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办公室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只是桌上多了个相框。
那天她和耀耀穿着一样的亲子装,而陆迁屹穿着西装。
竟然摆在办公室,夏添将相框轻轻拿起抚了抚上面的人。
那个时候,陆迁屹都没有看她。两个人中间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屏障。
除了夏添,其他人给陆迁屹在开会时间发信息都是静音,老邓手抖着看文件,他一辈子老老实实、兢兢业业这是招谁惹谁了,非要在这个时候被人怀疑。
夏添用余光观察着老邓,老邓一直在擦汗,夏添轻声道,“希望他能迷途知返。”
老邓突然灵光一闪。
几分钟后,陆迁屹便从会议室走出。
电梯门开的一刻,看见办公室里坐着的暖人,陆迁屹唇角不自觉地扬起笑容。
“陆总。”老邓捧着文件有一肚子话想说。
陆迁屹从上到下瞥了眼他,文件上的几个公司名字留意下,”知道了。”
夏添沉浸在张氏的公事中,当陆迁屹开门的瞬间,她才注意到他进门。
“来了?”陆迁屹不咸不淡地问着。
“老公~”夏添甜甜地叫了声。
陆迁屹留给她一个背影,不知道在找着些什么东西。
“还要继续开会吗?”夏添双手不自觉地拧在一起,“要是开会,我在这里等。”
陆迁屹嘴角继续扬着,醉后的事情他应该什么都不记得了。
真的眼巴巴来道歉吗?
“会开完了。”陆迁屹没有表情的坐在椅子上,空气中满是静默。
不是要开很晚吗?
平常那么忙,就是为了要省下时间陪你,陆迁屹在心里道。
“那我们……回家?”夏添起身,站在陆迁屹旁边,手攥得很紧,她轻轻抚着他的肩膀。
陆迁屹久久坐在那里不动。
整个办公室安安静静,只有陆迁屹翻动纸的声音。
对不起说得太多便没有道歉的含义,可夏添不知道再要说什么。
正要把手收回来的时候,陆迁屹抓着她的手,轻轻抚着,声音依旧温柔,“伤好点了吗?”
“嗯。”夏添低着头,“你的伤也好点了吗?”
夏添目光如炬地发现他没换纱布,将头靠在陆迁屹肩膀上,“我们回家好不好?老公,我想和你一起回家。”
陆迁屹牵着她的手转过身,“还难受吗?”
夏添眼中含着泪似掉未掉,“不难受。”
“昨晚……”
“对不起。”夏添还是说出了这几个字,“我不该……”
“你对不起的人是你自己。”陆迁屹起身,用手拂去她的眼泪,“折腾自己就那么舒服?”
夏添在她怀里微微摇头,“不是。”
“你折腾自己,心疼你的是我。”陆迁屹揉揉她的脑袋,“是想起什么难受的事情吗?”
夏添闭着眼睛,“每一件……都好难受,每一件,都好难受。”
“都过去了。”陆迁屹声音中带着淡淡的无奈,“不去想了,好吗?”
夏添在她怀里没有说话。
“过去是过去,现在才是我们能把握的。”陆迁屹耐心地开导着她,“当所有美好记忆压着过去的事情,就不会再疼了。”
小时候,那段暗无天日的时间,夏添正在经受。
陆迁屹不想让她变得和他一样,用浑身的冷血去埋藏过去的所有。
“妈咪~”小团子突然蹦出来,夏添眼泪止不住,她为什么总是想不起来,现在和过去不一样!
她都有孩子了!
“妈咪,妈咪~”小团子看夏添埋在陆迁屹怀里。
“爹的,你是不是又欺负妈咪了?”小团子一眼看透所有的事情,抱着夏添的大腿,“妈咪,不要再生爸爸气了好不好?爸爸很爱你的,耀耀也很爱你的!”
夏添在陆迁屹怀里笑出了声,像是打寒战一样从陆迁屹怀里出来,“没有,不是爸爸欺负妈咪,是妈咪做错事情了。”
“哈?”小团子眼睛里装满茫然,小嘴叭叭的,“妈咪怎么会有错?以前妈咪生气的时候,爸爸都不说什么,而且唠唠叨叨说很多,妈咪都不理。”
夏添:“……”
陆迁屹:“……”
小团子:????
夏添擦干眼泪抱起小团子,心里又被扎了一刀,以前他试过无数次救赎她吧,“可是妈咪这次很过分。”
“妈咪不想生宝宝了吗?”小团子嘟着嘴巴。
小孩子的世界真是简单,以为大人只会因为生孩子的事情吵架。
陆迁屹低垂着眸子,温柔地看她,等着她的回答。
“不是。”夏添脸红着。
“那妈咪为什么还说自己错了?”耀耀一脸不理解。
夏添试探性的问了句,“以前爸爸和妈妈吵架也是因为不想生宝宝吗?”
小团子将头仰在后面想了想,“妈咪说爸爸太烦人,每晚都想生孩子,所以才不回家住的。”
夏添:“……”
请问现在遁地来得及吗?
以前她怎么会这样跟耀耀说话!
每晚都……
陆迁屹抿嘴笑了笑,看夏添急躁的脸又红又白,赶紧捂着小团子的嘴巴,这孩子记忆力也太好了些。
“不是。”夏添脸色有些为难,“那个是妈妈说的气话,以后耀耀不可以再说了哦。”
“那妈咪以前为什么不回家?”耀耀再次灵魂发问。
夏添吞了口口水,“因为……妈妈……太……太忙了,忙工作。”
陆迁屹夹着陆之耀的胳膊,将他抱在自己怀里,“奶奶放你回来了?”
“嗯?”小团子手环着陆迁屹,“不是爸爸叫耀耀回来的吗?是小张叔叔接的我。”
夏添扶额,该死,本来想她叫不回陆迁屹就带着耀耀一起来。
可耀耀出现的时机。
此情此景,她指向消失在陆迁屹的办公室。
“是,爸爸想你了。”陆迁屹给了夏添台阶,“在奶奶家乖不乖?”
“耀耀可乖了……”
夏添捏了把冷汗,她以前那么说陆迁屹,不知道他会不会在意。
晚上——
夏添刚回到房间,陆迁屹便跟在后面。
“陆总。”
“不叫老公了?”陆迁屹握着她的肩膀,手上是夏添饭后给她裹上的纱布,充满磁性的声音中带着些许诱惑,“什么叫太烦人,每晚都想生孩子。”
夏添往后退了两步,整个人靠在墙上。
“就……”夏添头抵着他的肩头,“以前乱讲的,陆总当然不会……不会……”
“不会什么?”陆迁屹叹了口气,“还叫陆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