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华不惧威胁:“既然是商行,便是开门迎客,哪有把人往外赶的道理?你赶我,我就去外面大喊,说你大通商行店大欺客,你信不信?”
云染咬牙,忍,这丫头,离开张绿芜倒是聪明不少!
周燕回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凑在顾月华耳边幽幽的威胁:“你敢出去乱说,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还别说,这招挺管用,顾月华赶紧捂住嘴巴,惊恐的看向一旁的周燕回。
周燕回笑得得意。
顾月华越看越不是滋味:“周燕回,你这么帮着顾月厘,该不会是喜欢她吧?”
此言一出,周燕回被自己的口水呛得连连咳嗽,然后居然认真的打量起云染来。
鹅蛋脸,柳叶眉,朱红唇,倒也是个美人胚子,但是……
周燕回的视线往下移动,落在云染的胸口……这也太平了吧!
云染从周燕回眼睛里看到了明显的嫌弃之情,气得一脚踹了过去;“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周燕回捂着被踹痛的腿,摇摇头感叹道:“这死丫头说老子喜欢你,可你丫要是换身男装都能跟我称兄道弟了,我眼光至于那么差?”
“滚!”云染气急败坏的又踹了周燕回一脚,周燕回吃痛,龇牙咧嘴的抱着脚单腿跳。
顾月华见在云染面前怂的一批的周燕回,想到他之前说的话,想来也不过是威胁自己罢了,自己可是堂堂永伯侯府的嫡女,他还真敢割自己舌头不成?
想通这一点的顾月华决定了,她就坐在大通商行不走了!
云染一时间还真拿她没办法,正巧此时,阁楼上萧禾蝶的婢女在喊:“阿厘姑娘,时间到了!”
云染这才想起阁楼上的萧禾蝶脸上还敷着面膜,于是手忙脚乱的上楼去了。
顾月华也赶紧跟着上去。
楼上,云染打来一盆清水,小心翼翼的将萧禾蝶脸上的面膜一点一点的洗去。
等全部清洁完,又拿出一个小瓷瓶,用小手指勾出里面一大坨乳白色的膏体,一点一点的涂在了萧禾蝶的脸上。
等一切做完,便让婢女拿来一面铜镜给萧禾蝶自己看。
“哇,小姐,你的脸好。嫩好滑呀!”就连拿着铜镜的婢女都忍不住惊叹。
跟过来的顾月华也发现了,这萧禾蝶的脸上虽然依旧有很多斑点,但水。嫩嫩的,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看着可惹人了。
萧禾蝶对着镜子看了好一会儿,也是喜不自胜,但随即又有些怀疑:“用过你的面膜之后皮肤是很好了,可这斑点……”
云染宽慰道:“你才做一次,这个得连续使用一个月,配合我的这瓶玉脂膏一起,保证能让你的斑点全消!”
萧禾蝶闻言,瞬间有了信心:“嗯,谢谢你阿厘姑娘。”
等萧禾蝶走后,顾月华缠着云染:“你那面膜多少钱一瓶?还有那玉脂膏。”
“面膜五十两一瓶,玉脂膏二十两!”云染一边看今天的账本,一边头也不抬的回答。
“能不能给我先用着?等爹气消了,我回去拿了钱再给你?”顾月华跃跃欲试的问。
云染把账本一合,毫不留情的回答道:“不好意思,本店小本经营,概不赊账!”
“哼,小气!”顾月华不满的嘟哝道。
“姑娘,不好了,刚才丞相府的人来说,丞相大人晕倒了!”戴笠急急忙忙的走近内间禀报道。
云染一听,拿着账本的手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前几天她就发现了,宋祁渊脸色很不好,今天又突然晕倒,不会有什么事吧?
云染把账本交给戴笠;“好好看着店,我去去就回。”
云染前脚一走,顾月华便露出一个阴险的笑,戴笠见了,心中怪异,正在思忖,顾月华却开口:“看什么看?我是你们老板的亲妹妹,你不会不知道吧!”
戴笠点点头,他刚才听见顾月华喊云染阿姐了。
“那你还不滚出去!”顾月华大骂一声。
戴笠随后便退了出去,心中却暗自腹诽,同样是两姐妹,差别怎么会这么大!
丞相府一如既往的冷清,云染进了门就直奔宋祁渊的房间。
可宋祁渊房间的门紧闭着,展傲抱着剑守在门口,见了云染,十分抱歉的将她拦了下来。
云染不可置信的看着展傲。
“姑娘放心,丞相大人已经醒了,只不过大人吩咐了,谁也不能进去。”展傲很是为难的说道。
云染不知道为什么宋祁渊会下这样的命令,但隐隐听到几声压抑过的咳嗽声从屋子里面传来,这让她莫名有些揪心。
她从头到尾都不过是想利用宋祁渊报复云空罢了,怎么现在,倒真有些担心他出事呢?
“你老实告诉我,丞相大人到底怎么了?”云染不相信宋祁渊会无缘无故晕倒,更不相信王伊人会突然离开,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先前她没有多想,王伊人只道宋祁渊有人照顾,她便去给他寻药。
但现在她不得不多想。
“这个……还是等王姑娘回来你再问她吧,我什么都不知道。”展傲向来只听从宋祁渊的话。
云染知道,自己撬不开他的嘴!
“那你让我进去!”云染要求道,态度有些蛮横,大有你不让我,我就硬闯的架势。
“还请姑娘不要为难小人。”展傲双手抱歉,低头致歉。
云染手掌一翻,刚要起势,屋子里便传来宋祁渊略显低哑的声音:“让她进来!”
展傲得了命令,退到一旁,云染径直走了进去。
宋祁渊的屋子大而空旷,除了床,没有多余的家具。
云染进去,宋祁渊已经拥着锦被靠着床头坐了起来。
他的脸色很白,嘴唇干涩,但面上却依旧清冷。
“伊人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的手半年之内都不能动武,刚才居然还想跟展傲打架,不要命了?”
宋祁渊看着云染走到自己床边,微微皱眉,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训斥。
云染不以为意,伸手,冰凉的手指覆上宋祁渊滚烫的额头:“你在发烧?”
“没有!”宋祁渊轻轻隔开云染的手:“我就是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