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乖乖签了它,我不会拿你怎么样,不然,我还是斩草除根的好,你说呢?”
萧魏国直接将印泥放在她手边,分外得意地看着她。
就在他以为自己的行动得逞的时候,萧凌刚才还模糊的神色却突然间清明起来。
“我就知道你找我出来不安好心,幸好我早有准备。”
萧凌缓缓的站起来,冷笑着看他。
萧魏国见状大惊失色:“你,没喝茶水?”
他低头一看,就见萧凌脚边一滩茶渍。
“萧魏国,这足够让你罪加一等了。”
萧凌拿出包里的录音笔,显然将刚才他所做的一切,都清清楚楚的录了下来。
“你敢算计我!”
萧魏国的脸色着实有些狰狞,死死瞪着萧凌。
萧凌毫不畏惧,冷冷的回视。
“是你先算计我在先,我不过是自保而已!”
萧魏国或许是因为愤怒,眼睛外凸,胸膛不断的起伏,喘着粗气,难听的很,可他什么都没来得及做,最后竟然两眼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萧凌没想到会这样,愣了一瞬之间,赶紧将人送去了医院。
萧凌看着抢救室的紧闭着的大门,神情有些复杂。
忌惮提防了他这么久,好像忘了,他已经老了。
萧凌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是心底幽幽地溢出一声叹息。
柳艺很快赶到,看到萧凌就破口大骂。
“你对你父亲做了什么,竟然将他送进了医院!”
柳艺虽然大着肚子,但是依旧泼辣。
萧凌冷眼瞥了她一眼,拿起包包就打算离开。
“是他先主动找的我,就算他真的被气到,那也是他自作自受!”
眼见她就要走,柳艺怒声道:“萧凌,为了一点财产,你当真要将你父亲气死吗?你怎么这么冷血无情?”
萧凌听到这话,心中不住的冷笑,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那不然,你让父亲将公司还给我,我绝对不气他,甚至不会出现在他面前,如何?”
柳艺被怼的哑口无言,萧凌嗤笑一声,转身离开。
看着她远走,柳艺刚才还愤怒的神情冷淡下来,扯出一声冷喝。
没多久,急救室的门打开,医生神色凝重。
“请问是病人家属吗?”
柳艺抚摸着肚子,不紧不慢道:“我是。”
“病人的状况很不好……”
萧凌心事重重的往家里走,可突然一个人,拦住了她的脚步。
她抬头一看,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这张脸和祁宴白有五分相似,但眼前这人,多了些邪魅。
“萧小姐,久仰大名。”
萧凌愣怔了一下,随后退开一步,准确无误地喊出他的名字。
“祁宴阳。”
祁宴阳笑眯了眼睛,“没想到萧小姐还听说过我,还真是荣幸。”
萧凌扯了扯嘴角:“毕竟这两天祁先生闹出的动静足够大,就连我也有所耳闻。”
祁宴阳笑眯眯地看着她,但是那目光让萧凌很不舒服。
于是她保持着安全距离,淡淡道:“如果祁先生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祁宴阳开口:“不如让我送萧小姐一程?”
“不需要!”
萧凌回答的十分果断,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现在对祁家除祁宴白外的任何人都没有好感。
“给我个机会,让我追求一下你,如何?”
萧凌顿住了脚步,回过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追求我?”
祁宴阳理所当然的点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萧小姐长的漂亮,我心生爱慕。”
萧凌神色却冷了下去,她看着他良久,这才缓缓开口。
“让我猜猜,你为什么要追求我,大概是因为祁宴白喜欢我,而你和他是兄弟,从小肯定是免不了互相攀比,或许你觉得你从来都比不上祁宴白,所以他要做的事,你也不服输,他管理的公司你要夺走,他的女人你也敢兴趣。”
萧凌的声音清冷,可是一字一顿,似乎都要祁宴阳听进心里去。
“祁先生,你面对祁宴白的时候,就这么自卑吗?”
祁宴阳的笑容随着萧凌的质问,彻底冷了下去。
“自卑?萧小姐还真是脑补的厉害!”
萧凌无所谓的笑笑:“是不是我脑补,你心里应该最清楚,不过你大可不必将注意打到我身上,我永远不会喜欢你。”
她的用词太果断,让祁宴阳心中憋了口气,语气讥讽。
“感情这种事谁能说得清楚,就像萧小姐之前被我哥威逼利诱,当初是不是恨得他要死?现在不还是对他死心塌地?”
“那不一样,祁宴白他做的事,从来都是他想要做的,而不是为了和谁比,所以他随心所欲,而你,一开始目的不纯,只是模仿,所以,你注定比不过他的。”
真过分啊!
现在他竟然成了模仿者!
祁宴阳的眼眸逐渐阴冷下来,她聪明的太让人恼火了,就连说话,都命中要害。
他倒是有些明白祁宴白为什么会喜欢她了。
可很快,他又笑了笑。
“只是可惜了,尽管你这样为他说话,可他还是要背叛你了,你大概并不知道,他马上就要和张庭订婚了。”
听到这个消息,萧凌的神色顿时凝住:“你说什么?”
见她变了脸色,祁宴阳这才觉得心里舒畅了些。
“哦,你大概还不知道,他背叛了你,或者说,他从来就没喜欢过你,所以母亲让他娶张庭,他同意了。”
他的神色十足的恶劣,直直盯着萧凌看,好像对她脸色的崩坏喜闻乐见。
可萧凌没有,她只是盯着他,若有所思。
之前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祁宴白会突然被关起来,但是现在这个消息,但是让她有了几分猜测。
祁宴白要是真的这么容易妥协,恐怕之前也不会和祁夫人闹成那样,而且就她对祁宴白的了解,他不是会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的人。
所以会不会是因为祁夫人想要祁宴白娶张庭,但是他拒绝了,所以才落到了这种地步?
因为这个猜测,萧凌的心隐隐激动起来,手也慢慢攥成了拳头。
很快,她深呼吸一口气,脸色恢复如常。
“多谢你告诉我这件事,不过,我不信你。”
她没再和祁宴阳纠缠,果断离开。
祁宴阳没想到萧凌这么难搞,眼神逐渐阴郁下来。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哥的近况吗?”
萧凌脚步一顿,再也没办法往前走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