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儿!?
他讲了这句话之后,楚离开始想要将自己身上的这些纱布都给扯下来。
“你别动,这些我可是好不容易给你缠好的。”
“大叔,你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为什么这些东西你都能捡的到?”
楚离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恍惚间看错了,这人的肩膀抖动了一下,气息间也稍有凌乱。
“对不起。”
突如其来的道歉,让那人都愣住了,“为什么道歉?”
“你不是生气了吗?”
“啊?”
他,什么时候生气了,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我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你不想留在这个地方,无奈找不到离开的路,我还跟你说这些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难受了,没有想到这个地方完全连通不了外面。”
“没关系,嗯。”他愣了半天,这才想起来回答她的道歉。
他看着楚离要哭的脸,忍不住还是将手旁的那块手帕递上去。楚离看到那块手帕,想起他刚刚说的话,还是嫌弃的往后一靠。
但是一想到,这是他现在唯一获取新东西的来源,还是接受了自己嫌弃的手帕。
“我知道你可能是把最好的都给我用了,抱歉,我不该那样的。”
“没关系,我习惯了。”
“一个人在这里生活,应该很难受吧。这个房子,也是你搭建的吗?”
“那到不是,之前就有了。”
他可不笨,楚离有时候问的一句话,那就是一个坑,万一他说这是自己建造的。万一有些东西他完全不懂,反而楚离懂的话,不就露馅了吗。
可听到这句话,楚离眼神有些复杂。
“大叔,你的意思是说,这个房子是他的上一任主人留下的。那你知道是谁吗?那个人说不定就找到了出去的路了啊,这样我们还是有希……”
“你说那个人啊,我埋了。”
轰隆隆!
完了!难道这么多人掉下来,都没有办法离开?
她一下子觉得自己眼前一黑,那人伸出手扶着她,看着她的表情如此复杂,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你好好休息吧,之后的事以后再说。”
楚离瞥了一眼,看着他还带着东西缠绕着自己的手。
“大叔,你的手,还有你的脸,为什么都要带这东西遮住呢?”
那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其实是因为我受了伤,伤痕很丑,我不想吓到你。”
她见过很多看似丑陋吓人的东西,但是她的接受能力还是很强的。
“没关系啊,反正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带着这些不会很难受吗?你放心吧,就算是在怎么丑,我也不会被吓到的。”
他还是没有听楚离的话,只是转身将汤药收拾出去。
楚离靠在床榻上,整个人都萎靡了。
“吃饭吧,你受了伤,只能吃点清淡口的东西。等你身体恢复了点,我再给你打野味吃。”
却是清淡,就是一些野山菜和白米粥而已。
休息一夜,楚离觉得自己的手臂痒痒,但也不敢动,就这样忍了一个晚上之后,到了第二天太阳出山后,她觉得自己好多了,想着能不能把这个给下了。
“今天的你,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
她开始慢慢的接受自己不能出去的事,现在的她没办法动弹什么,只能先忍下来,等到完全好了,到时候她就要去找出路,说不定就可以离开这里呢。
“大叔,我现在是不是好了很多,这个能拆了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确定吗?”
“嗯?”
“看你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看到自己受了伤不会很难受吗?还是绑着吧,等到好得差不多了在拆掉。”
她又不是没有受过那种遍体鳞伤的伤,这点,她觉得自己还是可以接受的。
“没关系,反正我都已经想过了,现在该怎么样,我都是要面对的,反正都躲不掉。”
那人动作很轻缓,生怕不小心弄疼了楚离。
这样一个关心的动作,楚离看得明白,但是也有点着急。
“我来吧。”
拆开一条手臂上的纱布之后,楚离皱起了眉头,不过很快她还是舒展开自己的眉头。
“不害怕吗?”
苍老的声音,说得似乎很是平淡。而楚离看了眼自己身上的伤口,嘴角微微扬起。
“我还活着,这不是挺好的吗?”
“你还挺乐观的。”
“我现在就算是大哭一顿,那又怎么样呢?无法改变任何事情,我能怎么办?”
她经历的那些事情,早就已经让她无法去矫情了。
“你说的不错,你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这就已经很幸运了。至少你还活着。吃药吧,待会我给你重新上药,还是将伤口包起来吧。这样才不会感染。”
眼前的这个陌生人,对楚离很好。
她这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大叔,你叫什么名字啊?”楚离没法自己吃饭,只能让他喂着。
看着他有些疑惑的眼神,楚离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说错话了,“怎么了?”
“哦,没什么。这么多年来,都没人问我的名字,我有点不习惯。我的名字我自己都给忘了,想不起来了。”
“但我一直叫你大叔好像有点不大好,你能接受的话,那我就一直叫你大叔吧。”
大叔这个词汇,他还真是不喜欢。不过这个词,现在用着还是很不错的。
“没关系,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只不过是一个称呼罢了。”
“我叫楚离。”
“楚离?挺不错的名字。”
楚离笑着,“这也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说我的名字不错。”
“怎么了?这个名字挺好听的不是吗?”
“可如果写出来的话,就不好看了。离开的离,分离的离。”苦涩,这是楚离心中唯一的感受。
“分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我想你这个丫头也不会心甘情愿的留在这里吧?等你伤好了,也会出去找出口,对吧。”
“大叔,你还有家人吗?”楚离想着这种问法好像有点不大好,改口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在想,如果你在外面还有牵挂的话,你也不该放弃任何的希望不是吗?”
他摇头,坚决在这个问题上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