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枝一顿，她真是服了姜陆廷。
用最软的态度说了最硬的话。
“什么叫不许再提？那得看姜公子后续的表现，你——”她话说到一半，立刻吞了回去，这话好像有太多歧义。
让他表现什么？
呃，她肯定是大晚上缺觉，连嘴巴都不利索了。
然后也不理他，头也不回地进了东屋。
暗黑的夜里，姜陆廷的嘴角勾了勾，他会好好表现的。
*
转天的一切都跟往常差不多，不过秦枝还没摆完摊儿，烟雨就来了。
她穿着鹅黄色的长裙，头戴淡粉色的轻纱帷帽。
纵使外表光鲜美丽，也遮不住一个人心情的好坏。
“烟雨姑娘，好久不见。”秦枝率先打了招呼，昨天她还想再去问问面霜的事，现在却开不了口了，“姑娘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你跟谢公子到底什么关系？”烟雨直截了当，声音里都带了哭腔。
她微微一怔，不知该怎么解释其中的缘由。
“我问你话呢！”烟雨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秦枝的胳膊，长长的指甲隔着布料扎着她，“不只是救命恩人这么简单，对不对？他为了你都跑到白家去了！”
“跑到白家？”秦枝彻底懵了，“我真的不懂烟雨姑娘在说什么。”
“你不懂？”烟雨冷喝一声，满是嫉妒和悲凉，“他在为你出头。”
这话她真是没法接了，跑到白家去为她出头？
白家也没惹到她啊？
就算有之前白老夫人的事，也都翻篇了吧？
“秦娘子真是好手段呢！”烟雨凉薄地盯着她，“我以为谢公子这辈子都不会为一个人上心。”
“……”
“还有白四爷，听说他都没拦，也是为了你吧？”
秦枝理了理思绪，缓缓开口，“首先，谢公子已经变成了姜公子，姑娘还是不要执着的好。
另外，我实在不知烟雨姑娘所说之事，也就无从判断姑娘的话。
但我觉得，姜公子和白四爷真做了什么，他们更多是为了自己的良心和为人的底线，而不全是为了我。”
烟雨愣住，随即眼里是浓烈的痛苦之色。
她确实不明白为什么谢陆廷变成了姜陆廷，更不能接受。
可是她更更不能接受的是，他喜欢上一个嫁过人、跟别人生过孩子的女人！
“姑娘，松手吧。”秦枝轻轻动了下，将胳膊抽了出来，一转身却看到了姜陆廷和白屿川，她瞥了一眼，没说话。
“还有三鲜蒸饺吗？给我来两份。”白屿川大喇喇坐在了长凳上，眼神颇为锐利的扫了眼烟雨，“看在我们有良心和底线的份上，是不是不收钱了？”
已经回过头来的烟雨，脸刷地就红透了，羞愧和赧然让她都没敢看姜陆廷一眼，就跑走了。
“四爷有良心，受益的是您和白家，就别坑我这点小钱了。”秦枝将热腾腾的饺子端了上来，“当然，四爷或者姜公子给我解个惑的话，兴许能免单。”
姜陆廷一撩长袍，也坐了下来，沉黑的眸子盯着秦枝，郑重其事地说：“我跟烟雨没有任何关系。”
“对，她对陆廷兄单相思，就像我姐似的。”