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知沁看到两人就跑了出来,一身白色碎花的连衣裙让她看起来很是楚楚可怜。
她的眼神中似乎只有祁宴白,眼巴巴地看着他,好像这样就能惹人垂怜一样。
萧凌神色淡漠地瞥了她一眼,心中溢出几分嗤笑。
她当真以为所有的男人都会喜欢白莲花这一款吗?
若是没发生张显的事,或许祁宴白还会停下来听她说两句,但是现在,祁宴白正在气头上,根本没有耐心听她说一句话。
柳知沁被祁宴白周身略显暴戾的气场给吓到了,之前她的印象一直是绅士疏离,可现在祁宴白面无表情的样子,无端有些骇人。
“祁总,请问可以给我几分钟吗,我想单独和你谈谈!”
柳知沁撞着胆子上前,祁宴白一侧头,那双原本淡漠的眸子里此时像是豺狼一般凶狠。
嗜血又危险。
她顿时被吓得倒退了一步,祁宴白拉开车门,关门的时候又摔得震天响。
柳知沁一个哆嗦,眼睁睁地看着车子扬长而去。
半响,她才从祁宴白刚才那个眼神的惊吓中缓过来,可很快,心里咒骂。
萧凌她就是故意的吧!根本不给自己机会靠近祁宴白!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了!
迈巴赫的车厢内,凝固得像是湖水结冰。
“阿凌好受人喜欢。”
低低沉沉的声音突然响起,祁宴白幽深黢黑的双眸森森地看着她,明明嘴角含着笑,却让人心里发憷。
萧凌闻言,平静地和他对视,眼神中讥诮毫不遮掩。
“难道别人觊觎我,还是我的不对了吗?”
她是真的有些生气,这件事怎么说她也算得上无辜,祁宴白这是什么意思!
祁宴白拿起她的手在唇边吻了吻,只是那嗓音怎么听怎么让人毛骨悚然。
“我知道这件事不怪你,可我就是不爽有人觊觎你,你说应该怎么办?”
他的占有欲一向恐怖,甚至到了有些偏执的地步。
萧凌一直都有所了解,但是不打算惯他这臭毛病。
她抽出手,一脸冷漠地看向前方:“那是你自己的事。”
空气里的气压降了又降,祁宴白心头的火苗蹭地一下窜了上去。
可他不会成为情绪的奴隶,很快,他压抑下来。
他知道萧凌不会故意招惹别的男人,所以他的脾气不应该,可他一向就不是善解人意的性子。
“看来,我是不能让你抛头露面了!”
他的语气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有些冷沉沉的。
萧凌骤然回头,眸光凌厉:“你要限制我的自由?”
“我不喜欢别人觊觎我的东西!”
他的态度散漫下来,一如往常,却是不给一点余地。
萧凌咬牙,他到底是怎么将这句话说的这么理所当然!
狗男人,之前她还觉得祁宴白还不错,果然是错觉!
一瞬间,萧凌觉得自己的小腹隐隐作痛起来。
被气的。
她没再说话,只是手按了按小腹来缓解疼痛,将头扭过了一边。
“你又肚子痛了吗?”
萧凌脾气顿时差到了极点:“不要你管!”
祁宴白冷怒,直接卡着人的下巴将人掰了过来:“不让我管,你想让谁管?”
萧凌不知道怎么的就委屈得不行,张口就咬在了他的虎口上,只听他“嘶”的一声,却没收回手。
在他的虎口上结结实实咬了个牙印,萧凌这才泄愤般松开,狠狠瞪着他。
本以为祁宴白会生气的,结果他像是逗猫一样挑了挑萧凌的下巴,评价:“牙尖嘴利!”
萧凌恼怒地甩开他的手,身子弯地越发厉害了。
本来在女生的特殊时期,就应该保持心态的平和,也比较容易烦躁动怒,这狗男人还要惹她生气。
“回去帮你熬红糖姜茶?”
似乎看她难受得厉害,祁宴白有些心软,带着些示好的意味。
这人是不是有什么分裂症?萧凌怪异地看了一眼。
可她根本不知道,祁宴白就喜欢看她炸毛的模样,她表现出来的喜怒哀乐是如此生动,能快就能让他的怒意消弭。
萧凌十分傲气:“不需要!”
话虽然说得硬气,但抵不过祁宴白半哄半骗,威逼利诱。
不过一碗红糖水下肚,萧凌真是觉得舒缓不少,正打算躺下,萧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她这个手机是新号码,除了穆怀和祁宴白之外,几乎没人知道,所以祁宴白下意识就以为,是穆怀打来的。
原本没放在心上的,可是萧凌却挂断得很快。
祁宴白收拾东西的手立刻停下,高大的身形站在床前,眯着眼睛看她,多了些居高临下质问的味道。
“怎么不接电话?”
萧凌无惧无畏地看向他的眼睛:“我要是接了,你岂不是就知道穆怀在和我说什么了?”
祁宴白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唇:“怎么,在防着我?”
萧凌知道,她表现得越坦荡,祁宴白越不会怀疑,于是坦白地承认:“不然?”
果然,祁宴白那种狐疑的目光消失,俯身捏了捏她的脸。
“防着我也没用,穆怀最近的动作一直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他现在正在被穆家关禁闭呢,翻不起什么大浪。”
“关禁闭?”
“穆家的人并不想让他和你来往,他帮了你,还在那么多媒体面前,所以就被关禁闭了。”
不想让他和自己往来吗?看来母亲和穆家的矛盾真的闹挺大。
萧凌心中划过淡淡的失落,虽然没和穆家人见过面,但是怎么说,也算是她的亲人了。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她也不需要。
像是在给自己转移注意力一样,萧凌将心思压下,抬起头,神色很认真。
“祁宴白,我身边的朋友,你能不能不要监视他们?”
季卓宇和穆怀,她身边只要出现一个似乎能为她提供帮助的人,祁宴白就会命人监视他们。
这种感觉很不爽,萧凌很不喜欢,也不希望她身边的人没有隐私可言。
祁宴白没说话,但看样子,是变相的拒绝。
“你就不能让我喘口气吗,你应该自信,我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这种妥协中带着示弱的话,取悦了祁宴白,他微微笑起来,就在萧凌以为他会答应的时候,这狗男人再次气死人不偿命。
“不能呢!”
“……狗男人!”
“你刚才说什么?”
萧凌将被子一扯,直接蒙过头,拒绝回答问题。
这种略带幼稚的动作,让祁宴白眼眸中的笑意深了深。
他扯了扯被子:“将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萧凌隔着被子和他拉锯战:“狗男人,就是狗男人!”
祁宴白稍微一用力,萧凌在被子里滚来滚去毛茸茸的脑袋就彻底暴露出来。
“萧凌,你胆子大了是不是,敢骂我!”
萧凌脸色有些绯红,生气的脸庞竟然被他品出几分可爱来。
“祁宴白,你简直太可恶了,控制欲是有瘾的吗?不仅控制我就算了,还控制我的朋友,变态!”
结果越说,她越觉得不对劲,怎么感觉祁宴白这人的眼神逐渐不怀好意呢?
她渐渐没了声响,身形慢慢地蠕动,似乎想不惊动祁宴白缩回去,刚有动作,祁宴白立刻吻了上来。
看着她绯红的脸庞,喋喋不休控诉自己的可恶,他就想吻她,他一向是行动派,所以吻得毫不犹豫。
温柔又暴烈,像是一种矛盾体。
大脑的多巴胺似乎在这个时候异常的活跃,又或许是因为女人特殊时期,总会有那么一点异样。
所以在祁宴白吻上来的时候,萧凌竟然有些情动。
“???”萧凌察觉到自己的异常,立刻诧异地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