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见宋祁渊回答的声音,云染一点都不意外,她的手再次沉入浴桶,带出一连串的水声。
绕过宋祁渊的后背,云染把浴巾从宋祁渊的脖子绕过去,来到他的前胸,热热的药水浇在皮肤上,带起一阵颤栗。
宋祁渊忍无可忍的一把攥住云染作乱的手,气息不稳的道:“住手,我自己来!”
云染天真的问:“你的手可以伸到后背吗?”
宋祁渊:“……”我又不是长手怪!
“看看,没了我你可怎么办哟!”云染得意洋洋。
宋祁渊只能闭嘴,免得云染蹬鼻子上脸。
好在云染也是知道轻重,药浴要泡一刻钟呢,可不能半途而废,她嘴里道:“行行,不逗你了!”
她手上的动作规矩起来,反而真的只是给他搓澡,没有一丝一毫的旖旎。
等云染真的规矩下来,宋祁渊又觉得空落落的。
他不由得苦笑,难不成自己当真在期待什么?
没有云染的捣乱,宋祁渊觉得更加难捱,药浴已经起效果了,从筋骨到皮肤,没有一处不疼,身体逐渐开始泛冷。
他脸上青筋浮起,煞是狰狞,连带着浑身的肌肉都在抖动!
云染立马就看出不对劲,宋祁渊好像很痛苦!
她扔下手里的浴巾,焦急的转到宋祁渊身前:“你怎么了?!”
宋祁渊别过头,不想让云染看见他这么狼狈的样子,闷声道:“我一会儿就好了,你先出去!”
云染怎么可能同意,她伸手捧住宋祁渊的脸颊:“你看着我!”
宋祁渊咬牙忍住痛苦,就是不看云染:“别看!”
“你看着我!”云染喝了一声,坚定的道。
宋祁渊浑身抖动,声音好似从肺里挤出来的:“不要看,会吓着你!”他有些惶恐不安,不愿云染见到他如此不然体面的样子。
他在云染面前一向是风光霁月的模样,怎么能让自己满脸青筋,气若游丝的样子被云染看见呢。
那会无比清晰的告诉他,他与云染根本没有未来!
云染都要被宋祁渊气笑了:“什么可怕的模样我没见过,刀山火海,敌寇只剩半个脑袋我都见过,还怕你?!”
她气宋祁渊对她还不不够了解,也心疼宋祁渊现在的样子,她软了声音:“只要是你,什么样我都不会怕!”
宋祁渊的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五味杂陈,他缓缓抬起头,有些自暴自弃:
“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
只见宋祁渊整个脸上青筋交错,有些血脉红血丝都能瞧见,与平日的他大相径庭,此时恍若罗刹,没有一丝美感可言。
注意到云染眼中的震惊,宋祁渊冷冷道:“这就是寒毒!跟我在一起,你说不定哪天就守寡了!”
“这样,你还愿意吗?”
说完,他整个心都是提起的,心里凄然,他本来应该放手的,可是他舍不得!一点也不想放手!
云染被宋祁渊脆弱的模样刺痛,她震惊只是震宋祁渊居然如此能忍,居然一次都没被她发现过。
她唇角勾出一抹灿烂的笑:“我说不愿意,是不是就能重新找个帅气的小哥哥?”
宋祁渊气结,万万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他心下一凉,随即恶狠狠的道:“你想都别想!”
随即,他搂住云染,两唇相贴,呼吸间一片灼,热。
这滋味美好得不行,宋祁渊轴上用力,加深这个吻,云染双手搂住宋祁渊的脖子,紧紧看着面前的男人。
眉眼深邃,他的睫毛很长,此刻不安的眨动着。
云染闭上眼睛,开始回应。
“嗯~”云染轻吟,这男人实在是太狂,野了!
她的嘴唇都痛了,宋祁渊这才回过神,从刚刚的美好中抽身出来,炽,热的看着云染:“弄疼你了?”
他的手抚上云染红肿的双唇,声音暗哑,性,感的要命!
云染吞口口水,主动覆上那片粉色的薄唇。
等两人在次平静下来,药浴也泡好了,云染的舌根都发麻了,她伸手试探的在宋祁渊身上点火。
宋祁渊气息不稳的看着云染:“不可以。”
云染不解的望着他。
宋祁渊努力平复身体的燥,热,他真诚地看着云染的眼睛:“我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如果你真的跟我……对你来说并不公平。”
若他真的先走一步,留下云染在这世上,一个女子没了清白之身,又有哪个男子不介意。
虽然他内心会嫉妒,但并不愿意云染将来被人看不起!
云染冷下脸:“我说过我不介意!”到底要她说多少遍才能懂!
宋祁渊苦笑,眼神也没了以往的温润,稍显空洞:“我不能这么自私,如果我真的要了你,对你不公平,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遇见一个好的男人,他会介意!”
云染心里一酸,倔强道:“不会有别人。”
前世今生她都只爱过宋祁渊一人!
宋祁渊捧着云染的头,深情的看着她:“我看见你跟别人在一起会嫉妒的发狂,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幸福,哪怕那个人不是我。”
云染眼眶微红,她压下想流泪的冲动,嗓子里好像堵了团棉花:“谁说你要死了!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到时候你可不能抵赖!”
宋祁渊亲亲她的眼皮,喟叹一声:“云染!一点都不想把你让给别人。”
哪怕是看见云轶跟她走的稍微近了一点,他都嫉妒到不行。
云染破涕而笑:“那你就不要把我让给别人,你一定可以长命百岁的!”
宋祁渊温柔的笑笑,不说话,一脸深情的看着云染。
云染面上笑着,心里却不断下沉,长命灯她要定了!谁也别想把宋祁渊从她身边抢走,哪怕是阎王也不行!
水温渐渐凉了,宋祁渊产好衣服出来,云染已经备好了温水以及药丸,宋祁渊一出来,他就把药丸放在他手里。
宋祁渊轻轻一笑,就着水,就把药丸吞了。
云染这才把今天看见的告诉他,说完之后,她总结:“我怀疑顾月华是中毒。”
宋祁渊捋了捋其中的关联,一针见血:“恐怕这毒是下给萧禾蝶的,顾月华不过是殃及池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