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九娘见他这么废柴,便有些生气,“九卿都没使上力踹断你膝盖骨,你在那儿鬼叫什么。”
“娘,你是不是我亲娘啊?你不帮我帮外人?”李昭宣蹲在那儿,不住搓着痛处,“他没用力,我能那么痛么?”
厉九娘:“九卿不是外人。你自个儿娇气,一点儿疼都受不住。”
李昭宣气结,墨九卿说,“想跟我学么?我教你。”
李昭宣正在心里将他骂个狗血淋头,听他这么说,脸上立即阴转晴,站起身,搓着双手,笑容谄媚,“真的教我啊?墨公子。”
“嗯。”墨九卿眼里含笑,“你喊我什么?”
李昭宣立即从善如流,“姐夫。”
墨九卿眼角的余光瞟了下李昭容,见她无动于衷,又说,“我还有更高明的,想不想学?”
“想!想!”李昭宣忙不迭的应,笑得见牙不见眼。
墨九卿含笑,“要能吃苦。”
“能,指定能,必须能。”李昭宣龇牙笑,“只是姐夫,你有功夫,为何会被我姐掳走?”
不等墨九卿说话,他又说,“我知道了,你看上我姐了,故意被她打晕的,是不是?”
李昭容嘴角抽了抽,你对你姐的尊容,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就算他带了一千层滤镜,也没离谱到会对你姐一见钟情啊。
哪知墨九卿轻咳一声,竟没有否认。
他也没法否认啊,他当时受了内伤,心脏痛得要炸裂,不用她敲闷棍,人都快要晕过去了。
但这些事不适合与他们讲。
“我滴娘,姐夫你真对我姐一见倾心?”李昭宣竖起大大的拇指,“你是介个。”
厉九娘和李老三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墨九卿是自愿被闺女掳来的?
他真的看上自家闺女了?
这……不太可能吧?
他这么优秀,要什么人没有?
不过也很难讲,那王汉文不也喜欢闺女么?
而且闺女也不差。
夫妻俩眼神交汇,瞬间想得有点多。
李昭容则是看了墨九卿一眼。
看来这人是铁了心留下来了。
他到底想干嘛呢?
墨九卿开始给李昭宣做示范,又听李昭宣问,“姐夫,那天在暗中用树叶当暗器、把许威等人刺成刺猬的人,是不是你?”
墨九卿默了默,“不是我。”
啊?
李昭宣有点失望。
“那你知道那高手躲在哪里吗?”
墨九卿看了李昭容一眼,没吭声。
李昭宣坏笑,故意说,“我感觉那个高手更厉害一些,我想跟他学。”
“不,你不想。”墨九卿一招将他撂倒。
“啊!姐夫,你不讲武德!”
李昭宣狼哭鬼叫的,然而,谁理他?
月上中天,李昭容确定全家人都睡了后,她再次用治愈力改善身体。
只要身体机能好了,新陈代谢够快,她体内多余的水分和脂肪就能很快排出。再结合节食、运动,一天瘦个几斤,不在话下。
就是吃少了饿得她要发疯,不住流清涎。
脑子里全是肉,各种肉,看到什么都想咬一口。
她一面修复身体一面吸溜着口水。
等她修复完身体,身上再次浮现起一层黑油,恶臭难闻。
因为要洗头,她不想弄湿房间,便把水提到洗澡房。
提了一桶,先解开头发洗。
她的头发又黑又浓密,就是爱出油。
在古代,穷人洗头,大多是草木灰、煮的蜀黎水、茶籽麸等,皂荚粉这里没有;大户人家是用香胰子,也就是香皂的前身。
她昨天早上洗头时,在家找出一小块茶籽麸,就这,她都得掰成几回用,不然下回要没了,她咋整?
这玩意儿能搓出满头的泡沫,但也带着满头的渣滓,得用温水冲好几回才能冲掉。
她用掉了半桶水,想着提出门外倒掉,再过一遍,忽然一道黑影快速朝她扑来。
她只来得及直起腰,把头发往外一甩,便觉得脖子一凉,接着针扎似的刺痛,有温热的液体流下。
槽,见血了!
李昭容内心骂娘,语气却充满了讨好,“好汉,有话好说。”
身后传来年轻男人略带虚弱的声音,却格外的好听,“我问,你答,只要你配合,我不伤你。”
李昭容翻了个白眼,你特么你瞎啊,我脖子上的伤不是伤?
还没开始就已经伤了她好吗!
嘴上却不敢说,“好汉,此处潮湿温热,咱们到外头聊,可好?”
男人嗅了嗅,“你拉裤裆里了?这么臭!”
我特么……
李昭容想忍,却忍无可忍。
“你才拉了,你全家都拉了,我这是汗味,汗味没闻过吗?”
男人手里的匕首往前递了递,又深了几分,刺痛加剧,“你是不是想死?”
这女人也太冷静了些!
匕首就抵着她的脖子,丝毫不见惊慌,还敢朝他发脾气!
李昭容没在怕,十分不耐烦,“你杀了我,你没有任何好处,你要问什么赶紧问,我出了一身臭汗,头发还湿漉漉的披着,难受得紧。”
男人不敢置信,都这个时候了,她在乎的竟是自己身上臭不臭?
“你不怕死?”
李昭容双手一摊,“哪有人不怕死的?只是你自己不是说了吗?只要我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就不会杀我的。缩头一刀伸头也是一刀,我痛快些,对大家都好,是不是?”
“你话太多了。”男子气息有些不稳,李昭容判断出他有伤在身。“我问一句,你只需回答一句,懂?”
李昭容忙不迭点头。只是幅度太大,牵动她脖子上的伤,痛得她倒抽冷气。
“今日、你是如何发现我的?”
“你是那芦苇地……”李昭容想起他说只能回一句,忙改口,“我自小耳力过人,十丈内微风吹动树梢的声音,我都能听见。”
竟有这本事?
男子默了默,“那你为何要逃?”
李昭容毫不客气,“废话,藏在暗处的不是偷人便是贼,看到了要被灭口,我不逃等着被你杀?”
男子握着匕首的手紧了紧。
这女人声音娇软,声音很好听,就是这张嘴实在太招人恨了。
“最后一个问题,和你在一起的那名男子,现在何处?”
李昭容嘴角一侧微勾,“你猜?”
男子正想发怒,身后却有破风声传来。
他以为有人在暗处袭击,倏地搂紧李昭容的脖子,作为人质。
可突然,洗澡房内的油灯熄灭,一物体闪电般缠上他握匕首的手,卷紧,猛地一拽,他的手被拽开,匕首掉落。
李昭容狠狠踩在他脚上,趁他吃痛分神,离开他的掌控。
这男人反应极快,拽住袭击他的东西,用力一拽,断了。
他愣了愣。
凭着手感,这东西像是藤蔓?
在这洗澡房内,怎么会有植物?
还主动袭击他!
然而,不等他思考,更多的藤蔓“窸窸窣窣”的袭来,像是毒蛇一般,缠住他的全身。
他真气运转全身,猛地一挣,藤蔓“噼里啪啦”的断成无数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