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块拼图一直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只是他被其他东西转移了注意，暂时忘记了它的存在。
“你这脚，是在搀扶死者上楼的时候不小心扭到的吧？”
刑警起身，指着徐媛的左脚，并体贴地扶她坐下。
“谢谢。”
徐媛道谢后，一改之前的色厉内荏，态度变得温和许多。
乍一看，就像被揭穿罪行前的陈露附了体。
这令刑警一头雾水。
徐媛和陈露学过川剧变脸吗？一会儿一个变。
“咳！”
迅速收起腹诽，刑警还是刚才那个问题：“你这脚是在搀扶死者上楼时，不小心弄伤的吧？”
“嗯。”
徐媛颔首，不再隐瞒。
“我当时离地下室很近，听到拉拉的痛呼声，就急忙冲了过去，发现她似乎跌下去受了很重的伤，就赶紧把她扶起来，准备带出地下室。”
“可她有些沉，地下室又很暗，就在我们快要出去的时候，我突然脚一滑，崴了一下。”
“而就那么一下，拉拉她……”
徐媛猛地抓住自己胸前的衣服，浑身开始抖个不停，瞳孔也渐渐放大。
刑警轻声问：“她就仰头跌下去了，对吧？”
“嗯，‘咚’的一声，摔得不轻。”徐媛皱眉点头。
刑警又问：“那你为什么不再把她扶起，反而给她翻了个身？”
徐媛的颤抖一滞，随之松开了抓衣服的手。
“翻身？什么翻身？我那时跑出去叫人了，因为我脚受伤了，实在扛不动拉拉。”
徐媛睁着大眼睛，迷惑地望着刑警。
刑警俯身向前，紧盯着她的眼睛，“叫人？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徐媛淡定解释：“因为我想保护露露，其实，在听到拉拉呼救，赶过去的时候，我看到了露露，她正从地下室慌忙跑出来。所以，我才故意隐瞒在露露之后去过地下室的事。”
“是吗？”
刑警明显不信。
“是的。”
徐媛回答得很笃定，眼神也没有丝毫闪烁。
因为在陈露被女警带出去后，她通过陈露的表情推断出，推胡拉拉跌下地下室的凶手就是陈露。
即便她没有看到陈露从地下室出来也没关系，反正那一处没有摄像头，她可以随便编，把脏水使劲往陈露身上泼，亦如对方之前明里暗里甩锅给自己那般。
见徐媛铁了心不承认，刑警没再追问，转而说：“法医给死者检查后，发现她第二次摔倒虽然造成了枕骨骨折，但要是抢救及时，应该有一线生机。”
“是吗？”
徐媛眼神一闪，那双眸子里翻涌着阴鸷，然后唇角勾起一抹诡异而狰狞的笑，“还真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