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起,花光在微微的夜色里映红了一片天,几分钟前还完好无损的车现在只剩下熊熊烈火在燃烧,后怕,如果再晚一秒恐怕人已经成灰烬了吧。
“吱”刹车声响起,霍启终于追了上来,“老大”,他看到炸裂的火光心下一紧踉踉跄跄的从车上下来跑到申慕白车前看到申慕白还完好无损的在车上他才缓了口气,幸好,幸好老大没出什么事,不然除非他以死谢罪否则他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我没事”。申慕白沉沉开口,“你带人封锁路口和消息,闲杂人等一律拦住不许进来”。
“是”。霍启沉声回答。
“还有,那车里估计不止刹车被动了手脚,你让兄弟们小心些防止二次爆炸”。申慕白叮嘱。
“是”。霍启领命带着车队返回去封路。
暮霭沉沉,四周寂静的一切和既压抑又暗潮汹涌的空气宣泄着易凉和蒋世阳的内心。
他们从没有想过申慕白竟然还活着,不他们不是没有想过他们只是不敢去想,因为,荒茫的戈壁遇到狼群会发生什么谁都心知肚明,抬回来的是一具已经血肉模糊甚至能清晰的看看白骨的尸体,也许把那不能称作尸体应该说骨架,挂着血肉的骨架。
没有谁会去想他还活着的即使他们这五年每日每夜都在祈祷他还活着,可是那也只是祈祷而已。
易凉眼眶发红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激动,兴奋,开心,失而复得的喜悦甚至还夹杂着一点点苦,五味陈杂的感觉让他一开口嗓子就沙哑的可怕,“欢迎回来”。他握拳伸手。
“欢迎回来,阿慕”。蒋世阳有些艰难地开口声音哑的让人心酸,眼中带着一点不知名的湿润。
他这五年来一天天见着姑父姑母因为慕白的是逐渐形同陌路,两人挂着夫妻的名分可是他每一次去看他们两个人就从没有同框过,他甚至不止一次看到过姑母一个人呆呆的坐在窗前抹眼泪那个背影透露出来的悲哀和绝望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他后来偷偷问老管家才知道姑母因为慕白的事一直不肯原谅姑父,两人到如今基本上就是相敬如“冰”的状态。
他为他们觉得心痛却也无能为力,丧子之痛没人可以安慰,除了身为父母的自己。
“姑母肯定很开心”。蒋世阳一字一顿看着申慕白眼眶发红。
申慕白也眼眶发红他点头声音沙哑,“嗯,我知道”。
“怎么样了?”。韩栋对于自己亲手制造的一切特别关注,他双眼发光好像已经能看到自己明日曙光了一样,香车美人数不尽的荣华富贵和随心所欲的权力他即将一伸手就能握到了。
“呃”。站着的人有些难以启齿他尴尬的看了一眼满心期待的韩栋硬着头皮开口,“他们开车进了郊区,我们的人原本打算跟进去可是在路口被一群来历不明的人拦住了我们没能进去,所以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他一抬眼看着韩栋的样子像是要发火他慌忙解释,“不过,我们隔老远都听到了爆炸声那火光隔着老远都能看到特别渗人,蒋易二人估计是凶多吉少”。
“估计估计,又他妈是估计,老子要的是事实不是什么假如估计”。眼看着即将到手的一切从手里转了个弯没了韩栋恼羞成怒,“你们就是一群只会吃喝拉撒的废物,我养着你们有什么用浪费粮食,老子还不如捐给贫民起码还可以得一个爱民如子的名头,废物”。
“是是,我们是废物”。情报人贼眉鼠眼的垂头任由他骂,反正也骂不痛,爱怎么骂怎么骂,他照常拿他的工资就是了。
“那些挡道的是什么人,什么不三不四的小喽啰把你们吓得屁都不敢放一个”。他倒是要看看是些什么人竟然敢堂而皇之的拦他的人,真是不想在B市混了。
“不清楚,我们问话他们就到耳旁风,看那个样子像是经过专门训练的感觉像是……”。情报人停顿看了韩栋一眼见他又要开骂忙麻溜的开口,“像是当兵的,正因为这样我们怕是上面的人才没敢硬闯”。
“当兵的?”。韩栋皱眉眼底有东西闪过,难道是易申两人派过去的?不,不可能,他摇头否定,他们两人不会动部队的人,那会是谁?竟然有这样的手腕,敌人的朋友是敌人,看来,对于毁掉申易两家的计划他得重新计划从长计议了。
“你们去那路口守着,务必要知道两人怎么样了,到底是死是活”。
“是,领导”。情报人躬身开门走了,这是韩栋定的规矩,他下达的命令必须躬身说是,在内必须要叫他领导,他不喜欢部长这个词,这个词好像在暗示着他永远都会低人一等寄人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