪烁,虽然她掩饰的很好,但宋祁渊是什么人,最了解云染的人,她以前紧张的时候,就会有这种小动作。
云染为什么要紧张?不过是检查一下,身体而已,有这个必要?
宋祁渊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脑海里情不自禁的响起了云轶临走前那一番话,这其中究竟有什么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云染伪装的很好,但是左长卿显然不是庸医,他医术高超,所以,一把脉,他就发现了问题。
云染的脉象忽强忽弱,里面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压迫一般。
左长卿诧异的看了眼云染,却看见云染为不可见的对他摇了摇头,左长卿到嘴的话就这么咽了下去。
宋祁渊看清楚二人之间的眉眼官司,心不断下沉,立刻问:“左太医,阿厘的身体可是有什么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