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声响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柳艺,直接一个激灵。
随后看到她亲自布置的婴儿房被萧凌直接砸了个稀烂,脑子瞬间炸开,怒火中烧,恶声恶气道。
“你个贱人你要做什么?”
话音刚落,她气愤地就要朝萧凌扑过去,根本不管自己是不是大着肚子。
这都已经在他们的脸上蹦迪了,她怎么能忍?
萧凌心中有恨,在那一刻,她竟然有些怨恨地想,让她扑过来吧,扑过来,如果她再顺势这么一推,就算这个孩子流掉,也不全是她的错!
他们害死了母亲,现在还霸占了她的房间,更是直接将她生前所有的东西都直接扔在了墙角,压根不给她半点体面!
也是,他们不过都是刽子手,又怎么会怜惜一个死去的人!
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森森寒意,甚至想要推的动作已经蓄势待发,没有半分不忍。
可就在这时,祁宴白突然站在了萧凌身前,周身气场炸开,却刚刚好能将她安好地的保护在身后,冷冷的盯着柳艺。
“你再往前一步试试!”
他的话语森寒,带着重重的威胁,面无表情的样子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他不关心柳艺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他关心的只有萧凌和他的孩子。
他好不容易才说服她生下这个孩子,他不容许有半点闪失!
柳艺气得跳脚,可到底是不好得罪祁宴白,顿时大哭起来。
“萧魏国,你这个窝囊废!他们直接欺负到家里来了,你竟然还畏手畏脚的不敢出手保护你肚子里的孩子!”
柳艺这两天也确实是有些飘了,她知道萧魏国还有他母亲一直都想要一个儿子,而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个儿子。
这个是他们萧家的香火,她都是被让着的,就连萧魏国都不愿意得罪她。
可是她这么大吼大叫地训斥萧魏国,这里又是祁宴白又是柯洺的,让他的面子往哪搁?
他好歹也算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被一个不入流的女人这样发生训斥算怎么回事?
萧魏国一向是个爱面子的人,此时面色已经黑沉,但还算是有些理智,顾及着她怀孕,不想和她有什么争执。
可祁宴白就没有这么善良了,他一向洞察人心,已经看出了萧魏国的不满,于是他轻笑一声,带着浓浓的嘲弄。
“萧总,你这家庭地位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有这样一个强势的……”
说到这里,他突然卡了卡,好像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柳艺合适,然后继续道。
“不过就是你家里的一个护工而已,你竟然也能让她骑到你头上来,萧氏走了下坡路似乎也不足为奇。”
他的语调有些轻慢,而正是因为这种轻慢,直接挑起了萧魏国和柳艺心中的火气。
护工!因为没有领证,所以在外人面前,她她现在还是一个护工!
而萧魏国的火气就更大了。
这火气并非是一时造成的,而是自从知道柳艺肚子里怀的是儿子之后,就一直存在。
只不过现在借着这个机会全部都发泄了出来。
萧魏国抬起手,直接重重的朝她甩了一巴掌。
只听“啪”的一声,干脆利落,彻底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柳艺更是脸直接被打偏,捂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萧魏国,你竟然敢打我!”
“我有什么不敢的?”
反正他现在的面子已经全都被这个女人踩在地上了,他还顾及什么面子,一股脑的将所有的怨气都发散了出来。
“柳艺,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坏了我的种就多嚣张,之前你在家里对我颐指气使就算了,我全都忍让你了,可是现在在外人面前你也一点分寸都没有,你还真想爬到我头上来吗?”
“我萧魏国不缺一个儿子,我要是真的想要,有的是办法,还用得着你这只鸡!”
柳艺瞳孔都开始震颤,看向萧魏国的目光都有些心神巨颤。
“爸,你怎么能这么跟妈说话?”
柳知沁分明看出来了,这根本就是祁宴白的挑拨离间,可是她丝毫不敢得罪这个男人,只好眼神示意自己的父亲。
祁宴白又是一声底笑,明明什么都没说,却瞬间让萧魏国的愤怒更加升腾起来。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你们母女两个没一个好东西!”
萧凌原本的恨意在看到他们这一份狗咬狗之后,只觉得痛快。
萧魏国现在终于承受到了的,本应该承受到的痛苦,可是这远远不够。
她蓄势待发的动作也逐渐缓和起来,没再理会他们三人之间的骂战,蹲下身将母亲的一些东西收拾好。
她也没忘自己要拿的药物,幸好还有一些药没有扔。
她刚要规整起来,祁宴白直接蹲下跟她一起收拾。
萧凌动作一顿,赶紧借着一个视觉差,将那药瓶直接放在了自己的腿旁边,没让祁宴白看到。
东西有很多,萧凌这才对祁宴白说:“可以帮我去拿一个袋子吗?”
祁宴白看着这满地的东西,也知道如果没有袋子装起来的话,压根就没办法带出去,所以对这话没什么异议,转身出去了。
萧凌这才松了口气,只是刚在想怎么将这药品不动声色的带出去的时候,一旁的柯洺突然凑了过来,直接将她的药瓶默不作声的带走。
萧凌一愣,看向柯洺,柯洺确定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神色淡然如常。
那三个人也不吵了,还是柳知沁最清楚要怎么扼制他们吵架。
“你们是还不嫌丢人吗?这里这么多人,你们就这样让小人看笑话?”
当然,这内涵的小人大概还是萧凌,可萧凌不在乎,就当做没有听到。
“萧凌,你最后赶紧拿着这些破烂货给我滚!”
柳知沁现在气得不行,不要以为她刚才什么都没看到,她看到了,这两人不动声色的操作一定有什么猫腻,她倒要看看两个人在耍什么花招!
萧凌勾了勾唇:“不用你提醒,这里肮脏不堪,我嫌恶心!”
柳知沁狠狠瞪着她,萧凌只是将母亲生前的东西有用的都带走,绝不会留下任何一点东西,再让他们作践。
祁宴白拿了一个很大的箱子,萧凌定睛一看,竟然是自己之前的箱子。
她什么都没说,将东西小心翼翼的放进去,一句话都没说,转身离开。
她好像就是一场飓风,来的时候直接吹散了这个婴儿房,然后就是挑起了原本的内部矛盾,又像是一阵风吹走了,只剩下一片狼藉和难以缓和的关系。
一场原本还算温馨的家庭宴就这样不欢而散。
而柳知沁再和柯洺回家的路上,这才质问。
“柯洺,你刚才和萧凌在鬼鬼祟祟的遮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