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瞬间,墨九卿的额头和手背,便被她身上独有的香味和那娇嫩的触感,逼得冒出了青筋。
她没有挣扎,温顺地、软软地靠着他,温热的脸颊在他衣服上蹭了蹭,便埋在他胸膛,再也不露半分。
真是个害羞敏、感的小东西!
墨九卿将她放下,用干布巾帮她擦拭。
触碰到她的身体,他每一下都要用尽意志力克制,还没擦干水渍,整个人就出了一身的汗。
李昭容暗暗好笑,拿过衣裳掩住自己,娇声道,“你转过身去。”
全身上下被他摸了个遍,现在知道回避了?
墨九卿眼里流露出笑意,却说了个“好”。
这家伙,当真这么听话?
李昭容不信,可他果然转过身,而后开始脱衣裳。
她提醒他,“澡盆的水还没倒,你的洗澡水也还没提过来……”
话还没说完,便见他三两下就剥光了衣裳,跃入澡盆里。
李昭容急声说,“这水我洗过的,都脏了。”
“不脏。”他掬起一捧水闻了闻,“是香的。”
李昭容羞得不行,这家伙,油嘴滑舌的。
她转过身穿衣服,还在扣衣扣,一只大手伸来,按住了她的手。
“哎你这么快便起了,还没洗干净……”
她的嘴被堵住,话也梗在了喉咙。
她瞪大了双眼,瞧见男人燃起的惊天焰火。
顿时,她便觉得这把火仿佛烧到了自己身上,浑身变得火热滚烫,且软绵无力。
在暧昧的氛围之中,两人的呼吸都变粗、重。
墨九卿亦不想再忍耐,双手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回房去。
她衣裳还没穿戴整齐,“哎,你先放我下来。”
“无妨,无人能看见。”墨九卿一只手往后扫去,掌风将油灯熄灭,四下里一片漆黑。
但在黑暗中,他却如履平地,轻车熟路的进入房间。
李昭容被他轻柔地放在床上,她羞得想躲,但下一刻,她人便被困住,男人高大的身影覆盖下来。
他火热的身躯,蕴藏着蓬勃的力量,就好像一座火山,能瞬间将她融化。
她难耐的喘着气,推他,另一只手护在腹部,在他耳边娇声说,“你轻点儿。”
墨九卿顿住,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微怔,随之瞪大了双眼。
“你……”
望着她微隆的小腹,再结合她最近他心里有了猜测,却不敢问出声,太突然了。
李昭容咬了咬下唇,“嗯……是,我怀孕了。原本我打算对你讲的,怕你跟我抢孩子。可如今咱俩在一块,我就没有必要再隐瞒……”
他满心的旖、旎心思被浇灭个干净,他抓住她的双臂,眼眸里暗潮汹涌,“你原先想瞒着我?”
“你终归是要回国都的,你的家族也不可能接受我,我不瞒你,我能怎么着?”说起这个,李昭容都有些伤心。
你当我想瞻前顾后、再三权衡谋划,两人的身份天壤地别,她再有本事,一个人也无法与整个皇族抗衡啊。
“你!”墨九卿是气的,可听着她这委屈的话,他又心疼得要命。
他握住她的手,紧紧的,握得手背青筋暴突,心里翻江倒海似的,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热辣之气在眼睛和鼻腔翻涌,呛出他满眼的泪,不停地做深呼吸,也止不住那翻涌的情绪。
李昭容坐直了身体,扯过被子盖住自己。
“文谦,你真生气了?”
墨九卿忽地将她搂住,死死困在怀里,似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容儿,你留下这孩子,可好?”
“我当然留啊,这是我们的孩子。”李昭容道,“若怀的是自己心上人的孩子,有哪个母亲的会舍得不要?”
“心上人?”墨九卿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推开她,“我是你的心上人?”
李昭容羞赧的别开脸,“你听错了。”
怎么可能听错?
单看她这份娇羞的模样,他猜也能猜到!
双重的惊喜袭来,饶是他再冷静自持,也禁不住跟个毛头小子似的激动,摸摸她的头,握握她的手,内心汹涌的情绪却在体内奔腾不息。
他趴在她腹部上听她腹中的动静,她暗暗好笑,“孩子还小呢,能听出什么呀。”
“对对对。”他起身,在房间乱转,“你先睡,我出去一下。”
他往外疾步走去,李昭容提醒他,“哎,你还没穿衣服……”
他人早跑没影儿了。
她感应到一道身影在外头施展轻功跳跃,忽上忽下,就跟窜天猴儿似的。
这是一个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人啊,他内心得有多兴奋,才能疯成这样?
不过,这也说明他心里有自己和孩子,不是吗?
李昭容歪在被褥上,手抵着嘴唇,在那儿傻傻发笑。
而在外头,隐身在暗处的暗卫和冯清,看着自家主子光着身子上蹿下跳,脑门上打了一万个问号。
他不穿衣裳在那儿蹦个不停,是被夫人、体罚了还是受了什么刺激,犯了什么病?
崔枫忧心忡忡,“冯清,你去问问主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要去你自个儿去。”冯清看得津津有味,“王爷平素瞧着有些消瘦,没想到身体还挺有料。”
“你就不担心爷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冯清不耐烦了,“就你事儿多,爷那是高兴才那样,你不懂就别胡说。”
崔枫锲而不舍,“可如此失仪,不成体统啊,传出去有损爷的声誉。日后爷自己想起,也会觉得羞耻的。”
“你我不说谁知?”
“爷武艺高强,你当你我的谈话他听不见?”
冯清默了默,忽地扑过去捶他脑袋,“既然知道爷听得见,你为何还要提,为何要提?打死你个蠢东西。”
原本爷是不在意的,他这么一提,爷便注意到自己被属下看光了,他心里该有多气?
崔枫双手抱头,“不提醒爷,会有更多人看到。”
冯清继续捶,“这乌黑麻漆的,除了咱俩瞧见,还有谁,还有谁?”
“卫都督和他手底下的人啊。”
对哦。
冯清动作停下,望着那被黑夜衬托白到发光的爷,他挠挠头,爷或许没有留意听他们讲话,那到底怎么做,才能提醒到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